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九門提督事關重大，必須要從長計議，不可胡亂委任啊！”

“秦指揮使只是一個正六品官，如何能一躍十數級成為正二品大員呢！”

“我等聯名反對！”

傅天仇話音一落，滿朝文武九成九的人大驚，齊聲阻止。

要知道九門提督相當於現代的京畿衛戍司令，其麾下步軍統領衙門下轄數萬兵馬，這些兵馬駐守帝都，一旦被有能力的人掌控，軍氣相接，萬邪不侵，屆時，他們的安危就隨時捏在別人手裡，怎麽可能拱手讓人。

“為什麽不行?”

傅天仇大聲反駁:“秦指揮使自任五城兵馬司以來，帝都的治安節節攀升，街道上的髒亂情況也逐漸好轉，被譽為貧民窟的西城如今已開始清理，恢復舊日繁華指日可待，試問諸位，誰有這個能力?”

“就是楊儲林亦沒有，此人在位期間整日醉生夢死，可謂屍位素餐之輩，秦指揮使德才勝他百倍千倍！他可以做，為何秦指揮使不行！”

“正六品怎麽了?不能暫代嗎?古有甘羅十二歲當宰相，流芳百世，若按資排輩，何時才能為國效力！”

“我願用身家性命擔保，請陛下同意秦指揮使暫代九門提督之職！”

傅天仇雙目通紅，舌戰百官。

季康也很興奮，一直以來，由於九門提督握在奸臣手裡，使得許多皇令出不了皇宮，如今楊儲林辭官而走，再沒有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了。

只要掌握了步兵統領衙門，就相當於控制了整個帝都，到時這些亂臣賊子再蹦達也不怕了。

季康環視堂內，不由得歎息，百官之中只有傅天仇一人同意，余者盡皆反對，希望不大啊。

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季康向秦書凡打眼色，示意他毛遂自薦，也好借勢參於進去與百官舌戰。

秦書凡老神在在的站在隊伍裡，察覺到季康眼神後，略一思索便明白季康的用意，不過秦書凡卻不打算毛遂自薦。

事實上，他也想做九門提督，因為相比於九門提督那條航空母艦，五城兵馬司就好比小渡輪，兩者根本沒有可比性，當了九門提督之職，他就可以明目張膽的向附身百官的妖怪開戰，奈何百官阻止，現在也不到時候，需要一個契機。

心中一動，秦書凡奏請道:“陛下，傅大人，請聽秦某一言。”

季康以為他毛遂自薦，不由端坐身體;傅天仇以為他有什麽妙計，面露期待之色;而百官則滿臉戒備，做好了隨時反擊的準備。

“步兵統領衙門雖說在職責上與五城兵馬司相當不多，秦某也自信能做好，然而九門提督是正二品大員，秦某才正六品，兩者相差十數級，秦某若做的九門提督之職，麾下兵馬必然不服，不服，就容易嘩變，一旦嘩變，帝都城內的百姓們就要遭殃，因此，為了大計，秦某現在還不能做這個位置！”

秦書凡這一番話，說得可謂大義凜然，所有人聽了都面露驚色。

“我們是不是聽錯了?”

被妖怪附身的百官們相互而視，他們都抽出四十米的大長刀，沒想到對方竟然主動不做九門提督。

“秦愛卿，你可知你在說什麽?”季康滿臉失望。

“秦指揮使，帝都的治安需要你啊，你可要想清楚啊！”傅天仇也跟著說道。

“傅大人的話就不好聽了，帝都的治安怎麽只需要秦指揮使，你這話將我們錦衣衛置於何地?”錦衣衛指揮使蘇全站了出來，他也是被附身的妖怪。

傅天仇滿臉苦澀的搖搖頭，自己據理力爭，舌戰百戰全都是為了這個家夥，

孰料秦書凡卻先放棄，他還個爭什麽勁。蘇全笑著又道:“陛下，既然傅大人不在堅持，秦指揮使又無意九門提督之職，臣保舉一人，可任九門提督?”

“是何人說來聽聽?”季康無精打采道。

“正是沙懷天！”蘇全說完冷冷的瞥了秦書凡一眼。

秦書凡眉頭不由一蹙，他知道沙懷天的這個人。

步軍統領衙門，除了統領之外，還設有左、右翼總兵各一人，皆是正三品官級，沙懷天是右翼總兵，平日裡負責帝都治安工作，此人還是雷彬謝宏三人的大哥，在雷彬三人的記憶中，沙懷天是一個很狂妄的人，做任何事都不記後果。

蘇全讓沙懷天做九門提督，顯然是有意針對他。

“朕知道此人，他來了嗎?”季康擺擺手，秦書凡不做，九門提督之位必定落在奸臣手裡，反正誰做都一樣。

“他之前在衙門裡主持工作，林江橋事件發生後，我相信他應該已來了。”

蘇全說完，叫來一名錦衣衛，吩咐此人出去找人，時間不長，一名相貌粗狂的大漢走進白虎堂。

此人身高九尺，在現代差不多一米九幾，肩寬細腰，滿身腱子肉，站在那裡就跟一座小山似的，進來見禮後，季康便讓他暫代九門提督之職，因為正式認命，還需要內閣宰輔楊天凌點頭。

百官暗自歡呼，楊儲林辭職離去沒關系，只有這個位置還在自己這邊人手裡就沒問題。

“事情了結，無事，朕就回宮了。”季康有些心寒，連案子都不想審了。

沙懷天出列道:“陛下，九門提督負責巡夜、救火、編查保甲、禁令、緝捕、斷獄， 之前林江橋發生劫囚車事件，臣認為此案應由步軍統領衙門審理，雷彬，謝宏，孫仲成也應該交由微臣帶下去詢問！”

他說完這話，虎目落在秦書凡身上，眸子裡流露著嗜血殺意。

百官一聽來了興趣，雷彬，謝宏，孫仲成之前反告舊主楊儲林，顯然是被秦書凡策反，而沙懷天此舉分明是向秦書凡發飆，秦書凡無論答應不答應都很被動。

“可是此案由秦愛卿審理，再行轉移，恐怕有所不妥吧?”

林江橋的劫囚車事件涉及兵部尚書，確實應由步軍統領衙門審理，然而季康知道，如此一來秦書凡就會再次陷入危險境地。

“陛下，按規矩交給步軍統領衙門或者錦衣衛都行，唯獨不能由五城兵馬司審理。”蘇全不屑的看了眼秦書凡，也跟著道。

“秦愛卿，你的意思呢?”季康頭痛的看著秦書凡。

秦書凡閉了一下眼睛，這在蘇全和沙懷天看來就是心虛了，秦書凡歎道:“二位大人言之有理，確實應該由他們審理，不過在此之前，是否先把三部尚書的案子結了?”

“怎麽說?”蘇全，沙懷天齊道。

“三部尚書比劫囚車事件更大，而且三位大人如今還渾渾噩噩，如此情形，不該查之聞之救之嗎?”

秦書凡說到這裡上前一步，朗聲道:“因此，臣覺得沙大人應該先結此案，調查東來居，將那施展邪術之術捉拿歸案！”

此言一出，百官盡皆閉嘴。

調查東來居?！還要抓人?！

試問當今之世，誰敢如此?

秦書凡淡淡的看著沙懷天，他的反擊是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