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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春風:雙面宰相》第九十二章 努金
  經過發簪事件後,達勒對朝雲又多了幾分信任。連他也說不清楚,他在消除對朝雲發簪的懷疑時,心裡好像松了一口氣。似乎,連他自己,也不願意發現朝雲的可疑之處。這個清秀又堅定的夏國男子,似乎以一種古怪的方式,牽動著他的心。

  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像雲昭這樣願意為狄國效力,又有文化的夏國人是難得的。他在心裡這樣解釋自己對朝雲的看重。經過了發簪事件的考驗,他認為,是該對朝雲委以重任,交給她去辦理更多機密的事務了。

  朝雲也漸漸感覺到達勒態度的變化。一開始,她入府時,達勒大概只是想用她做一些府裡的雜務,比如抄寫帳目。後來,達勒讓她在帳房裡幫忙,她接觸了一些達勒將軍府的帳目開支與往來。而在她證明了自己在發簪事件中的清白後,達勒似乎想把更重要的事交給她。

  她要好好把握這次機會。朝雲心裡清楚,自己留在達勒府裡,是為了套取更多情報,與陸望一起為了復國大業出力。而,僅僅為達勒處理一些帳目,是遠遠不夠的。她需要成為達勒的心腹,掌握更多機密事務。

  要更接近這個目標,擋在她前面的,就是達勒府的管家努金。現在,她必須搬開這塊石頭了。

  自從盯上了努金,朝雲便開始留意他的日常行動。努金是達勒從狄國帶來的心腹,一直跟隨達勒多年。可以說,努金深得達勒信任。如果貿然與努金發生衝突,不僅沒有好的結果,還會把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毀於一旦。

  不能急!朝雲告誡自己不要輕舉妄動。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陸望,陸望也同意她的計劃。但是,現在還沒有找到努金的破綻,達勒對他的信任是不會輕易動搖的。一旦操之過急,反而會暴露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那邊廂,陸望也安排鎮鐵川派了人手盯緊努金。這天,朝雲路過努金的房間,忽然聽見房裡有說話聲。一見四下無人,她便貓著腰,躲在了窗下,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只聽得努金對一個小廝說道,“把這些拿到街面上靠左手邊第三家店去,把銀子取來。”小廝答應著,便神神秘秘地拿著一個包裹走了。

  朝雲大為好奇,便跟蹤那小廝到了街上。遠遠見著他進了左手邊第三家店,朝雲也晃了過去。只見那店門口掛了個偌大的招牌,“當鋪!”

  達勒府的管家努金居然要當東西!朝雲簡直覺得不可思議。狄人自從進了京都以來,橫行霸道,掠奪財物肆無忌憚。更何況,達勒是大司馬大將軍,他的管家怎麽可能會窮到去當東西呢?

  想來想去,朝雲秘密通知陸望,去查一查努金在那當鋪當的是什麽東西。當夜,便有了回復。是努金本人的一些私人用品,顯然從狄國帶來的,而不是搜刮而來的民財。這是為什麽呢?

  與此同時,陸望也得知了這個消息。陸寬與賀懷遠也頗為疑惑。賀懷遠說道,“他一個堂堂管家,居然去當鋪當東西,這不是可笑嘛!”陸寬說道,“以他本人的收入,不管是明面上的薪水還是暗裡的私財,絕對是非常富有的。這真是難以理解。”

  “只有一個可能。”陸望在房中踱來踱去,摸著下巴說道,“他這筆錢,是不能讓達勒知道的。所以只能用自己從狄國帶來的私人物品去當掉。”

  陸寬琢磨了一會兒,說道,“的確是這樣。他有再多的錢,也是經過達勒眼皮底下的,不管是明財還是暗財。這些錢的開支,

達勒心裡一定也有一本帳,瞞不了他。”  賀懷遠眼睛發亮,一拍大腿,說道,“這說明,他在瞞著達勒,乾一些不願意他知道的事情。”

  陸望點頭,說道,“所以,他不能用那些達勒知道的錢來開支,只能另外暗地裡去當鋪換錢用。達勒不知道他當東西的這筆錢,自然也就不知道這筆錢用到了哪裡,無法從帳上追查出來。”

  “我這幾天馬上去跟著努金,”賀懷遠說道,“看看他在玩什麽把戲。”陸望點頭,對陸寬說道,“鎮鐵川那邊,也讓他沿著這條線追查。”

  三日後,賀懷遠興衝衝地去找陸望。他興奮地對陸望說道,“你猜,我發現了什麽?”陸望見他興致勃勃的樣子,知道他肯定有了重大發現。他也不與他打啞謎,問道,“是不是達勒的管家努金那裡有了什麽發現?”

  賀懷遠笑呵呵地說道,“那個狄人,別看他平時好像對達勒畢恭畢敬,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原來,他偷偷當自己的東西,暗地裡搞了一筆錢,是要背著達勒,去偷女人!”

  “偷女人?”陸望一口茶差點噎住。他問道,“是夏人還是狄人?”

  賀懷遠回憶道,“應該是狄人。雖然改穿了夏人的服裝,但我見努金與那女人嘀嘀咕咕的,都是狄國話。而且,她的長相,也不太像夏國人,倒像是狄國那邊的。應該是以前在狄國就認識的老相好。”

  就算是努金把狄國的老相好,帶到了京都,對達勒來說,這又不是十惡不赦的事。為什麽努金不敢讓達勒知道呢?要知道,狄人在這方面的風氣,要比夏人要開放的多。達勒作為狄國的王族成員,對這種事更是見怪不怪,也不至於會怪罪努金吧?

