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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春風:雙面宰相》第七十八章 重逢
  陸望見著竟然是多年未見的韋朝雲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還持劍刺向自己,一時居然有置身夢中之感,恍然間竟呆了,直挺挺地站在原地。朝雲知道他身手了得,自己的功力絕非他對手。因此在賀懷遠與陸望纏鬥之時,自己也從藏身的草堆中一躍而起,向陸望刺來。

  這一劍,既是朝雲多年鬱積而成的悲憤與不甘,要向陸望討個說法,又是她情急之下要讓賀懷遠從陸望手中脫身的救急之舉。這幾天的相處,她深知賀懷遠乃是忠直之士,又深受二皇子器重。如果陸望不明情況,一時失手把賀懷遠殺了,那以後他就更難洗刷自己投敵的罪名了。畢竟,一條人命,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輕輕抹殺的。

  陸望哪裡想道朝雲有這麽多心思,雖然是持劍而刺,心裡卻是一心想維護陸望,希望他能洗刷自己自清。他只是呆呆地看著他心中的韋朝雲,如一團亂麻般理不清頭緒。眼見著朝雲的劍尖已經近在咫尺,他卻不躲不避,直視著朝雲的眼睛。

  朝雲這一劍原本是對著陸望的心臟部位,要逼他放開賀懷遠,以免誤殺。此時只見陸望站在原地不動,兩手下垂,只是癡癡呆呆地望著朝雲,似乎被定住了一般。朝雲心裡大驚,看陸望似乎毫無反擊之意,而想收手已經來不及了,便連忙把劍尖一歪,被那股慣性的力道帶著撲向了陸望。

  一陣痛楚襲來,朝雲的短劍深深地扎進了陸望的肩膀。他的肩頭湧出了汩汩鮮血,染濕了錦袍。陸望慘笑一聲,臉色有些發白,仍舊站在那裡,平靜地看著朝雲,似乎已經分別了滄海桑田之久。

  朝雲踉踉蹌蹌地立定了身子,看著那柄插入陸望肩膀的隨身短劍。劍身上還沾著陸望的鮮血,不停地湧出,留下,在他白色的錦袍上似乎開出了一朵妖豔的罌粟花。她啞著嗓子,失聲喊道,“你為什麽不躲開?你這個傻子!你明明可以輕松躲開的。”

  賀懷遠也躺在一旁,氣喘籲籲,驚訝地望著相對而望的陸望與朝雲。他無力地抬起手中的劍,大喊道,“雲昭,快出手殺了他!”

  陸望聽見這聲叫喊,心中一動,問道,“雲昭?”賀懷遠大喊道,“對,逆賊!我們都是西蜀的死士。這次不殺了你,我們絕不回去!”陸望臉上淡然,已經知道了他們是西蜀派遣而來,這也是意料中事。

  朝雲卻並不理會賀懷遠,只是走到陸望身邊,一狠心,拔出那柄短劍,鮮血從傷口中噴薄而出。朝雲忍著淚水,從懷中掏出一個金瘡藥的小瓷瓶,小心地把藥粉灑在陸望肩膀的傷口上。她迅速撕下一片一角,熟練地把陸望的肩膀上的傷口包扎起來。

  賀懷遠呆坐在地上,看得目瞪口呆,氣得嗓子冒煙,喊道,“雲昭,你瘋了嗎?你忘了范大人的教導了嗎?”朝雲卻仿佛充耳不聞,對賀懷遠的催促並不理會。賀懷遠氣得兩手拍地,但自己卻虛弱得動彈不得,隻好氣呼呼地看著眼前這幅奇景。

  陸望靜靜地站著,讓朝雲處理自己的傷口。朝雲上完藥,滿臉是淚,哽咽著問道,“你為什麽不躲開?你明明可以躲開的。”陸望沉默了一會兒,直視著她的眼睛,說道,“朝雲,因為是你。”

