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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春風:雙面宰相》第九十一章 表哥
  達勒聽得目瞪口呆,連偷聽的賀懷遠也是一時半會回不過神來。賀懷遠心想,這個牙尖嘴利的朝雲,怎麽刹那之間就胡謅出一個向黑心管家討薪的故事來。連知道內情的賀懷遠聽了,都要同情起那個不幸的表哥起來,雖然他並不存在。

  “將軍,現在就走吧!”朝雲偷眼瞧著達勒的表情,看他已經有幾分相信,又有幾分懷疑,便憤憤不平地說道,“現在殺一個回馬槍過去!保管立刻把我表哥解救出來!”

  達勒沉思了一會,說道,“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我就帶你上門要人。”他看了一眼朝雲,意味深長地說道,“今晚,你不準出府門一步。”朝雲立刻說道,“遵命。”便告退下來。

  出了大廳,回到自己的房間,朝雲提起筆來,打算寫一封密信,用秘密方式放在約好的聯絡點,把今晚的事告訴他們,讓他們做好準備,圓這個謊。突然,窗外響起了幾聲“咕咕”的蟲叫聲。

  是懷遠!朝雲喜上眉梢,四顧無人,打開窗戶。賀懷遠翻窗而入,輕輕對她說道,“鬼丫頭,剛才的事我聽到了。我今天,本來就是來告訴你發簪的事的。”

  朝雲打了個響指,說道,“那正好。我剛才應付過去了。這信我也省的寫了。你快讓他們按我說的準備。”賀懷遠說道,“還好你機靈。我剛才在屋頂聽,魂都快嚇出來了。當時,我都準備下去跟他硬拚了。”

  “還沒到那一步。”朝雲冷靜地說道,“我還沒有暴露。更不能連累陸望。”賀懷遠問道,“你看他會相信嗎?”

  “他現在有點半信半疑。”朝雲說道,“他沒有別的發現,我身上的疑點只有一個發簪而已。明天要把戲做足了。”

  賀懷遠點頭,說道,“寬叔今天發現發簪沒了,都慌了神了。他本來打算補好給你送回去的。我們在府裡翻找了一遍,都沒找到。所以大人讓我趕快來通知你。”

  朝雲說道,“多謝寬叔了。這也不怪他。你讓寬叔千萬別自責了。都是赤月和達勒今天耍花樣,搞突然襲擊,這才剛好撞上。現在當務之急是趕快補救。你快回去告訴大人這邊的事,連夜準備。”

  賀懷遠立即準備動身就走,“事不宜遲,我先走了。不過,你的表哥的信息,大人知道嗎?”朝雲笑著說道,“關於這個不存在的表哥,我之前跟他通過氣,他知道怎麽大變活人。”

  “嗯,你也萬事小心。”賀懷遠一個翻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朝雲看著窗外溶溶的月色,感歎道,陸望,什麽時候才能和你一起賞月呢!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亮,陸府的大門外就停了一輛紫蓋馬車。“砰砰砰”的敲門聲猛然響起。門房揉著眼睛,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口裡嘟嘟囔囔地咒罵道,“哪個不長眼的,一大早就在這叫門。看小爺待會不罵死他。”

  他睡意惺忪地打開門,一睜眼,卻認出了來人正是昨天來過的將軍府的人。他立馬清醒過來,點頭哈腰地說道,“小的立刻去通報。”來人粗魯地推開他,說道,“不用通報了,我們將軍現在就要進去。”

  達勒的馬車便長驅直入駛進了陸望的府邸。達勒下了車,帶著朝雲往正廳走去,一屁股坐在正中的座椅上。這是,早已有下人趕去通報了陸望。陸望便披上衣服,不疾不徐地往正廳走來。

  見達勒氣勢洶洶地坐在正廳中央,陸望淡淡地說道,“達勒將軍,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看來將軍太想念我了。

”達勒看了他一眼,問道,“難道你不願意見到我?”  陸望笑著說道,“豈敢!將軍掌管天下兵馬帥印,我求著將軍登門都求不來呢。不知道將軍今天前來,有何指教呢?”

  達勒哼了一聲,說道,“我今天不是來和人比試武藝的。談不上指教。你們府上的管家呢?”

  陸望有些驚訝地說道,“是陸管家嗎?他正在府裡。這老兒最近有些偷懶了。連我都起來了,他還在那裡睡懶覺。”

  這時,站在達勒身旁的朝雲從鼻子裡哼出一股冷氣,惡狠狠地說道,“我看他是知道我來了,就心虛不敢出來了吧。”

  陸望斜眼瞟了一眼朝雲,裝作驚訝地問道,“這位是。。。”達勒說道,“這時我府上的一位帳房先生,叫雲昭。”陸望彬彬有禮地說道,“雲先生好!只是,不知道雲先生和陸寬有什麽過節?聽上去似乎有些誤會。”

  “不是什麽誤會!”朝雲憤憤地說道,“前幾日,就在你府裡,他還和我扭打起來。我是一個書生,你這個管家仗勢欺人,居然還把我的簪子打斷了。更可笑的是,你這個貪財的管家還把我的簪子私藏起來,想拿去變賣。”

  “有這等事!”陸望一臉震驚,看上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這個管家雖說有些不濟事,但平時還是安分的。我竟不知道他會乾出這樣的事。”

  “你不知道的事,多著呢。”朝雲意有所指地說道,“如果你待會把這個陸管家叫出來,我一件一件地說給你聽。”

  陸望沉吟了一會,吩咐家丁道,“去叫陸寬。”他一臉真誠地對達勒說道,“將軍,如果真如這位雲先生所說,我絕對不會包庇陸寬。”

  不一會兒,陸寬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他一瞥見朝雲站在那裡,便有些心虛,躲躲閃閃地不敢過來。陸望大喝道,“在那像個娘兒們似的做什麽!趕快過來回話!”

