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建和葉秋回到寢室,葉秋往床上一躺,長聲歎道:“上午累得半死,下午輕松跑個三十圈,然後就在那休息一下午,這叫什麽狗屁訓練啊。”
沒想到甄建卻道:“其實這個訓練也挺好的,搬礌石滾木可以訓練力量,跑獨木橋梅花樁可以練平衡能力和腳上功夫,吊環什麽的也可以練上半身力量,在未來……”他想說未來世界的軍隊也有類似的訓練方式,忽然現說漏嘴了,趕忙停了下來。
“好個屁!”葉秋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上午是真的把我胳膊都快累斷了。”
甄建知道他心裡有怨氣,淡然一笑,讓他慢慢抱怨,葉秋見甄建不答話,他也頗覺無缺,便也不多說什麽了。
甄建還是比較惦記他的那群麾下的,畢竟是自己連累了他們,他換了一身衣服後便跑到普通士兵的寢室去探望他們。
天卯營士兵的寢院裡早已怨聲滔天,今天的訓練實在太辛苦,太陽那麽大,光是搬礌石滾木就很要命了,還要過那個什麽獨木橋梅花樁什麽的,一不小心就掉下去,掉下去就加一圈,今天大部分人從原本的三十圈加到了五十多圈,就連那些老兵們也覺得受不了,平時操練的辛苦程度與之相比簡直差太遠了,所有人在那跑了整整一下午,反而越跑越多,說起來全是淚。
甄建先便來到第五都的五號寢室,也就是他之前住的寢室,剛進寢室,所有人都叫起來:“頭兒!我們可被你害慘啦,秦將軍報復你,把我們也連累了。”
吳磊鬱悶道:“頭兒,你可舒服了,武功那麽好,力氣又大,今天下午你壓根就是在那休息……”
甄建歉然一笑,道:“我也沒想到秦雪陽會如此公報私仇,害兄弟們受苦了。”
他這樣一說,大家倒也不好再責怪他了,不過卻有人叫道:“頭兒,你去向秦指揮使請罪吧,向她認個錯,服個軟,肯定就沒事了。”
忽然,寢室裡一個性格很悶的年輕人站出來,高聲道:“頭兒沒有錯,憑什麽去認錯,頭兒的事我們都聽說了,是秦指揮使主動挑釁頭兒,頭兒被迫反抗,才會得罪了秦指揮使。”
另外一個人聞言道:“可頭兒用詭計騙秦指揮使,偷襲她,打落了她的頭盔,讓她當眾出醜,這總是事實吧。”
那個年輕人道:“頭兒那時候練了半天的武,身上早就沒力氣了,秦指揮使忽然難,主動攻擊頭兒,這分明就是趁頭兒虛弱的時候欺負人,她還冤枉頭兒偷學槍法,就算她是上官,也不能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地冤枉人欺負人,若換做是你們,難道就任憑她冤枉和欺負嗎!”
大家聞言紛紛不說話了,這年輕人說得也很有道理。
甄建走到那年輕人面前,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多謝你能理解我,馬召凱。”
馬召凱笑了笑,道:“頭兒,我們永遠都支持你。”
甄建欣慰地點頭微笑,旋身看了看大家,道:“我知道你們受苦了,但你們千萬不能慫,我敢保證,那些當初被糞水潑過了的人,現在的心態肯定比你們要好,畢竟他們當初來的時候,每天要被那樣折磨,連飯都吃不飽,那樣的日子他們也堅持過來了,所以現在他們都比你們強!”
大家一聽這話,紛紛不開心了,吳磊大叫起來:“頭兒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們怎麽可能比不過他們,我們可是一直跟著頭兒混的,頭兒你放心,從今往後,我們一定半句怨言都不會有!”
“對!半句怨言都沒有!”所有人頓時興奮高呼。
甄建開心笑道:“要的就是這種不畏艱難的精神,秦雪陽不是故意折磨咱們嗎,你們越是有怨言,她就越得意,所以,咱們千萬不能讓她得意!”
“對!千萬不能讓她得意!”大家再次齊聲歡呼。
甄建又高叫:“她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們屈服!簡直做夢!”
所有人開懷齊呼:“簡直做夢!”
甄建越叫越興奮,為了達到藐視敵人的效果,他忽然高聲叫道:“秦雪陽平胸!粗腰!扁屁股!一輩子都嫁不出去!”
