秦府內,秦夢靜已經醒了,在房中哭泣,什麽人都不願見,秦桓和秦牧也表示無奈,當初牡丹聽說自己要嫁去外邦的時候,也是在家哭了很久,他們只能派人好生看守,他們相信,悲傷的情緒總會過去,人總要面對現實嘛。
夜深人靜,秦夢靜的房中忽然傳來一聲響,像是什麽東西倒地的聲音,門外看守的婢女和侍衛們都聽到了,鐵牛趕忙上前輕輕敲門,問道:“小姐,您還沒睡?”
沒人回應。
鐵牛漸漸蹙眉,他很擔心秦夢靜,因為他知道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情,其實從白天開始,他就一直在擔心,性情柔弱的小姐能不能接受這殘忍的現實,他回想剛才房中傳來的聲音,猜想這是什麽聲音,忽然,他驚叫一聲:“不好!”說罷猛然拔刀,將刀伸入門縫之中,猛力一劈,將門閂劈斷,然後猛然推開門,眾人見狀紛紛盯著他望去。
只見房中一個人吊在那裡,手腳劃動,竟然是秦夢靜。
“小姐自縊了!”有個侍女嚇得驚叫起來。
鐵牛二話不說,立刻衝進去飛身而起,一刀砍斷了布帶,秦夢靜掉落下來。緊跟在後的侍衛一下子撲倒在地,給她做墊背,秦夢靜摔在了這個侍衛的身上。
鐵牛趕緊朝門外大喝:“趕緊去請大夫!”
門外的侍衛就準備去請大夫,忽然聽到秦夢靜的聲音傳來:“不用了,我沒事。”
秦夢靜居然自己起來了。
鐵牛見狀暗自慶幸,還好他現的早,不然小姐死定了,他不敢想象這會是怎樣的後果。
鐵牛道:“小姐,您這是何苦呢。”
“我……我沒有辦法……我不要嫁給祁王……不……我不要嫁給任何人。”秦夢靜淒楚搖頭,淚水撲簌簌落下。
鐵牛看得也是眼圈紅。
過了一會兒,秦桓和秦牧急匆匆地趕來了,這麽重大的事情,自然有人會通知他們,秦桓和秦牧在房間裡對秦夢靜一頓說教,說得秦夢靜更加傷心,為什麽,因為秦桓跟她說,如果他自殺,這也算是抗旨不尊,皇帝必會遷怒秦家,就算她死了,她的屍體也會被送到祁王府上……
這套說辭,是他當初用來勸大女兒的,現在還要用在二女兒身上,他自己都覺得這實在就像是上天對他的嘲諷。
終於穩定了秦夢靜的情緒,秦夢靜也答應,自己不會再自尋短見,秦桓和秦牧這才離開,但為了保險起見,讓秦夢靜的貼身婢女木槿在房間裡陪她。
隔日一早,秦夢靜的房門忽然打開,木槿打開房門,道:“鐵牛,你過來。”
鐵牛上前道:“木槿姑娘有何吩咐?”
木槿悄悄塞了一封信給他,道:“小姐讓你把這封信送給一個叫做甄建的人。”
鐵牛聞言快接過信,隨手塞入懷中,道:“放心,一定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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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分,甄建正在家中練武,門房來報,一個叫做鐵牛的人前來送一封信給甄建。
“鐵牛?”甄建仔細回想,自己好像不認識叫做鐵牛的人,但他還是接過了信,拆開看了起來。
看完之後,他雙眉一擰,趕忙問:“送信的人在哪?”
門房答道:“還在門外。”
“帶他去我書房!”甄建說罷直接轉身去了書房。
甄建在書房外等了片刻,外面傳來聲音:“少爺,鐵牛帶到。”
“請他進來!”
鐵牛推門進了書房,他可是第一個非親信人物而可以進甄建書房的人。
甄建看到鐵牛,頓時認出來了,果然,就是那個秦夢靜的護衛。
鐵牛在廳中站定,沒有行禮,神情似乎還有點倨傲,甄建攤手道:“請坐。”
鐵牛在書桌前坐下。
甄建滿面凝重地道:“皇上給秦夢靜和祁王賜婚了?”
“是的。”鐵牛點頭。
甄建疑惑問:“那為何祁王沒有派人通知我?”
“這我便不知道了。”鐵牛道,“小姐只是派我來送信。”
甄建點了點頭,拿起鉛筆,想要寫回信,筆剛要觸碰到紙,他忽然頓住了。
甄建在心中暗忖:“秦夢靜向我求救,讓我幫她躲過這次賜婚,皇帝賜婚,是沒有辦法拒絕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讓秦桓偽造婚約,我幫她出這個主意,萬一這封信落到秦桓手裡,他拿著這封信去皇上那裡告我怎麽辦?”
甄建的擔憂不是毫無道理的,他和秦桓勢同水火,互相傷害,都想弄死對方,一旦對方露出破綻,就往破綻處使勁地傷害。
但他答應過秦夢靜,自己願意補償她,現在秦夢靜求自己,他如果不答應的話,他心裡過意不去。
甄建沉吟良久,將鉛筆換成了毛筆,而且還用左手寫字,這樣一來,無法查驗筆跡,就算秦桓想要告他,也沒有證據。
然而,他右手寫字就已經很糟糕了,還用左手寫字,那寫出來的字,簡直慘不忍睹。
甄建寫字的時候,也不避開鐵牛,畢竟鐵牛也算是秦夢靜的親信了,鐵牛只看他寫了幾個字,便冷笑問道:“你到底會不會寫字?”
甄建挑眉看了他一眼,不悅道:“你厲害,那你來寫啊。”
鐵牛頓時無言以對,只能閉口不言。
左手寫字很慢,甄建好不容易寫完了,吹乾墨跡,塞入信封,也不封口,直接遞給鐵牛,道:“這是唯一的方法,我能幫的,只有這麽多了。”
鐵牛雙手接過信,塞入懷中,起身拱手道:“我代小姐……謝你。”
甄建聞言一愣,隨即無奈搖頭,歎道:“是我欠她的,而且,我也不希望她嫁給祁王。”
他當然不希望秦夢靜嫁給祁王,開什麽玩笑,她已經跟自己生過關系了,再嫁給祁王,這叫個什麽事,簡直一塌糊塗,他現在覺得皇帝真是亂來,怎麽會弄這麽一出的,簡直就是找事嘛。
鐵牛轉身離開,甄建親自送他到門口,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喃喃歎道:“希望秦桓能相信我一次,否則……唉……”
鐵牛回到了秦府,將信交給了木槿,木槿將信交給了秦夢靜,秦夢靜拆開信一看,頓時兩條眉毛擰成了麻花,她敢誓,這是他見過的最醜的字,沒有之一,即便自己小時候剛開始學寫字的時候,寫得也比這字好看,她努力辨認信上的字,好不容易終於將信看完,看完之後,她臉上露出了笑容,開心道:“不愧是獻計救襄陽的人,果然妙計頻多,恐怕也只有這個方法才能救我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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