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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斷四肢成人彘,
剜眼拔舌悔已遲,
莫怨華夏多惡土,
隻恨當初為禍時。
其實,土肥前腺也只不過就是想拿他出出氣而已,並不是真的要殺他。
九龍山的事情,罪魁禍首已經死了,而且是死在一個中國人的手裡。
本來在接到武藤嘉忠輕描淡寫的電報時,土肥前腺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零星的反抗並不是第一次發生,也根本不足以影響大局。
藤原弱精匯報的時候,更是刻意的去掉了劉天一的那一部分,只是說遭到了一支殘余守軍的頑強抵抗,出現了一些損失。
對於劉天一,他只是提到了這個名字,說是一個在當地很猖獗的土匪頭子,公然抵抗帝國軍隊。
土肥前腺出於穩妥考慮,還是想派人去查探一下,由於他本身也沒把這件事情太當回事兒,所以才派到了高大生的頭上。
結果高大生給他的答覆更是輕描淡寫。
當武藤嘉忠的死訊傳來的時候,土肥前腺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立刻派人到九龍山一帶再次查探。
結果卻令他大吃一驚。
武藤大隊幾乎全軍覆沒,那隻算的上精銳的神鷹小隊已經全部玉碎。
這個消息讓土肥前腺感到難以置信。
可以說,從十幾年前開始在東北地區安插情報人員的時候,他就是其中的一個負責人。
出於安全考慮,人員派出去之後,這些年中都幾乎沒有任何聯系。
原本他打算在過一段時間,那些軍事佔領區穩定下來之後,就把這些人全都召集回來,再詳細的了解一下這片土地上都有那些可供他們搜刮的東西。
換句話說,就是日軍埋伏多年的情報網還沒有被喚醒啟用,否則的話,九龍山發生的事情早就變成厚厚的文件擺在土肥前腺的桌子上了。
揍了高大生一頓,土肥前腺的氣兒稍微消了點兒,把槍收起來,坐回了椅子上,語氣也緩和了下來:
“起來吧,高桑,這件事情,我不再追究,但是,以後要是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不會饒了你!”
高大生站起身,點頭哈腰、千恩萬謝的走了。
雖然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頓揍,但是他卻不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高大生剛走,土肥前腺就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搖了幾下,沉聲說道:
“讓端木黑比立刻到我辦公室!”
幾天后,九龍山。
劉天一手裡拎著一把伐木的鋸,走進了關著赤尾凌男的屋子。
這小子雖然手腳已經凍壞死了,但是在花狗的調養下,居然精神頭兒十足,看到劉天一就開始破口大罵。
劉天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抽出了腰裡的那把匕首,到爐子旁邊撿起一塊兒劈好的木柴,一下一下的削成兩指粗,一端削成尖兒。
花狗心領神會,過去就把赤尾凌男的腦袋給按住了。
幾分鍾後,那根木刺就出現在了赤尾凌男的臉上。左臉進,右臉出,穿透了他的兩腮。
屋子裡頓時安靜下來,只剩下了赤尾凌男含糊不清的“嗚嗚”聲。
劉天一看著被花狗綁在床上的赤尾凌男,臉上的表情逐漸變的猙獰起來,盯著赤尾凌男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
“你不是想把老子做成人彘嗎?笑著老子先讓你親自感受一下,這是個什麽滋味兒!”
劉天一先用一根繩子死死的勒住赤尾凌男的一條小腿,
看了看那隻已經有些發黑的腳,微笑著拿起了那把鋸。 赤尾凌男雙眼圓睜,驚恐的看著劉天一,奮力的掙扎,卻根本無濟於事。
……
二十分鍾之後,隨著一聲“啪嗒”的輕響,赤尾凌男又一次昏死過去。
劉天一接過花狗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手上的鮮血,隨手扔在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說道:
“媽的,你他娘的給這小子吃啥了?血他媽的還挺足!”
花狗撿起地上帶血的毛巾扔進爐子裡,轉身笑嘻嘻的說:
“大當家的交代不能讓他死,那咱肯定不能讓他死啊!“
說著,他湊到劉天一耳邊低聲說道:
“我把藏了好幾年的那根野山參切了幾片兒給他燉湯了。”
劉天一瞪著眼睛看著花狗,張了張嘴,吐出兩個字:
“我草!”
花狗“嘿嘿”笑著,沒有說話。
劉天一扭頭看了一眼一動不動的赤尾凌男,又對花狗說:
“趕緊給他止血包扎,我之前已經用繩子勒住了,出血不多,晚上再給他喝點兒人參湯。”
走到門口,又突然轉回頭看著花狗說:
“內個,給老子也燉一碗!”
赤尾凌男並沒能挺到自己被做成人彘的那一天,兩條腿還沒鋸完,他就去見了他的八岐大神。
這也怪劉天一,雖然每次都事先勒住血管,但是每天鋸一截, 再怎麽努力也留不住赤尾凌男的命。
不過相信赤尾凌男下次投胎的時候,一定會挑一個沒有姓劉的存在的地方。
赤尾凌男死了,這件事情卻還沒完。
他能如此準確的找到連九龍山都很少有人知道的葫蘆口,肯定不是算卦算出來的。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山上有人給他傳遞的消息。
而能夠這樣做的,只有通過那部電台。
他已經問過蘇曉茹了,他不在的這些日子裡,蘇曉茹曾經幾次找到蒼井短莖學習摩爾斯電碼,而除了蘇曉茹之外,也只有蒼井短莖接觸過那部電台。
不過每次學的時候,蘇曉茹都留了個心眼兒,把電源給斷了,按理說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要是這樣的話,事情恐怕就麻煩了。
劉天一沒有聲張,並且告訴蘇曉茹,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就當什麽都不知道。
但是為了讓這個人確信沒有人懷疑到他的頭上,可憐的蒼井短莖就要背上這個黑鍋了。
劉天一讓人把他吊起來,狠狠的揍了一頓,並且放出話去,要不是為了要拿他跟日本人做一筆交易,肯定不會讓他比赤尾凌男的下場好!
原本要去新京的計劃也就此擱淺。
這個內鬼找不出來,他根本無法放心的離開九龍山。
又是一場大雪。
劉天一和蘇小蘇站在院子裡,望著漫天紛飛的雪花,輕聲說了一句:
“1932了啊……”
旁邊的蘇曉茹默默的拉住了他的手,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