他興奮地舉拳大叫,然而大家都沒出聲,很安靜,所有人都用詫異的眼光望著他。
甄建感覺有點尷尬,輕咳一聲,他也現這樣公然詆毀上官很不好,心頭有點虛,便道:“好吧,今天就這樣,你們好好休息,我還要探望其他兄弟們呢,先走了。”說罷轉身就準備離開。
他剛轉身,就看到秦雪陽站在門檻上,瞪著一雙大眼望著他,嚇得他“媽呀”一聲驚叫,往後跳去,他敢誓,看到秦雪陽的那一刻,他的心臟都抽搐了,那種感覺……看見鬼估計也不過如此吧。
秦雪陽寒著一張臉,瞪視甄建,咬牙切齒道:“甄建,你好樣的。”說罷一掀披風,轉身就走。
甄建瞪著大眼,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剛才他真怕秦雪陽上來掐死他。
甄建驚魂稍定,馬召凱走到他身畔,道:“頭兒,我覺得你這一次得去跟她認個錯,畢竟在別人背後說壞話是不對的,而且你這是公然詆毀上官。”
吳磊搖頭上前,歎息道:“現在認錯都晚了,唉,頭兒,你這不是害我們嘛。”
甄建轉頭望著他:“說好的不抱怨的呢。”
“這……”吳磊無言以對,擺手道,“罷了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秦指揮使要怎麽報復就怎麽報復吧,唉,造孽啊……”
看到眾人委屈的小眼神,甄建也不好意思在這裡待下去了,灰溜溜地跑了出去,原本他還準備去探望其他寢室,現在真的是什麽心情都沒有了,回去睡覺。
第二天一早,依舊是所有人在校場集合,今天秦雪陽親自來了,穿著一身甲胄,雙手叉腰站在校台上,冷眼掃視所有人,道:“昨日的訓練結果,李燕都跟本將軍匯報了,由於你們有人很優秀,完全越了其他人,所以本將軍決定,從今日起,分開訓練,副營使甄建和其親衛葉秋做力量訓練,去石場搬礌石滾木,其他人做另外三項訓練。”
眾兵士們聞言紛紛開心不已,不用搬礌石滾木了,太好了,最辛苦的就是那玩意,其他的都還好說,過獨木橋障礙什麽的,多練練自然就會了,但搬礌石滾木,這不是練練就可以的,那真的是玩命啊。
甄建聞言臉色一沉,他知道,這下算是把秦雪陽徹底得罪了,他已經開始猶豫,要不要去向她道歉服軟,兩個人搬礌石滾木,真的很要命啊。
葉秋拉了拉甄建的袖子,一臉懵逼地問:“甄建,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這樣?就我們兩個人去搬石頭?”
甄建故作無奈地歎息:“沒辦法,誰讓咱們昨天表現的太優秀了呢,在那整整休息了一下午。”
“這……這簡直豈有此理啊!”葉秋鬱悶得不行。
甄建只能道:“每年加一千貫。”
“不行!兩千!”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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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場上,甄建和葉秋在苦逼地搬石頭,秦雪陽親自在旁看守,口中高叫:“最重的礌石四百斤,你們要把所有的礌石全部搬到那邊空地,今天的任務就算結束,不完成任務,沒有晚飯吃,也不許睡覺。”
甄建懶得理她,和葉秋悶頭搬石頭,他決定了,絕不向惡勢力低頭,認錯?門都沒有。
午飯是秦雪陽的親衛特地送來給他們倆吃的,秦雪陽倒是沒在吃飯的事情上刁難他們,每人一大碗米飯,一個大饅頭,一碗炒青菜,一碗紅燒肉,清水隨便喝。
入軍營以來,甄建還是第一次看到肉,嘴裡早就淡出鳥了,和葉秋一頓狼吞虎咽,把所有的飯菜吃得乾乾淨淨,吃完繼續搬石頭。
日落半個時辰了,他們兩人終於搬完了所有的礌石滾木,但也累成了死狗,趕緊去吃晚飯,現在早已過了晚飯時間,還好,秦雪陽特地讓夥房為他們留了晚飯,二人吃過晚飯,去洗澡,洗完澡回到寢室,趕緊在床上躺下,先松口氣再說。
接下來,葉秋就開始嘮叨起來:“甄建啊,我覺得女人太可怕了,你就那麽小小得罪了她一下,她至於這麽大動乾戈地報復嘛,心眼跟針眼一樣大,我現在覺得我逃婚的選擇實在是太對了,我跟你說過吧,我就是為了不娶霸刀山莊的那個什麽小姐,我才逃出家來的,唉,女人……嘖嘖嘖……女人……”
甄建實在太累,累得連說話都懶得說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葉秋見他許久不說話,終於停住了嘴,轉頭望甄建,只見甄建已經閉眼睡著了,他也頗覺無趣,吹滅了燈,閉上眼睡覺。
二人剛睡下一會兒, 漆黑的房間裡忽然出現了微弱的亮光,這不是燭光,光亮呈綠色,而且是從甄建身上出來的。
由於天氣太熱,甄建睡覺隻穿了個大褲衩,只見他的腹部隱隱有綠色的光芒透出,然後這綠色的光芒順著他周身筋脈流動,先流轉到身體部位,然後散至四肢和頭部,隻片刻工夫,甄建從頭到腳整個人都在散出微弱的綠光,奇異無比。
葉秋由於睡前喝了很多水,被尿意憋醒,起身就到營外撒尿,沒注意甄建那邊,可能因為是半睡半醒狀態,他也沒考慮房間裡的亮光是哪來的。
等他尿完,哆嗦了一下,回到寢室裡,剛進門就看到甄建渾身綠光,嚇得他一聲驚叫,待他鎮定下來後,趕忙跑到甄建身旁,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眼花,他使勁搖晃甄建,急叫:“甄建,快醒醒!你綠了!你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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