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夏萊來到維因斯專門提供給他的房間,走了進去。存有監控錄像的優盤和那個患者的資料已經放在辦公桌上,劉夏萊將優盤插入電腦,打開監控錄像,開始循環播放。
劉夏萊再拿起那個患者的資料,慢慢地看了起來。
馬丁·霍勒,凹地利人,今年35歲,為凹地利催眠協會成員,去年年末體檢時查出隱性的淋巴癌。
因為其本身為凹地利催眠協會成員,治療時配合度一定很高,並且隱性的淋巴癌挑戰難度很大,如果能夠成功控制住該患者的病情,在病患挑選的項目上一定能夠加分。
因此馬丁·霍勒一早就進入凹地利催眠協會的患者名單。
劉夏萊暗道:這個馬丁·霍勒乍看之下倒是沒有什麽問題,但是催眠狀態下一個普通人也不會馬上變成武林高手,畢竟以指為劍,還能戳破人體的皮膚組織,難度是十分大的。
劉夏萊馬上給巫學彭打了個電話,詢問此事:
“師傅,現在這個年代真的有人能以指為劍進行傷人嗎?我只聽說我們華夏國古代的習武之人可以做到,襲擊維因斯的患者年紀輕輕竟然有這個功力,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電話裡傳來巫學彭的聲音:“
夏萊,雖然我們現代人做不到古代武林高手那樣穿岩走壁,但是以指為劍傷人還是能做到的。”
“就像你師父我,修煉氣功之術很多年了,如果把氣控制到手指頭處,在牆上戳個洞什麽的易如反掌,何況是血肉之軀呢。”
巫學彭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但是普通人要做到這個程度還是很困難的,氣功之術不但要求修煉者培養體內的氣,還要懂得怎麽調節人體內的氣,沒有個十幾二十年的修煉,門檻都摸不到。”
“你就好好調查一下這個行凶者的背景,看看他到底有沒有修煉過氣功之術。”
劉夏萊回答知道了,就掛了電話。
凹地利催眠協會工作人員提供的馬丁·霍勒的資料十分詳盡。
但是馬丁·霍勒在凹地利出生後,基本上就待在凹地利生活,沒有去過華夏國甚至沒有出過歐洲,也沒有和凹地利當地的華夏國移民團體接觸,找不到一點有關華夏國的影子。
劉夏萊又向凹地利催眠協會的工作人員要了一份馬丁·霍勒近期的活動資料,維因斯已經交代凹地利催眠協會的工作人員盡量配合劉夏萊,因此資料很快就送到劉夏萊手中。
劉夏萊看了看手中有關馬丁·霍勒最近幾天的活動資料,並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線索。
馬丁·霍勒基本上都待在凹地利催眠協會總部裡,除了幾次外出吃飯,基本上就沒怎麽出去。
劉夏萊感覺到再怎麽研究馬丁·霍勒的資料,也不會找到什麽有用線索,於是就將手中的資料隨手扔到桌子上,身子往後一倒,靠在椅背上,閉上雙眼,用手捏了捏緊鎖的眉心。
這時有人推門進來,劉夏萊睜開眼,還想著誰這麽無理,不敲門就進來了,原來是巫不離。
劉夏萊笑著說:“不離,你怎麽來了,剛才我和小影出門的時候都沒看到你。”
巫不離抓了抓頭,說道:
“這幾天亞楠放假回家,剛好趕上我來了凹地利比賽,早上吃完飯就和她視頻聊天去了,沒顧得上和你們打招呼,現在國內差不多是晚飯時間了,我就過來看看能幫上什麽忙?”
劉夏萊調侃道:“那不就耽誤你和亞楠卿卿我我的時間,
罪過罪過。” 巫不離老臉一紅,也不理會劉夏萊的調侃,岔開話題說道:“師哥,你發現了什麽線索了沒有。”
劉夏萊搖了搖頭,指著桌上的一堆資料,說道:
“早上看了這麽多資料,一點線索都沒有,看來只能聽天由命,看馬丁·霍勒什麽時候能夠蘇醒過來,才能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
巫不離聽了這話,問道:
“馬丁·霍勒就是那個行凶的患者吧?不是一直都說維因斯的哥哥馬庫斯·必斯奎嫌疑最大嘛,幹嘛不審審他呢?”
