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用。”吳木匠笑呵呵道,“怎能讓你補,吳伯相信你。”
甄建道:“吳伯,你不如就趁此機會搬到城裡去吧,暫且先住我那兒,等明年我在城裡買個大宅子,咱們一起住,估摸著要不了兩年,吳得哥哥和你賺的錢就足夠買間房了,不過到時候我只怕已經去紹興了。”
“怎麽?你還想去紹興?”吳木匠吃驚地望著他。
甄建點頭笑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嘛,平昌城畢竟只是個小縣城,想要賺更多的錢,就得去紹興,然後去京城。”
“還要去京城啊!有志氣!”吳木匠聞言不禁讚道,“男子漢就應該像你這樣,不像吳得那小子,成日就知道玩,不肯學木匠,送他去讀書,讀了三年就讀不下去了,唉,現在倒好,都十六歲了,還吊兒郎當,遊手好閑,,我想想就覺得火大,再這麽下去,遲早跟你那四叔一個德行。”
“別這樣說。”甄建道,“吳得哥只是性子有點散漫而已,跟我四叔有本質上的差別。”
吳木匠沒好氣地咂嘴道:“反正都是沒出息。”
甄建呵呵笑了笑,然後問道:“吳伯,和我們去城裡的事,就這麽定下了唄?”
“定下了。”吳木匠點頭,“咱一家三口都去,若是我和你吳嬸在城裡待不習慣,再回來便是了,不過到時候只怕要荒了一季糧了,還好,我家中有點積蓄,荒了便荒了吧。”
“肯定能習慣的。”甄建笑呵呵,道,“那這兩天吳伯你們準備一下,我還要再去找幾個人,後天咱們就出發。”
“好。”吳木匠用力點頭。
說服了吳木匠,甄建開心回家,其他人家,他準備等到晚上和他爹一起去拜訪,晚上大家都在家的。
由於范賢回家的時候穿得很騷包,而且還帶了七貫錢回來交給他爹娘,他爹娘那個開心啊,逢人便說自己家的二兒子出息了,賺錢了,然後又誇甄建和甄大力,說他們發財不忘提攜鄉鄰……
這無疑是給甄建做了廣告,甄建招人的工作變得格外順利,而且還超額完成,范賢說服了父母,全家四口全都跟甄建進城,吳木匠也全家進城。
這倒是讓甄建有點措手不及,看來買宅子的事不能等到明年了,回去後就得買,不然這麽多人,酒樓的宿舍肯定住不下。
兩天后,一大幫人出發,一輛馬車,兩輛驢車,駛出了村子,速度雖慢,大家一路有說有笑,聊著對未來的憧憬,很是開心。
到鎮上後,租了三輛馬車,加快速度,趕往縣城。
進了縣城,來到同福酒樓外的時候,正好是下午酒樓生意清淡的時候,大家看到偌大的酒樓,紛紛驚呼不止,雖然他們也來過縣城,但還是第一次進這麽大的酒樓,在他們的印象中,這麽豪華的酒樓,踏進門檻就得給錢的。
甄建讓他們先在酒樓的後院委屈一晚,然後立刻就去牙行買房子。
牙行的房源自然多,考慮到這麽多人,甄建最後決定買一個大型四合院,三進院的,何為三進院,就是分外院,中院,後院。
牙行的人帶甄建去看了房子,很不錯,佔地約有兩三畝,外院有三間倒座房,每一間都有個單獨小院,所謂的倒座房,就是門朝北的房間,這樣的房間一般都是給下人住的。
中院的房就比較多了,東廂房是一大一小兩個房間,西廂房也是如此,然後便是正房了,正房的兩旁還有耳房。
後院則還有四間罩房,
大大小小的房間加起來有十幾個,絕對夠他們住了,最重要的是,這宅子離他們酒樓不遠,就隔了一條街。 牙行開價是要1000貫,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牙子還讓他考慮一下,但甄建懶得考慮了,當即便回家取錢付了款,拿到了房契和地契還有鑰匙。
回到酒樓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酒樓也快打烊了,等到酒樓打烊後,甄建讓所有的人在酒樓大廳集合,拿出了房契和地契,說明天就搬到新宅子去,大家都開心壞了。
李鹹魚和范賢不想去,他們就喜歡住在酒樓後院的宿舍裡,這樣方便,甄建也不強求,反正就是宣布,明天大家有點方住了,今晚先將就一夜。
隔日一早,大家都搬去了新宅子,他們都是鄉下人,何時住過這麽大這麽豪華的大宅子,聽甄建說,這宅子1000貫啊,個個都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般,驚喜不已。
終於把大家都安頓下來了,接下來,甄建就開始進行自己的計劃了,他的計劃很簡單,把所有人都培養起來,等到明年自己去紹興的時候,這邊的酒樓找個代掌櫃管理,大家一起發財。
酒樓裡的蔬菜經常供應不上,畢竟許多蔬菜在菜市場買不到,只能他們自己種,其實是甄建一個人種,異能使用一次,能長出好一畝多地的蔬菜,夠用好多天呢。
而且他漸漸地發現了一件事,每次把自己埋進土裡,化解了異能的不良反應之後,自己的力氣便增大一分,這是永久性的,不是說像後遺症發作的時候力氣暴增那樣,一開始他還感覺不出來,但次數多了,就非常明顯了,現在的他,力氣已經比得上甄大力。
