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哥,走前合影留個念吧。”托尼馬主動提道。
謝天輝怔了怔,“你小子,以前不是最討厭出現在鏡頭裡的嗎?轉性了?”
“誒,要學會包裝自己。”托尼馬提了提自己的衣領,捋平褶皺道:“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謝天輝笑罵道:“誰記得啊,老子記性很差的,有話趕緊說,別賣關子。”
“哈哈哈,你還是老樣子。”托尼馬指著身上這身行頭說:“那時我還是個穿著花襯短褲老年拖的有志青年,空有一腔抱負,卻不受人待見。”
謝天輝補刀道:“可不是嗎?腿毛濃得跟鞋刷一樣,也不知道打理下,實在不行穿個長褲湊合也成啊,太隨性,給人的感覺就不靠譜。”
“所以現在衣冠楚楚了嘛,可惜頓悟的太晚,年紀大了,鋒芒不如當年。”
“拉倒吧你,合個影廢那麽多話。”謝天輝掏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
“終於找到個拍攝技術比我還差的….”沉默許久的周澤宇嘀咕道。
“要隆重一點,才顯得正式。”托尼馬喊來了跟班,對方脖子上掛著單反,一看就是有備而來。
“我去,至於麽?”謝天輝狐疑道。
托尼馬附和說:“要的要的,周總你也來拍幾張吧。”
“我啊?”周澤宇指了指自己,緩步上前。
三個大男人排排站,謝天輝主C居中,手勢沒什麽講究,連yeah也懶得比劃了。
攝影師跟班側過頭,委婉的請求道:“兩位能不能稍微笑一笑。”
“最討厭笑了,完全不會。”周澤宇撇撇嘴,狀態極其不自然。
“呵呵呵——這樣行嗎?”謝天輝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回應道。
“好的,等等。”攝影師捕捉好鏡頭,連續按下快門鍵。
“OK了~”
“輝哥,下次有空來羊城找我玩啊。”
“出門的機會少,等你來淵魚更靠譜點。”謝天輝坦言。
托尼馬開懷道:“哈哈,哪天上市了,一定請你做特邀嘉賓。”
謝天輝擺手作罷道:“到時再說吧,機會難得,這次一定要把握住啊,商業場的事我一向很少摻和,去多幾回,我爸又以為我有興趣接班呢。”
“你還是跟當年一樣。”
“嘖嘖嘖,你們都變得不一樣了,唯獨我是老樣子。”謝天輝歎了口氣。
“心態年輕,好事一樁呐。”
托尼馬把兩人送到門口,轉身又折返回工廠。
“周老弟,參觀完工廠,有什麽感受呀。”謝天輝意有所指。
“嗯?”周澤宇遲疑片刻,說:“機器設備挺先進的,管理團隊給人的第一印象也不錯,我不懂產品,不好妄加定奪。”
“他終究是成為了那類人。”謝天輝把手揣進褲兜裡,埋頭往回走。
“那類人?輝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周澤宇快步尾隨其後。
“以前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他是個擁有滿腦子奇思妙想的怪家夥,為人灑脫熱情,坦誠相見。”
周澤宇順水推舟的猜測道:“你的意思是,馬哥現在變了?”
謝天輝搖了搖頭,“也不能說是變了吧,只能說跟以前的感覺不一樣了,有可能是太久沒見的緣故,亦或者是最近這些年見慣了物是人非,看人的眼光變了。”
“不過也是,失敗了那麽多次,總該學會變通的,吃一塹長一智,托尼總算是成長了。”
“你這賣關子水平也是杠杠滴。”周澤宇愣是沒聽出個所以然來。
謝天輝嘴角勾起一絲淺笑道:“你信不信,咱倆馬上就要成為他們項目的招財貓了。”
“什麽?怎麽回事?”周澤宇更懵圈了。
“我問你,合影的目的是什麽?”謝天輝並沒有著急揭曉謎底。
“留念啊。”周澤宇想當然的以為。
“那是他的說辭,這你也信,做這創業融資這行,一是不能相信別人說的,二是不能相信眼睛看到的。”
“那還能相信什麽。”周澤宇琢磨著總不能閉眼睛投項目吧。
“相信自己的直覺吧,所以我基本賺不到錢,哈哈。”
“你變了,變得陌生了。”周澤宇覺得此刻的謝天輝才有與他年紀相符的心智,除了說話的方式稍微討打了一點。
謝天輝敞開天窗說亮話道:“以後他去拉融資,把我倆的合照塞進PPT裡,跟投資人講自己和楓葉的高管、謝氏集團董事長獨子關系斐然,這財源還不是滾滾來嗎?”
“居然有這種操作?投資人又不是傻的。”
“誒,你別說,就是有這種操作,而且事實上,人傻錢多一根筋的投資人真不少,我還算好的,職業生涯略有盈浮,光憑這點,就足以擊敗80%的投資人啦。”
“輝哥你不是十投九虧麽….”周澤宇感覺自己被對方擺了一道。
“這話不假,可唯一中的那個,就是我現在持有的楓葉集團股份,回報率老早把虧空填平了。”
謝天輝語氣裡流露出自豪,“投資是件很刺激的事,你不用每個項目都賺錢,你只需要吃到最肥的那條大魚,別的虧光也不是事。”
“我們被托尼馬利用去做宣傳,輝哥你不生氣嗎?”周澤宇見對方笑眯眯的樣子,應該是沒有放在心上。
謝天輝滿不在意道:“不是什麽原則性的錯誤,隨他去吧,真有人栽跟頭就當是擦亮眼睛交學費了。”
“只是托尼馬的做法讓我有點心寒,我的朋友不多,如今是越來越少啦,可能是以前年輕,總覺得別人跟你親近是真心的。”
“算了,人生的旅途本身就是一場獨行,匆匆過客罷了, 過眼雲煙爾爾,沒工夫去計較。”
“那貝茨先生….”周澤宇弱弱道。
“他是國際友人,哈哈,小夥子人挺不錯的,衷心祝願他。”謝天輝話鋒一轉道:“周老弟啊,社會閱歷有待加強,思想要跟得上你的能力,別老是問些傻裡傻氣的問題。”
“哦~”周澤宇乾巴巴地應了句。
謝天輝的愛車做完保養,外觀跟之前沒多大區別,可能是因為這車開的次數不多,油漆鋥亮如新。
“盛惠598元。”汽修店的學徒拿來了帳目清單結帳。
“哎呀,周老弟,我的銀行卡被凍結了,你幫我墊個款。”謝天輝蹙著眉頭。
周澤宇咧咧嘴道:“嗯,好的。”
我真不是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