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幹什麽啊,男女可授受不親啊。”江初菡掙脫開來,揉了揉被王繼晉用力拽紅的手腕,警惕地說道。
“呵,就你,還入不了爺我法眼。”王繼晉冷笑一聲說道。
“本姑娘哪裡差了。”江初菡不服氣地挺了挺胸脯,傲嬌地說道。
王繼晉低頭看了看,比昨晚夜裡看的更加清楚了,這姑娘雖然嬌小些,除了精致可愛的面容,居然還有一身凹凸有致的身材,這要是放在後世,簡直就是宅男殺手啊。
“咳咳咳!”後世的王晉自己也比較宅,多看幾眼,難免有些荷爾蒙上升,他故意轉移話題說道:“你怎麽今天跑來了,不知道軍事重地,不能擅闖嗎?”
江初菡無辜地眨了眨眼,說道:“小女子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答應我,帶我見少將軍一面的。現在可以帶我去見少將軍了吧。”
“姑奶奶啊,現在營中正在訓練,外人是不能進去的。尚且你不是昨晚在宴會廳裡見過了嗎?”王繼晉故意問道。
“我...我昨天晚上太害怕了,頭低著,還沒看到少將軍,就被我爹喊出去了,都怪他。”江初菡兩隻食指不斷打著圈兒,吞吞吐吐地說道。
“哈哈!”雖心中猜到是這種情況,可親耳聽到,王繼晉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不許笑,不許笑!”看到王繼晉的大笑,江初菡捉急地顧不上男女有別,直是蹬著腿想來捂住他開懷大笑的嘴巴。
“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告訴你吧,其實少將軍和我長的差不多,見了我就等於見他了。你可以回去了。”王繼晉揮揮手,想就此打發她回去。
“哼,就你。少將軍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才華過人,一首菩薩蠻已經傳遍泉州。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多美的詞啊。如果少將軍像你這樣,多少姑娘都得傷心而亡啊。”江初菡嘴角上揚,帶著蔑視的眼光說道。
王繼晉此刻真的是沒辦法,看來就算是承認自己的身份,她也不會相信了。
“你想怎麽樣,說吧!”
“今天見不到少將軍,那下次有機會的時候你來江府通知我。今天你就送我回去吧,作為你違約的懲罰。”江初菡嘿嘿一笑,眼角成彎月狀說道。
“這不..”剛想拒絕,王繼晉轉念一想,此時營中已無要事,他也想走進泉州普通百姓的生活中去瞧瞧,於是轉口說道:“行,我就送你回去。你的馬車呢?”
“我是偷跑出來的,沒有下人跟從。”江初菡又低下了頭,猶猶豫豫地說道。
“你、你...”王繼晉不禁心中有些心疼,這麽個千金小姐,為了他隨口的一句話就跑了出來,出了城門,一人來到軍營。
雖然城門與軍營相距並不算太遠,但路途間一旦遇上了壞人,就論她的姿色,後果怕是不堪設想。
“你以後不要獨自來了,有事找個下人來通知一聲就是,你在這裡別動,我回營牽匹馬。”王繼晉有點內疚地說道。
擔心她一個人,王繼晉快去快回,牽了自己平時騎的白馬,就奔至江初菡身邊。
“上馬。”
“怎麽上,我沒騎過馬,我不會。”
看著她躡手躡腳地樣子,看來的確是不懂如何上馬,甚至連鞍都不知在哪兒。王繼晉自己繼承了這副身體的記憶,也繼承了一身還算可以的馬術。
他下馬,雙手抱著江初菡踏上馬鞍,騎上馬背。他也自然上馬,一拍馬背,白馬心領神會地緩慢向前跑去。
此時他背對著江初菡,不能發現江初菡早已經面紅耳赤。習慣了後世行為的他,一下忘記了古時社會的禮教束縛。雖然五代十國時期,繼承唐代遺風,但也就僅限女子出門之類,若是肢體接觸還是十分不妥的。
王繼晉剛才一抱,遠遠出乎她的意料,江初菡羞得就像小貓般,不再發出聲音來。
白馬越跑越快,從未騎過馬的江初菡隻好緊緊從後面雙手環抱著王繼晉,顧不得肌膚之親的禁忌。
感受著背部與女人胸部的摩擦,王繼晉有感受到了這異樣的感覺,可他卻又故意提高了速度。
入了城,王繼晉找了一個馬廄,讓人看馬。
下了馬的江初菡臉部發辣,紅彤彤的,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可也心中害羞,對剛才的事情難以啟齒。
“好了,進城了,我送你回江家吧。”王繼晉首先打破尷尬,說道。
“不,你要補償我。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你陪我逛逛,我已經好久沒出門了。”
就是不知道她說的補償,指的是帶她見少將軍的事,還是剛才馬背上的事。
“好,好,好!”
