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軍大軍開拔,一日便到。而牛輔軍已在長安城下兩日有余,期間連一次攻城都沒有。我們都知道牛輔如此,其中必有蹊蹺,但考慮到之前的謀劃,也只有任他去了。
“報~西涼軍已到長安城外十裡之外,估計一個時辰便可抵達城下。”卻是牛輔這邊先得到消息,畢竟他在城外,斥候可以撒的更遠。
“有多少人?”
“回將軍,小的隻偵測到了西涼軍前鋒,主力應該還在後邊,前鋒大約有三萬人。”
“嗯,那可探知是何人領兵?”
“來軍旗號為張,小的鬥膽猜測領兵之人為張濟。”
“張濟?好,知道了,你們密切關注西涼軍動向,每刻鍾匯報一次。”聽到是張濟,牛輔不免有些疑惑。西涼軍各將領的實力他了如指掌,這張濟的兵馬不是盡數被自己收編了嗎?他哪來的兵馬?
“諾。”斥候領命而退。
“牛將軍不必疑惑,”似是看出了牛輔的想法,“將軍也知,那張濟素來於樊稠交好,想來這次張濟所帶之兵必是樊稠借於他的。”不得不說李肅不愧為一流謀士,瞬間就猜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這樣,但某現在卻是擔心一事,那張濟想必已經得知我們吞並了他的兵馬,必要找我們報仇,這該如何是好?”
“將軍不必憂慮,到時許以他事成之後將兵馬全部還於就好了,再多給他一萬,想必他定會欣然接受。”
“可我們要是真的給張濟四萬兵馬的話,我們的實力將會大大受損,我怕攻下長安之後我們會受製於人。”
“哈哈哈,”李儒卻是大笑不已,弄得牛輔一頭霧水。“將軍,你聽過吃下去的肉還有吐出來的道理嗎?”
“可是,既然答應事成之後給他四萬兵馬,到時不給,我怕他會惹出禍端。”
“將軍多慮了。將軍要知道,現在的張濟一兵一卒都沒有,充其量就只剩一隊親兵,這樣的人會有多大威脅?”
“可那樊稠素來與張濟交厚,這次就是樊稠借張濟的兵馬,張濟不足為慮,但要是樊稠橫插一杠,那該怎麽辦?樊稠可是有五萬兵馬啊。”
“將軍可有聽過一句話?只有永恆的利益,沒有永恆的朋友。到時只要我們給足樊稠利益,那他又有什麽理由去管張濟的死活。”
“先生說的有理,那我們派誰去說服張濟呢?”
“之前我就說過,此事非我不可。”
“可萬一西涼諸將真的都對那小皇帝感恩戴德,誓死效忠,那該怎麽辦?先生不就危險了?”
“哈哈,牛將軍你這是在說笑嗎?郭李樊張四人都是什麽秉性難道將軍真的不知道嗎?興許樊張二人還有那一絲的可能會真的效忠陛下,但郭李二人都是窮凶極惡之輩,絕不會真心實意效忠一個只有十二歲的孩子的。一來,畢竟他們之前作惡太多,他們也怕朝廷會秋後算帳,二來,他們跟著太師之時是何等的威風,如今卻要夾著尾巴做人,就好比一個人吃慣了大魚大肉,卻突然讓他吃糠咽菜,換誰誰都不乾。所以,此次謀劃,我有十足的把握。”
“先生既然成竹在胸,某就不過多擔心了,不知先生何時動身去西涼軍營?”
“不急,他們只是前鋒剛剛到達,全部都到的話估計還有半天左右。等全部到了,某再動身不遲。”
“那既然他們援軍前鋒已到,朝廷會不會下令現在就讓張濟進攻我們?”
“絕對不會。
” “這是為何?”
“因為看朝廷這兩日的表現,絕對是想利用我們去消耗一下西涼軍的實力。雖然西涼軍已經歸順了朝廷,但是說實話,西涼軍的指揮權卻並不在朝廷手中。朝廷的打算絕對是想讓我們和西涼軍拚個兩敗俱傷好坐收漁翁之利。所以朝廷絕對會等西涼大軍全部到齊之後直接發動總攻。”
“先生英明,既然如此,某一切唯先生之命是從。”
“將軍客氣了。”
如果我聽到他們的對話絕對會大吃一驚,因為我下達的命令與李儒說的竟是一模一樣。
“報~陛下,西涼軍前鋒已到,大軍半日後到達。”在牛輔軍斥候稟告牛輔之後半刻鍾,我們的斥候也帶回來了準確的消息。
“有多少兵馬,是何人領兵?”
“有三萬兵馬,是張濟將軍領兵,對了,賈詡先生也在前鋒軍中。”
“你是說賈先生已快到城下了?”
“是的。”
“行,你去傳朕口諭,命令張濟將軍到達長安城下以後就地安營扎寨,不可與敵交戰。待大軍到齊我們再裡應外合,一舉拿下牛輔。”
“諾。”斥候躬身而退。
“陛下,既然援軍已到,如不試探性的攻擊一下牛輔,恐他會生疑啊。”呂布建議道。
“哈哈,溫侯,你這話可是說的不對。現在的情況就正常嗎?牛輔大軍圍城兩日有余,卻連一次試探性的進攻都沒有。這一點就很不正常,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必按套路出牌,等到西涼大軍一到,那就不用管他如何生疑還是有什麽陰謀,他都無力回天。 唉,現在賈先生在就好了,我們就不用在這絞盡腦汁了。”
“陛下真的就那麽相信這賈詡嗎?”
“奉先,你可不能輕看了先生,在朕看來,賈先生之才可比張良。”
“但願吧。”
呂布還是有點不信,算了,反正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我深信以賈詡之能,日後絕對能讓呂布刮目相看,畢竟,毒士之名豈是白給。
“報~張濟將軍已經到達城下,賈先生請求求見陛下,現在宮門在等候。”半個時辰之後張濟已經到達。
“什麽,賈先生回來了?是賈先生一個人嗎?”
“對,就賈詡先生一個人。”
“快快快,快請進來。”
我有些興奮,剛剛還想著賈詡,沒想到他這麽快就回來了。我的預計是他要等到張濟安營扎寨以後才會和張濟一起進宮。不過想到這裡,我心不由得一緊,賈詡這麽急著進宮,難道是出了什麽大事嗎?不然以賈詡怎麽會這麽急?
果然,我的猜測沒有錯,在見禮之後,賈詡直奔主題。
“陛下,微臣感覺,我們的謀劃牛輔估計已經全部知道了。”
“何以見得?”
“微臣聽聞這牛輔到達長安城下已經兩日有余,但卻一次進攻都沒有發起過,不知是也不是?”
“正是,剛才我們還在說這牛輔葫蘆裡賣的什麽藥,怎會如此反常。”
“哼哼,以我看來,他的目標定是跟我們的一樣。”賈詡冷笑一聲。
“什麽!先生可否細細說來?”我一臉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