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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天一不要赤尾凌男的命?
當然不是!
他只是不想讓這個人死的那麽舒服、那麽快!
萬事有因必有果。
原本赤尾凌男與劉天一立場不同,各為其主,戰場上廝殺,誰死到誰手裡都談不上深仇大恨。
或許赤尾凌男在這段時日裡學會了一句中國話叫“兵不厭詐”,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還有一句話,叫“悔不當初”。
要是換一個人,或許也就是一槍崩了他,再不濟就是亂刀砍死。
但是他碰上的,偏偏是劉天一。
這是個,沒有絕對底線的人。
換句話說,就是他做事完全依照自己的原則,沒有任何參考答案。
哪怕赤尾凌男這次算計的對象是他劉天一,那就算是他死在赤尾凌男手裡,也是毫無怨言。
自己學藝不精,怪不得別人。
但是赤尾凌男偏偏選擇了一個女人。
最重要的是,這個女人是他劉天一的!
不管是出於感動也好,衝動也罷,又或者是出於男人略顯無恥的佔有欲,他的的確確的在臥龍嶺下的樹林裡給了秦五月一個承諾。
相信任何一個對自己的各方面“能力”有自信的情況下,都無法無視一個自己欣賞的女人的主動示好。
劉天一也不是神,那漫長的八年時間裡他經歷了太多的情感變故。
他自己也知道,不該這樣,但是卻沒能很好的控制。
也可能,是一種變相的釋放。
這樣的亂世之下,乾的又是腦袋別在腰裡的事兒,雖然有那些莫名出現的牛逼裝備,但是也不敢保證哪天就被剁成肉餡兒喂了狗,何必活的那麽拘謹那麽累?
秦五月的死,讓他瞬間背負了太多的虧欠,壓的他幾乎喘不過氣。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原本就有著國仇家恨的赤尾凌男!
劉天一在院子裡轉著圈兒,思考著怎麽弄死赤尾凌男才能稍解心頭之恨。
遠處樹林中突然出現一個壯碩的身影,直奔劉天一衝了過來。
等看清那張臉的時候,劉天一笑了,大聲喊了一句:
“啞巴!這兒呢!”
話一出口,他自己都懵了,抬手就在自己腦袋上抽了一巴掌:
“媽的傻逼,他要能聽見,還他媽的是啞巴?”
啞巴這次沒拿柴刀,而是端著一挺機槍,起初劉天一並沒有注意,但是等看清那把機槍的時候,劉天一懵了。
那他媽的竟然是自己的那挺DP--28輕機槍!
看到劉天一,啞巴立刻跑了過來,比劃著問他日本人在哪兒。
劉天一沒心情回答他的問題,他關心的,是啞巴能不能使用這挺DP--28。
啞巴看了半天才明白劉天一的意思,咧嘴笑了。隨即槍口往上一抬,爆豆兒般的槍聲嚇了屋裡的人一跳,紛紛端著槍衝了出來。
最開始讓花狗那幾個人試過之後,劉天一就以為自己的這些武器其他人都是用不了的。
啞巴上山之後,整天都守著那個蒼井短莖,劉天一也根本沒想起來讓他試試。
他還在琢磨著怎麽能完全沒有障礙的溝通的時候,花狗突然在身後喊他:
“大當家的!那小子緩過來了!”
劉天一趕緊拉著啞巴快步走進了那間屋子。
赤尾凌男已經從石頭上被“化”了下來,兩個人正在用雪給他搓身子。
不得不說,
這小子的生命力還真比小強還要頑強,一般人在這樣的天氣裡穿著棉襖一晚上都容易凍死在外面,更別說光著被凍成“冰棍”了。 見到劉天一,赤尾凌男眼神陰毒的盯著他,青紫的嘴唇哆嗦著說道:
“劉天一!我要、把你、做成人彘、我一定要、折磨你、讓你、在痛苦中、煎熬……”
劉天一笑了,走過去蹲在他面前,伸手拍了拍他那張冰涼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戲謔的說:
“媽的,看不出來你這小鬼子知道的還不少嘛,還他娘的知道人彘呢?見過嗎?沒見過吧?那好,既然你這麽向往,老子就滿足你的願望!”
說完,他站起身,朝站在一旁的花狗大聲說:
“給老子治好他!”
奉天城,日軍軍部。
身材矮小的日軍少將土肥前腺揚起短小粗壯的胳膊,跳起來扇了面前的男人一個響亮的耳光,嘴裡憤怒的吼著:
“八嘎!你滴,良心大大滴壞了!這麽重要滴事情,之前怎麽不向我,匯報?”
挨打的正是奉天城最大的漢奸頭子,現任日軍奉天維和會的會長,高大生。
這個高大生長的人如其名,又高又大,土肥前站直了勉強到他的胸口。
高大生硬挺著挨了這一耳光, 頓時頭昏腦漲、眼冒金星,但是卻一動也沒敢動,鼓著腮幫子甕聲甕氣的說:
“土肥太君,小人、小人冤枉啊!自打皇軍進城,小的是鞍前馬後、盡心盡力的給太君辦事兒,從來沒有半點兒馬虎啊!”
土肥前腺抬手“啪”的一下,又跳起來給了他一耳光,落地的時候腳下一滑,險些摔倒。
挨了揍的高大生顧不上眼前正片的金星,趕緊伸手扶住土肥前腺,眼淚都下來了:
“太君,太君您這是為什麽呀?小的到底哪兒做的不對,還請太君明示啊!”
土肥前腺甩了甩被震疼的手,氣呼呼的說道:
“之前,我讓你去查九龍山,抵抗力量的事情,你是怎麽和我匯報的?”
高大生愣了一下,之前土肥前腺的確讓他去查過這件事情,不過九龍山距離奉天要好幾天的路程,天兒這麽冷,他才不想去受那份兒罪,就打發手下人去了。
“對、對啊,就是一些佔山的土匪而已,的確跟咱們皇軍發生過衝突,但是早就已經被消滅了!”
“八嘎!”
土肥前腺氣的那一撮小胡子都跟著顫抖,“唰的一下從腰裡拽出手槍,頂在了高大生的下巴上。
對,就是下巴上,他的身高只能做到這樣。
高大生腿一軟,“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表情如喪考妣。
“別、別開槍,土肥太君,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小的、小的真是冤枉啊!”
這下,土肥前腺的槍口正好可以頂在他的腦門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