江初菡性子裡還是個很活潑的姑娘,很快便放下方才的事情,領著王繼晉開始大街小巷的溜達,說著每一次她偷跑出來發生的故事。
泉州城不愧是閩國經濟最發達的地區,街邊盡是吆喝的商鋪,來往的行人絡繹不絕。
城中最常見的是各地茶農挑著今年剛采摘而來的新茶,來到城中,一擔擔的賣給收茶的商家。
泉州城還有一個後世常見的景象,但是在五代十國時期絕對是稀罕的。
這城內居然有著許多的外國人,包括裹著頭巾的印度阿三,明顯南亞風情的土著,甚至還有少許金發碧眼的白種人。
閩國在太祖王審知的帶領下,經濟、文化開始跟上中原地區,大力發展商貿下,與外界交流日益頻繁,茶葉的遠洋貿易更是為閩國帶來了大筆財富。
要不是後世子孫實在是太不爭氣,彼此間內鬥不斷,若能齊心協力,開閩王氏未必沒有問鼎中原的可能。
茶業的發展帶動了一系列的商業發展,路邊賣糖葫蘆、糖人之類的數不勝數,還有許多吃食是王繼晉後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他和江初菡兩人就像好奇寶寶一樣,到處買買買,整條街上的商家他們似乎都要光顧一遍。
當然,這些全都是王繼晉掏的錢,而江初菡花起來更是理直氣壯。
“你這奸商,我等辛辛苦苦挑茶入城,你竟如此壓價。這樣的價格,我等百姓哪有活路。”
王繼晉二人走到一家大型茶店前,店的門匾上寫著四個大字“李家茶店”。此時,店中四個挑著新茶的大漢正與掌櫃爭吵著。
周圍圍了一圈圈民眾,不少也是和他們一樣挑著新茶進城的茶農。
“奸商、奸商!”百姓氣憤地喊了起來。
作為泉州之主,王繼晉哪能不管不顧啊,拉過了一個路人問道:“大哥,這裡發生了什麽事啊,怎麽大家這麽激動。”
“公子是外地人,這種事年年都要鬧,我們都習慣了。不就是李家商行壓價,克扣茶農,一石茶葉才出五百文大鐵錢,而他們轉手一賣就是五貫的利潤啊。”
“是啊,是啊。尚且如今糧價飛漲,這些茶農全靠這些茶,賣出的銀錢來買些糧食。這樣下去,怕是買不到多少糧食,今年不知又要餓死多少人了。”另一個路人也插嘴說道。
“那不賣給李家不就好了,就沒其他人收嗎?”江初菡也氣憤地說道。
“這位小姐有所不知啊,這李家橫行霸道,手下蓄養上千私兵,若是他家敢做這茶葉生意,李家是要動刀子的。前幾年,就有好幾家人家破人亡的。”路人歎了歎氣,說道。
“那江家,蘇家呢?他們難道也怕嗎?”江初菡還是不能理解,問道。
“江家、蘇家倒是公道不少,可這茶葉產業,他們早已約定,江家、蘇家插不了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