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炯炯是一個機械設備的銷售員,有時候會去外地出差。這個工作很累,但薪水也不多。
即使以自己的那張三寸不爛之舌,也要花上數十日的功夫,才能推銷出一個設備,然後自己拿到微博的提成。
直到有一天,他接觸到地下賭場,就覺得自己的財運或許到來了。
如今,他有著另一個身份,就是這個地下賭場兼職的外圍人員。如果他能為賭場帶來客人,對方只要輸得越多,他的提成也就越高。
吳炯炯將身邊所有認識的人,仔細篩選了一下,將目標鎖定了田松身上,一個有些清高、傲氣的男人。
他和田松認識了十余年,也只是在表面上將他當做好友。吳炯炯天生能說會道,而田松本人又帶著一絲清高。
他巧言簧舌,是一個很會交際的高手,經常能說一些讓田松十分受用的話,久而久之兩人之間的關系也變得十分不錯。
一直以來,吳炯炯對田松心裡有著強烈的嫉妒之心,只不過這種情緒被他巧妙的掩飾起來。
田松是一個公務員,還是一個科長,算得上是事業小有成就。這樣的人在社會上,無論是聚會還是會友,都算得上是焦點人物之一,畢竟在社會當中,普通的群眾還是佔了絕大部分。
吳炯炯表面上對田松十分地阿諛奉承,私下裡卻打著怎麽樣拉他下水的主意。這家夥吃著鐵飯碗,事業也算是蒸蒸日上,而自己呢,這種銷售工作朝不保夕,辛辛苦苦卻是賺不了多少錢。
有時候他會覺得這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甚至比人與狗之間的差距還大。
他恨,也嫉妒。
吳炯炯用盡了手段,將田松拉入了賭場,也將他一腳踢入了萬丈深淵。
賭這種東西,有一種魔力,哪怕你腰纏萬貫,權利滔天,也不會陷入其中不可自拔。田松中招了,一步一步步入了吳炯炯早就挖好的坑當中。
……
“老板,我們這幾天打探過消息,那個賭場處在山腰之間。那個叫做吳炯炯的家夥幾乎每天晚上會去那邊晃一晃。”楊志誠將這幾天觀察下來的情況向柳雲匯報。
柳雲沒想到過去對付那個地下賭場,雙方之間所謂井水不犯河水,沒必要結下一個多余的仇家。
黑道,白道之間有時會達成一種非常默契、心照不宣的平衡,這種平衡除非是更高級別的權利機關介入,尋常人是很難,也不願意去打破。
在華夏,任何一座城市只要掀起了聲勢浩大的打黑行動,主持人一定是有著深厚背景的外來高官。
第一:他的背景後台夠強大,不怕被人報復。
第二:外來的高官在本地沒有錯綜複雜的利益,動起手就能快刀斬亂麻,少了很多顧忌。
以上的兩個條件,柳雲一個都不具備,而越是有錢的人越是惜命。他不準備對付賭場,隻準備對付吳炯炯。
他眯著眼睛說道:“吳炯炯對外還有一份全職的銷售工作,在賭場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外圍人員。哪怕他突然消失,賭場的人也不太可能留意到。”
楊志誠想了想後,回道:“柳總說得也有道理。我聽過關於關於這些地下賭場的消息,裡面的老板算是黑道人員,和白道之間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他們開賭場賺點錢,也會拿出來打點政府那邊的關系。只要不要鬧得滿城風雨,一般不會有什麽事。”
頓了數秒,他又繼續說道:“但像吳炯炯這樣的外圍人員有很多,他們只有將客人帶來了,才能賺錢。”
柳雲並不清楚其他省份的情況,但在江南省的很多城市,
地下賭場的存在是一件私密的事情,知道的人有但不多,他們的顧客也是一些特定人群。在整個國家都是打黑掃黃的大背景下,這些地下賭場的人也懂得一個道理,悶聲發大財,所以也一直很低調,即使很多本地市民都未曾聽說過。
柳雲和這些賭場的人無冤無仇,也沒必要去惹怒這些人,給自己帶來一些沒有必要的麻煩,他要對付的人只有吳炯炯。
他突然想到了什麽,朝著周茹問道:“阿姨,田叔叔以前是否當過兵,退伍後之後安排進了政府機關。”
周茹回道:“是啊,他當個兵。畢竟以前當兵的時候,退伍都會安排工作。”
……
吳炯炯開著一輛剛買的本田車,從家裡的小區出來。這輛本田車正是從田松輸掉的錢裡得到的提成。
他開著車在一個路口停了下來,然後取出了一根煙,一邊抽著一邊東張希望。
不久之後,走來了一個年紀差不多的男子, 敲了敲車門。
“張波,你來了!”吳炯炯看到來人很是興奮,馬上給對方開了車門,又隨手遞了一根煙給他。
這個叫做張波的男子也是他多年的朋友,據說在做一點小生意,攢了一些錢。當田松跑了之後,也就意味著他身上的價值已經所剩無幾。於是張波成為了他盯上的新目標。
吳炯炯發現做這種事情,有著一種魔力,一旦上癮就很難放下,他喜歡上了這種來錢快的感覺。
張波一邊抽著煙,一邊說道:“第一次贏了500,第二次輸了300,第三次贏了800,老吳看來我和周潤發一樣,是天生賭神的料,今天加把勁爭取再贏個1500。”
吳炯炯抽著煙,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譏諷之意,說道:“你賭博的水平是讓我甘拜下風,今天步子可以邁的大點,2000,3000都有可能。”
他對付張波的手段,和當初對付田松一樣,讓對方先贏一筆錢,緊接著再讓對方有輸有贏,將對方的心情弄得不上不下,緊接著就是輸多贏少,最後就是越輸越多,傾家蕩產。
這是典型的溫水煮青蛙的模式。
吳炯炯抽完了這根煙,正準備開車啟動,一臉豐田車突然出現,並橫亙在他的車前,攔住了去路。
車上下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敲了敲車窗問道:“你是吳炯炯嗎?”
此人語氣有些不善,吳炯炯正猶豫著是否要承認。這人直接將車門打開,將吳炯炯一把拖了下來。
“我是田松當兵時候的戰友,他讓我來找你!”來人氣勢洶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