甄大力在村裡是出了名的大力士,從小力氣就大,而且這些年來做體力活做多了,能舉二百來斤(未來世界的稱量單位),在碼頭扛包的時候,扛得也是別人雙倍多,甄建這才十四歲,就已經達到這種程度了,這一切,都是多次使用異能的效果。
酒樓的生意一直很好,酒樓加小吃店每個月的收入達到了2000多貫,到年底的時候,甄建已經是萬貫家財在身了。
過年是個大日子,大家都忙著過年,酒樓生意淡了下來了,過了臘月二十四,酒樓基本就沒人光顧了,每家酒樓都是如此。
甄建便將酒樓暫時歇業,發了薪酬和年終獎,讓大家回家過年,明年正月二十開業,正月十九過來就可以了,年終獎就是額外發三個月的薪酬,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因為甄建給每個人都漲過薪酬了,大家都開心極了,歡歡喜喜回家過年。
甄建和甄大力也回家過年了,畢竟這不是二十一世紀,甄大力的鄉土情結很重,過年他怎麽的也的回去給父母拜個年,再怎麽關系不好,那也是他的父母。
甄建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回到楊樹村,回村後頓時引起了轟動,這些人在甄建手底下打工,不到半年時間,都發了,逢人便誇甄建聰明能乾,把酒樓經營得多麽多麽好,還買了一個大宅子,那宅子豪華呀,1000貫呢,一聽到1000貫,所有人都是驚呼,甄建頓時成了村裡的名人。
終於過年了,甄建原本以為家裡會很冷清,畢竟只有他和他爹兩個人在家,沒想到村裡所有的年輕人都來他們家,給甄大力拜年,左一個大力叔,右一個甄伯地叫著,叫得可歡了,果然是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而他們的目的也很簡單,這些年輕人也想跟他們進城,到他們店裡打工,他們也想賺錢,錢這個東西,在任何時代都一樣討人喜歡。
甄大力可不敢做主,畢竟店裡的生意一直是甄建操持的,現在甄大力什麽事都聽甄建的,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兒子有本事,聽他的準沒錯。
甄建全都欣然答應了,畢竟村裡的這些年輕人大多比較靠譜,而且,他遲早是要離開平昌縣的,他離開後,蔬菜供應就成問題了,所以自己拿下的那十畝地,必須全部發展成為蔬菜種植基地,這樣才能供應酒樓的蔬菜供應,這需要不少人手呢,就算有那麽幾個不靠譜,應該也沒多大的影響,只要別像甄老四那麽不靠譜就行。
下午,甄大力去給自己的父母拜年,甄建也去了,甄老頭和甄老太對他們父子兩的態度好了許多,畢竟他們現在發財了,成為全家最出息的人了,他們怎麽還能冷眼對待呢。
甄老四卻沒有好臉色給甄建,冷嘲熱諷了一番,甄建直接無視,這種小人物,跟他計較什麽,甄老三倒是從頹廢中走了出來,笑臉迎接甄大力。
但甄建怎麽都感覺他笑得有點假。
甄老太竭力留甄大力和甄建吃晚飯,甄建是不大樂意,但甄大力卻不好意思拒絕,點頭答應了。
飯桌上,大家都默默吃飯,沒有人說話,氣氛有點尷尬,甄老太忽然道:“大力啊,要不咱們還是別分家了,娘怪想你的。”
甄大力愣了愣,抬頭望向甄老太,只見甄老太滿臉期待之色。
甄建一陣蹙眉,這個便宜奶奶還真是勢利,看到他們發財了,現在來說不分家了,不嫌丟人嗎?
甄建剛想說話,只聽甄老頭忽然道:“分都分了,還提這些做什麽,當初是我們對不起大力和小建,你好意思說出這話?”他的話中,明顯有自責和責怪甄老太的意思。
這句話倒是讓甄大力挺感動的,雖然那時候因為分家的事情讓甄大力心裡很難受,但他不喜歡記仇,更何況這是自己的父母。
甄大力緩緩道:“爹娘你們生活上若有難處,跟我說便是,能幫的,我都會幫。”
甄老四聞言冷哼道:“那你把酒樓還給我!”
“老四住嘴!”甄老頭瞪眼大喝,“那酒樓是甄建用奸計搶走的嗎?你還真能編瞎話,隔壁的田大爺都跟我說了,你當初自己酒樓開不下去了,也想毀了大力的生意,派人去砸店,把人的腿都給打斷了,這才把酒樓賠給了甄建,現在還有臉說!”
甄老四被一通訓,頓時不敢說話了,悶頭吃飯。
甄建聞言一陣暗爽,對甄老頭的看法也有所改善,甄老頭雖然以前也偏心,但他偏心不嚴重,他偏心老三,是因為老三是秀才,也是家中最有前途的一個,身為一家之主,為家族著想,這個可以理解,唯一讓甄建感到不舒服的就是,當初分家這件事,雖然不是甄老頭提出來的,但卻是甄老頭點頭的,這對甄建來說是個心理疙瘩,估計這個疙瘩很難消掉,所以想讓他對甄老頭好,也不可能,最多只是改觀而已,至於甄大力答應能幫則幫,那是甄大力的事情,家裡的錢都在自己手裡,甄大力雖然也有一些私房錢,不過也就一百多貫而已,他若是想要全部送給他爹娘,就由他送去吧,自己做生意的資金,是絕對不會給他碰的,畢竟他隻認甄大力這個爹,不認什麽爺爺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