  就在陸望一肚子狐疑的時候,陸寬匆匆走了進來。陸望一看他的臉色,問道,“鎮鐵川那裡有消息了嗎?”

  陸寬看看賀懷遠,又看看陸望有些犯疑的樣子,知道肯定是為了努金的事。他笑著說道,“這回鎮鐵川可立了一功。”賀懷遠急忙問道,“查到了努金那個相好是什麽來頭嗎?”

  “當然,這事也只有鎮鐵川的情報網能查的出來。”陸寬笑呵呵地說道。“那個努金的情人,是狄人。”

  賀懷遠有些著急地說道,“哎呀,我也推測是狄人。除了這個,還有呢?”陸寬神秘兮兮地說道,“她是白狄人。屬於白狄王族的一個支派。”

  “白狄王族?”賀懷遠又勾起了蒼狼梭的回憶,想起了那個遭到追殺的老者。“他們據說是大敗於赤狄,王族成員已經銷聲匿跡了。”

  陸寬很肯定地說道,“鎮鐵川說這個消息絕對可靠。這個狄人女子就是因為是白狄王族的支派成員,所以不敢在狄國露面,在京都也是躲躲藏藏,還打扮成夏人女子的樣子。”

  “難怪!”陸望與賀懷遠恍然大悟。白狄以前在狄國有一段時期勢力也很強盛。只是,後來幾次敗於赤狄,王族四散逃匿,部族也遭到了削弱。

  雖然白狄還是狄國的大部族,但卻無力與目前兵強馬壯的赤狄相抗衡。在狄國政變後,赤狄部族的首領登基成為新狄王,白狄更是遭到壓製。而白狄王族,更是勝利者赤狄王族的眼中釘。

  達勒屬於赤狄王族,他的管家努金居然敢背著他養著白狄王族的相好,真可謂是膽大包天。怪不得努金要背著達勒,偷偷行事。如果此事被達勒發現,可是嚴重的罪過。

  陸寬說道,“此事我們可以大做文章了。”陸望微微一笑,說道,“不錯,把這件事告訴朝雲。讓她見機行事,趁機捅給達勒。”

  這天晚上,聽完賀懷遠說了這件事,朝雲笑著說道,“我正愁努金不好下手呢。他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送走賀懷遠,朝雲取出帳目,小心地抽去幾張紙,又伏案添加了一些新的帳目。做好帳,她抱著帳本獨自來到達勒的書房。達勒正在看公文,猛然見朝雲求見,心裡有些驚訝。他問道,“怎麽了,雲昭?有急事嗎?”

  朝雲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吞吞吐吐地說道,“將軍,我最近發現了一些事情。不說出來覺得對不住您,說出來,又怕您怪罪我。”

  達勒一聽,來了興趣,問道,“不管是什麽,你都大膽的說。”朝雲垂著頭,小聲地說道,“是關於努金管家的。”達勒眯起眼睛,看著她,示意她說下去。

  朝雲說道,“他最近的帳目似乎有些問題。我盤點的時候,發現努金管家多支出了一些私人帳目,但是他卻好像不願意讓將軍知道,反而讓我用別處的帳目虛報挪平,掩蓋缺口。”說著,她便把手中處理過的帳本交給達勒。

  達勒仔細地翻了手中的帳本,火冒三丈。他問道,“這事你先壓著,也不要跟努金說,隻當做沒事一般。他如果讓你做帳,你也按他說的做。”

  朝雲答應著,又似乎替努金辯解道,“其實數字也不是太大。只是,我覺得,瞞著將軍不大好。不是我們做家臣的本分。”

  達勒的臉色稍微緩和,說道,“你做的對。你的忠心,我知道了。以後有你的好處。”

  朝雲走好,達勒召來了衛士,吩咐一番。那軍官連忙出去布置。而此時的努金,仍然懵然無知,沉醉在溫柔鄉中呢。

  五天后,達勒對努金說道,“今日我要入宮當值,夜裡不回了。你在府中看家吧。”努金答應著,送走了達勒。

  深夜裡,努金正在金屋藏嬌的小院裡抱著情人酣睡。突然,一陣劇烈的拍門聲把他吵醒了。他還沒來得及從被窩裡爬起來,門早已被踹破。小院裡被幾十支火把照的透亮,一群窮凶極惡的士兵闖了進來。

  最令他肝膽俱裂的是,領頭的那個軍官,正是達勒的親隨。而身邊的白狄情婦,早已嚇得瑟瑟發抖。緩緩踱進來的是,正是一臉寒意的達勒。他盯著努金,緩緩說道,“白狄王族的逆賊,就那麽讓你傾倒嗎?為了她,背叛我!”

  面如土色的努金知道,這是他在這個世界上見到達勒的最後一面了。他看了一眼縮在床上的女人,絕望地跟著抓捕他的衛士走出了這扇門。

  達勒押走了努金和他的白狄相好,帶著兵士回了府。看到大隊人馬深夜回府,朝雲已經猜著了幾分。她迎了上去,達勒正色對她說道,“努金已經抓獲了。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管家。”

  “可是,我。。。我是夏人。”朝雲連忙低下了頭。

  “我隻用忠於自己的人,不管是夏人,還是狄人。”達勒淡淡地說道。

  “不準拒絕。”扔下了這句話,他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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