劉夏萊回答道:
“維因斯的哥哥馬庫斯·必斯奎怎麽說現在還是必斯奎家族的第一繼承人,沒有確切的證據是動不了他的,畢竟還有必斯奎家族老一輩的人支持他。”
“再說案子沒有破解,也不好說一定是馬庫斯·必斯找人做的,即使現階段他的嫌疑最大。”
巫不離不置可否,來到劉夏萊的辦公桌前,看著電腦裡播放的監控錄像,問道:
“師哥,這就是當時維因斯遇襲的監控畫面吧!”
劉夏萊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將位置讓給巫不離,從上推了一張椅子過來,坐在巫不離旁邊。
巫不離饒有興致地看著,突然說道:
“替維因斯擋了致命一擊的那個女的就是維因斯的表妹勞拉·安東尼特吧。”
“她的第六感很敏銳啊,這麽短的時間就能做出這個撲救動作。”
巫不離又指著畫面中的維因斯說道:
“師兄,你看,維因斯的反應也算是迅速了,但也只是拿手臂擋在眼前,那個維因斯的表妹勞拉·安東尼特卻在患者彈起的瞬間身子已經開始向維因斯傾斜。”
“師兄,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特別敏銳一點?”
劉夏萊聽了這話,若有所思。
劉夏萊不斷地重複勞拉·安東尼特側身撲向維因斯,替維因斯擋住馬丁·霍勒致命一擊的畫面。
巫不離知道劉夏萊一定是發現了什麽,不在言語,只是靜靜地等著。
劉夏萊突然開口問道:“不離,你說人在碰到意外事件的時候,能在多少時間作出反應?”
巫不離回答道:
“具體的時間我說不來,我只知道如果換成是我遇襲,我的手臂不是擋住自己的臉上,而是擋在自己胸口的位置。”
“但是這只是針對自己遇襲的時候,本能加預判的反應,我是做不到像勞拉·安東尼特那樣,在別人遇襲的時候還能做出這樣的反應。”
“除非我知道那個人接下來會做這樣的事……”
巫不離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嚇住了,轉頭看向劉夏萊,見劉夏萊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不由說道:
“師哥,難道你懷疑勞拉·安東尼特與這件事有關?”
“但她畢竟救了維因斯啊,如果她早就知道有人會襲擊維因斯,幹嘛不早點告訴維因斯,還拿自己的命開玩笑,替維因斯擋住那致命一擊。”
劉夏萊歎道:
“具體的情況,我沒有經過調查不能下定論。”
“但是從監控錄像裡發現的線索, 勞拉·安東尼特的確有些可疑。”
“正常情況下人體對自身受到外力侵襲的反應時間起碼在200毫秒左右,這是有實驗依據的,每個人的第六感靈敏程度不一樣,可能會有幾十毫秒的誤差,區別不是很大。”
“而對別人發生的外力侵襲反應時間就更久了,在不知道事情一定會發生的前提下,任何人都做不到勞拉·安東尼特這樣的反應時間。”
“所以,我有理由相信,勞拉·安東尼特應該是事先就知道有人會襲擊維因斯。”
劉夏萊又指著畫面中的勞拉·安東尼特說道:
“不離,你看,有了這個推斷,我一開始看到這個監控畫面時的那個違和感就有了解釋,勞拉·安東尼特總是有意無意地站在維因斯和患者及伊娜·埃裡克森之間,看來整個治療過程勞拉·安東尼特都在替維因斯防備著。”
巫不離說道:“既然有了疑點,我們馬上通知凹地利警方吧。”
劉夏萊搖了搖頭,說道:
“現在只是有疑點,通知警方只會打草驚蛇。”
“你可別忘了,勞拉·安東尼特可不只是維因斯的表妹,她的母親瑪麗·必斯奎不但是維因斯的姑姑,還是凹地利催眠協會的代理會長。”
巫不離想到此處,不由有些驚訝。
劉夏萊告誡道:
“不離,這事我們誰都不能說,等維因斯回來,我們再和他商量看看,畢竟這件案子牽涉到必斯奎整個家族,還是得維因斯自己來決斷。”
巫不離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