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國舅的黨羽們都力主處死甄建,而且要處以極刑,然而其他人都為甄建求情,畢竟甄建剛剛立下大功,這樣處決了甄建,會引起動亂和恐慌。
許多大臣們平時跟甄建唱反調,然而到了這種時候,都跳出來為甄建求情了,為何,因為朝堂講究一個平衡,若是甄建死了,平衡就被打破,國舅一家獨大,這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
然而皇帝傳召群臣商議,不過是做做表面功夫,他的內心早就有了決定,最終,皇帝還是判甄建凌遲之刑,三日後執行。
從朝堂回來後,兩位國公唉聲歎氣,他們想救甄建,但他們卻不能為甄建說半句話,因為他們是國公,不可與任何人有交情,現在他們只要為甄建求情,不僅救不了甄建,還會讓皇上認為他們已經跟甄建有牽扯,更加坐實了甄建的謀反罪名,而且國公府也會受牽連。
侯青蘭哭著去找慶國公,讓慶國公幫忙救甄建,慶國公只能歎息搖頭,表示無可奈何。
蓋桐去找祁王,讓祁王向皇帝求情,然而祁王把自己見甄建的事告訴他,蓋桐也是懵逼了,他不知道甄建為什麽要說出這麽激動的話,這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嘛。
百姓們得知皇上要處死甄建的消息,全都聚集到朝天門前跪地請願,浩浩蕩蕩數萬人,全都跪倒在地,密密麻麻一片,水泄不通,有人去將此事奏報皇帝,皇帝越發大怒,就甄建在民間這種聲望,他若是振臂一呼,江山必定易主,他更加覺得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甄建非死不可!
皇家絕情,歷來如是。
九月十八,甄建行刑的日子,從朝天門到中市菜市口的街道上烏壓壓的全是人,幾乎全京城的百姓都來了,有人來送甄建,有人來為甄建求情請願。
上午辰時,甄建的囚車就從朝天門駛出,百姓們看到甄建的囚車了,紛紛激動不已,跪地哭喊請願,甄建是他們的大英雄,是大楚的守護神,不能殺,甚至有人大罵昏君,不是一個人罵,是很多人,法不責眾嘛。
皇帝站在朝天門的城樓後面觀察著這一切,臉色鐵青。
足足一個時辰,甄建的囚車才駛出百丈遠而已,押送囚車的禦林軍上城樓來匯報:“皇上,街道之上百姓攔路,我們根本無法前行,請皇上定奪。”
皇帝滿面陰沉道:“傳朕口諭,去調禁軍過來,將百姓強行推開!”
“是!”
過了一會兒,無數禁軍到來,足有數萬人,這些禁軍全都手持木棍,強行把百姓往街道兩旁推,與百姓們對抗,爭取清理出一條街道,讓囚車前行。
禁軍們的努力果然有效果,囚車開始沿著清理出來的街道徐徐前行,開往法場。
混亂的百姓群中,有這麽一群人正在等待時機,其中一人是個女子,身穿粗布灰衣,荊釵束發,背後的寶劍用布包裹著,他的一雙眸子,好似寒星一般冷豔,正是虞可人。
就在不遠處,喬裝打扮的葉秋和柳葉青也在人群中遊來遊去,還有十三太保,李飛李雲兄弟,衛松……
官兵們正在努力地在前面把百姓往後推,忽然,三個官兵慘叫倒地,他們的脖子上,均都扎著黑黝黝的鐵鏢,鮮血直流。
這一變故頓時引起了巨大的騷亂。
“有人劫囚!”立刻有人驚慌大叫起來,所有官兵紛紛朝囚車聚攏,以防有人劫囚。
騷亂出現,百姓們也盡都朝囚車湧上去,妄圖解救甄建,然而禦林軍紛紛手持尖槍對著他們,呼喝製止他們上前。
混跡在百姓中的丐幫弟子們直接衝上去奪了禦林軍的尖槍,然後大吼:“救軍神!救軍神!”
其他人紛紛響應,也不管什麽危險不危險了,如海潮一般朝囚車湧去。
禁軍雖多,但他們此次前來是對抗百姓的,他們隻帶了木棍,為的就是不想誤傷百姓,只有負責押運囚車的禦林軍帶著刀槍武器,然而這些禦林軍只有一百人,而混跡在百姓中的丐幫弟子就有近千之多,他們鼓動百姓上前,官兵根本無法抵擋,很快,大家就衝上了囚車。
幾個丐幫弟子剛想打開囚車,忽然,只見人群中飛出五個身影,如大鵬展翅一般躍上囚車,瞬間將這幾個丐幫弟子全部擊殺。
然後,四個人落在囚車四周,這四人便是梅山四鬼,而另外一人,則直接高高地站在囚車頂部,甄建抬頭,只看到他的褲襠,看不到臉。
甄建頓時皺眉不悅道:“勞駕,別站我頭頂好嗎,我不喜歡受胯下之辱。”
“只怕由不得你。”站在囚車頂部的那個禿頂男子聲音陰沉而又嘶啞,感覺像是砂紙摩擦的聲音,聽得讓人很不舒服。
甄建道:“是麽,你是哪個道上的,報上名來,等我弄死你的時候,也好為你立個墓啊。”
“哼哼。”禿頂男子冷笑道,“老夫是惡人谷七大惡人之一的沈峰。”
此言一出,混跡在人群裡的葉秋和柳葉青頓時瞳孔一陣收縮,七大惡人,凶名很盛,每一個都是成名久已的高手,沒想到這沈峰會突然現身攪局,當真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虞可人可不認識什麽七大惡人,她直接用布蒙住臉,越眾而出,一劍直指沈峰面門。
沈峰看到虞可人一劍刺來,雙眼陡眯,他是高手,看出這一劍的厲害之處,這一劍看似平平,但卻留著無數的後招,根本無法預測,他剛想躍開,忽然感覺左腳一沉,頓時驚叫:“混帳!撒手!”
原來囚車裡的甄建趁他不注意,一把抓住了他的左腳,把他往囚車裡拽。
“先殺甄建!”梅山四鬼中有人叫一句,四人同時揮劍,朝甄建刺去。
甄建身在囚車之中,根本無法閃躲,然而,他也知道,這四人雖然劍法高超,但受囚車的牢欄限制,這四劍, 根本毫無劍法可言。
只見他猛然轉圈,雙手一繞,他竟然用手銬的鐵鏈將梅山四鬼的寶劍全部纏住了。
梅山四鬼頓時大驚失色,想要回奪,甄建猛一發力,“當當當當”四聲脆響,四柄寶劍全部被他用蠻力扯斷,梅山四鬼紛紛朝囚車外摔去。
而此時,囚車外就是大量的丐幫弟子,丐幫弟子們頓時一擁而上,棍棒拳腳齊招呼,梅山四鬼慘叫不止。
虞可人早已跟沈峰鬥在一起,沈峰手持一根竹棒,使的是山寨版的打狗棒法,雖然威力也不錯,但跟真的打狗棒法比起來就差遠了。
虞可人劍法高超,面對沈峰這樣的高手,居然毫不示弱,而且現在是要救甄建,她前所未有的專注,竟然逼得沈峰無法連連後退。
官兵們想要上前幫忙,卻被混亂的百姓還有丐幫弟子阻攔,葉秋他們趕緊上前砸了囚車,放甄建出來。
囚車一被砸毀,所有百姓均都歡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