  朝雲兩眼怒火,氣衝衝地瞪著陸寬。達勒也盯著他看。陸寬沒辦法,隻好小步地挪過來,不太敢正視朝雲。

  這時,達勒開口問道,“陸管家,你可認識這個人?”陸寬低著頭,小聲說道,“好像見過。”陸望一拍桌子,大聲問道,“到底有沒有見過?”

  陸寬打了個哆嗦,隻好無奈地說道,“前幾日見過的。”達勒便說道,“他叫什麽?什麽身份?和你見面到底為了什麽事?你一五一十地說來。”

  朝雲指著他,剛想質問他,便被達勒製止,說道,“你不準說話,讓陸寬說。”朝雲知道,達勒這是要聽聽陸寬的說法是否能和朝雲昨夜的說法吻合得上。如果有半點出入,那朝雲的說法就有漏洞了。

  陸寬膽怯地看了陸望一眼。陸望罵道,“不爭氣的東西,你就照實說。”陸寬於是開口說道,“這位是自稱達勒將軍府裡的帳房先生,他說他叫雲昭。我當時以為他是騙子,沒想到真是將軍府上的。不然,我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

  “不敢什麽?”達勒質問道。陸寬臉上露出後悔的神情,說道,“我就是克扣了一點工錢,想自己弄點錢花花,沒想到倒惹到了雲先生的親戚,真是對不住。”

  達勒的臉上的表情有些緩和,問道,“你們怎麽認識的?”陸寬說道,“那天,雲先生找到府裡來,說是打聽到他的表哥在府裡當雜役,想見表哥一面。我當時也是心虛,就沒讓他見。兩人吵了起來,就。。。”

  他心虛地看了朝雲一眼,說道,“就和雲先生扭打了起來,還不小心把雲先生的簪子打斷了。”達勒一聽,陸寬事先沒有與朝雲串供的可能,這點倒是對的上。

  達勒問道,“那簪子還在嗎?”陸寬一頓腳,說道,“我本來打算拿去變賣換兩個錢的,沒想到又不知道丟到哪兒去了。”

  陸望問道,“雲先生的表哥在府裡嗎?”陸寬小聲地說道,“他表哥原先在街面的店裡做事的,我們府裡開的工價高,他就來府裡當差了,簽了賣身契。不過,我沒給他工錢,所以他也一直鬧。”

  朝雲大罵道,“你這個黑心賊!我在後院找到了他,他吃的跟豬食一樣,都快斷氣了,還支使他做事!”陸望立刻對陸寬說道,“快把他表哥帶過來!”

  陸寬的頭垂得更低了,半晌,才囁嚅著說道,“也就是吃得差了點,沒想到他那身板這麽不經事,染了瘧疾,一口氣沒上來,就過身了,我前兩天扔到北邙溝了。”

  “什麽!”朝雲兩眼瞪得跟銅鈴一樣,大叫一聲,差點暈厥過去。她捶著胸口,哭道,“我苦命的表哥啊。。。”

  達勒此時臉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問朝雲道,“你那表哥長什麽樣?”朝雲好不容易止住哭嚎,抹著眼淚說道,“中等個頭,青色面皮,削尖臉,兩撇小胡子。對了,他右手臂上,還有一道長長的疤。”

  “走!”達勒命令道,“帶我們去看看他表哥的屍體。”

  “這。。。”陸寬有些為難地說道,“我草草地扔到北邙溝的,具體位置都不一定記得清了。別給野狗叼了吧。”

  達勒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陸望呵斥道,“按將軍的話去做。找不到,你就再也不要回府裡。”

  “好吧。”陸寬垂頭喪氣地說道。他耷拉著頭,領著達勒、陸望、朝雲一行人到了北邙溝。到了一個草叢茂盛的水溝旁,陸寬指了指那蓬野草。

  隨行的士兵撥開了那從野草。一個新死的中年男子仰面朝天躺在那裡,發出一陣陣惡臭。蒼蠅正盤旋在他臉上,被士兵驚起,又嗡嗡飛出了草叢。

  達勒捏著鼻子前去查看。果然是一個削尖臉的中等身材男子,留著兩撇小胡子,顯然是因為瘧疾剛死不久。士兵用劍撥開他手臂的衣服,露出一道長長的傷疤。

  這時,朝雲衝了上去,見了這幅景象,悲痛得仰天大哭,喊道,“天哪!天哪!表哥,你死的好慘!”

  達勒見了這男子的形狀與朝雲所說的一樣,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似乎自己也對能解除朝雲的疑點而感到滿意。其實,這是鎮鐵川按陸望的交待找來的新死的瘧疾患者,再稍微化了妝,足以騙過精明的達勒的眼睛了。

  他拍拍朝雲的肩膀,把她拉了出來,說道,“算了。一個下人。現在也不好和陸望鬧僵。讓他那個管家賠償你一些財物吧。”朝雲哭著不答話。

  達勒又靠近她,小聲地說道,“你放心吧。以後有收拾陸望的時候,這個陸寬也跑不了。”朝雲不解地問道,“他現在不是赤月公主的紅人嗎?”達勒冷哼了一聲,說道,“且看吧。”朝雲暗自心驚,便佯裝同意,點了點頭。

  陸望這邊,又是賠禮道歉,又是打躬作揖,並答應了給朝雲一百金的賠償。達勒這才帶著朝雲揚長而去。看著他們的背影,陸望不禁笑出了聲,說道,“寬叔,你不去戲班登台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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