  朝雲咬了咬嘴唇,說道,“我現在已經不叫朝雲了。”陸望愣了一愣,心中忽然想起一事,問道,“你來京之後,是不是在達勒的府裡,被他收留?”朝雲點點頭。陸望說道,“難怪,我早該想到的。朝雲,雲昭,雲昭,朝雲。。。是我太大意了。

”  雖然陸望硬生生地受了她一劍,但她的疑惑並沒有解除。從今天的宴會來看,陸望在這個偽朝廷裡還是很吃香的。特別是那個狄人的什麽赤月公主,分明是對他大加青眼,令朝雲簡直眼中出火,七竅生煙。

  出於女人的直覺,她對這個赤月公主沒有一絲好感。更何況,赤月似乎有意製造一種與陸望的親密感,處處拉攏。於公於私,朝雲都不喜歡陸望與赤月走得那麽近。

  見朝雲的臉忽陰忽晴,陸望知道她也對自己大為懷疑。今日,她為自己換藥包扎,不過是出於往日的情分。如果陸望真的被她認為是弑父投敵的無恥之徒,她一定會揮慧劍斬情絲,毫不猶豫地親手取了他的性命。

  他更知道,她對狄人的痛恨。她的父親韋將軍,也是出自於聲名顯赫的武將之家,然而卻在與狄人的戰鬥中馬革裹屍,隻留下了韋夫人與兩個女兒相依為命。幸好韋夫人母女還有娘家的范元吉和范貞吉兩位兄長可以依靠。

  對於朝雲來說,狄人與她殺父的不共戴天之仇,更是夏國的仇人。如果自己真的是與狄人同流合汙,那就是朝雲的仇人。她絕不會不明大義,惑於與自己的兒女私情,而接受一個為虎作倀的陸望。

  陸望對朝雲說道,“不管你是朝雲,還是雲昭,我的心都是一樣的。”朝雲抬起頭,看著他的臉。他說道,“這一劍,為的是我與你。。。還有若飛的情分。你們對我做什麽,我都不會躲。”

  聽他提起若飛,朝雲的臉倏然變色。她說道,“你還記得雲飛?你挾持他逼他離開陸府的時候,怎麽不記得與他有情分!”陸望說道,“我不想辯解。我的心,天知道。”朝雲流著淚說道,“天卻不能說話,叫人知道你的心。”陸望平靜地說道,“你可以把它挖出來,看一看。”

  朝雲恨恨地說道,“你以為我不敢?”說著,就拿起劍,作勢要刺進陸望的胸口。陸望淡淡地說道,“我這條命不是我自己的。等我做完了要做的事,要殺要剮,要蒸要煮,都隨你。”朝雲無力地扔掉短劍,哭著說道,“我就知道你是在拿話來騙我!你哪裡舍得死!”

  陸望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天啊天啊!我真希望老天能開口說話。”朝雲不語,只是呆呆地看著陸望出神。

  賀懷遠看著陸望與朝雲兩個又哭又笑、癡癡呆呆的樣子,不禁急得破口大罵,“你們要演戲也不看地方!雲昭你到底想幹什麽!”他憤怒地捶著地,往前無力地爬著,想把自己的劍撿起來,向陸望擲過去。

  陸望見賀懷遠還不死心,便走到他跟前,撿起那柄劍,交到他手裡,說道,“刺吧。”賀懷遠舉起便刺,卻怎麽也挨不到陸望的邊。朝雲見他徒勞的進攻,便開口說道,“別費事了,你傷不到他的。”賀懷遠絕望地把劍一扔,想了想,又撿起來,向自己的喉嚨用力刺去。

  “啪!”賀懷遠手中的劍被彈開,遠遠地落在地上。陸望冷冷地看著他,說道,“別死在我這兒。”賀懷遠不屑地哼了一聲。陸望怕他還要掙扎,便利落地把他反剪雙手,綁了起來。賀懷遠閉上眼睛,說道,“請動手吧。要殺便殺,別再玩什麽花樣了。我什麽都不會說。”

  陸望正要說話,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這腳步聲正向後院的馬房而來,越來越近,像是許多人在奔走的聲音。三人都是武學一道的會家子,耳力過人,都聽到了這急促的腳步聲。陸望臉色驟變,立即把賀懷遠攔腰扛起,大步走向馬房。

  他撥開賀懷遠之前藏身的那堆草料,把賀懷遠堵上嘴,扔了進去,再把草料重新厚厚地蓋了一層,遮住裡面的賀懷遠。朝雲也跟了進來,看著賀懷遠短短時間之內又變成了草料堆中的一個“人偶”。

  陸望向朝雲使了個眼神,看向另一個角落裡的那堆草料。朝雲會意,立即縱身跳了進去,蜷縮著身子,把自己藏好。陸望馬上拿來一堆新鮮草料,三下五除二地把朝雲藏身的草堆偽裝好。他湊進兩個草堆,輕聲囑咐道,“別出聲。無論聽見什麽動靜,都別出來。”

  剛把賀懷遠與朝雲安置好,腳步聲就進了後院。十幾個火把把馬房外照的透亮,赤月帶著達勒,領著饒彌午與李琉璃父子,從前廳匆匆趕到了這裡。

  眾人趕到時,只看見陸望站在馬房裡,拿著一個馬刷子,水桶倒在地上。他有些恍惚地看著眾人,同時拍著一匹黑色名駒的背,像是在輕聲安慰。

  赤月問道,“明國公,是不是有刺客?”剛才的打鬥聲已經驚到了前院的眾人。赤月正在盤查大臣,忽然聽見後院似乎有刀兵之聲,想到陸望正在後院休息,便急忙帶人幹了過來。

  陸望擦了擦頭上的汗,放下馬刷子,疲憊地說道,“確實有刺客。這逆賊也真是大膽!居然躲在後院行刺。看來我這府裡, 今天真是不太平。”赤月怒火中燒,下令道,“給我搜!在後院仔細地搜上一遍。”

  饒彌午在馬房外轉了一圈,回來稟報說道,“公主殿下,這外邊有打鬥過的痕跡,地上還有血跡。”話音未落,李念真便驚聲叫道,“哎呀!陸大人怎麽肩膀在流血!”

  眾人連忙上前查看。原來陸望肩膀上包扎好的繃帶已經被他一把扯掉,此時已經不見蹤影。殷紅的血跡從陸望肩頭不停地滲出來。李琉璃有些驚慌地說道,“陸大人,刺客怎麽下手這麽重啊!你肩頭的血一直在流啊!”

  達勒陰沉著臉,查看了陸望的傷勢以後說道,“幸好隻傷了肩膀。看來刺客的功夫未必很高明。算不得一流高手。”赤月冷冷地說道,“這也不能疏忽大意。今夜在陸府加派人手保護。”

  陸望蒼白著臉,說道,“謝公主殿下恩典。”饒彌午此時見了陸望受傷,有些幸災樂禍,還暗自惋惜刺客功夫不濟事,隻刺中肩膀,沒有一刀直中心臟。但見了赤月如此關懷,心裡又翻倒醋缸,酸溜溜的,不是味兒。他陰陰地問道,“陸大人,請問刺客往哪兒去了?”

  “應該是跳上房梁,逃走了。你們再搜搜。”陸望指了指西邊的房頂,無力地說道。赤月說道,“立刻包圍府外,重點搜查西面。來人,立刻送陸大人回房休息。其余人跟我走!”幾個仆人簇擁著陸望,攙扶他慢慢離開。赤月看了一眼院子,便帶著眾人走了。

  陸望站在房中的窗欞後,看著院子中的眾人散去,被火把照亮的小院重新陷入黑暗,唇邊露出了一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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