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冷冷瑟瑟。
天寒還陰,冷落細雨飄然其上,一般冷冷色。
就在那群黑衣殺手的面前。
小道士的劍已經斬了出去。
二九。
斬式。
風亂亂斬。
雨簌簌下。
劍刃似幻八裡,冷冷煙龍纏繞其上。
斬!斬!斬!
風聲破百草,‘梭’然一聲,劍刃後來先至,越過那沙龍,徑直朝著那已然結了陣的殺手斬了去。
二九!
“破陣勢,轉。”
這是那群黑衣人首領的聲音。
“軍陣?”
胡九在系統空間瞧著這場鬥法,忍不住皺著眉道。
軍陣。顧名思義,自然便也就是軍隊所用的陣勢。值此江湖並起,個人武力可能大於朝綱的情況下。朝廷有所反製手段,那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軍陣,自然也便應運而生。
“只是,這小道士自小便就在道觀長大,道業勤修不輟,難得有下山機會。更加上性子寡淡,很少有結怨的時候。像是這樣的一個難與世俗交涉的小道士,又怎地就惹來了軍方的注意。”
是身份?又或是臨時起意,只是因為那主角光環作祟。
就看著那隨著那些黑衣人輪轉而出現的獵鷹軍靈,胡九皺著眉,顯然是有些難以捉摸。
不過,對於主角來說,這其實也不過就是成長中的墊腳石罷了,沒甚麽大不了的。
對於主角來說,多了一些打臉的目標,那也就多了一些領悟的契機與一些胡九收割資源的機會。
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所以,他就看著那二九之劍斬在了那獵鷹之靈身上。
聲音轟鳴,光芒大盛。
天邊似有萬萬兆光閃現,亮瞎了他人眼睛。
只不過一道慘叫聲過後,獵鷹之靈煙消雲散,而那劍光也被削弱的沒了甚麽威力。落在那群軍漢身上,顯得有些不痛不癢。
只是那帶起的衝擊太過於強烈,所以幾個黑衣人被這勁風吹散了開,顯得有些狼狽。
“築天台?竟已到了如此地步。”
也許是因為震驚,那黑衣人的聲音也省了偽裝,化作了有些敦厚的中年人聲線。
不過對於小道士來說,卻是沒有什麽在意的。
唯殺便是。
按照那老道士的教誨,野外遇敵,除非是事不可為,否則必定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所以,他決定殺。
持劍殺。
“三九。”
三九共有五式,其中長生念為最強,三九為最根本。
一九,二九,不過也是根據那三九逆推而來。
至於那長生念和相思纏,大多都是突然之靈感,天地之交融。每一招可稱一劍。雖也有些三九的底子,但是仔細看來,卻是與那三九無關。
不過即便如此,僅憑著這與那劍法共同的名字,便也就值得仔細搭練了。
三九。
刺式。
劍尖似有蒼茫,明晃晃,白蕩蕩。
也許相比於之前的一九和二九,三九並沒有那麽大的威勢。但是與此相比,卻是最具有威力的一招。
力道皆凝於一點,功法皆凝於一招。
三九。
刺。
……
天邊的風似乎變得更喧囂了些。
細雨欲拒還休,像是個掩上了面紗的小娘子,總也是那麽羞人。
幾個人就站在雨幕中,一時竟是靜寂了些。
劍,舉在胸前。
劍尖向外。
欲刺。
但是,時間久久,小道士卻是沒有擊發出去的意思。
比武殺戮,比的並不僅僅是技藝。同時還有經驗,環境,心態等等。
他們的心亂了。
所以小道士在等,等到一個契機,他們的軍陣出現破綻的契機。
“軍陣,殺。”
依舊是那個站在了中心的軍漢發出的聲音。
他好像好似不願再等了。
或者是,不敢再等了。
便就在那雨幕之中,幾個抱成了團的軍漢如同是合成了一體的巨人。
便就隨著他們的怒吼,那獵鷹之靈竟是又展現了出來。
只是相比於之前,顯得更暗淡了些,也更薄弱了些。
殺!!!
於此時,殺戮好似在所難免。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小道士的劍刺了出去。
沒有什麽宏大的景象,也沒有什麽赫人的場景。
便就只是一道流光,刺向了那處於中間位置的黑衣人。
“死!”
黑衣人怒吼道。
雄鷹之靈好像是帶了一絲血色,眼眸之中也帶了一絲瘋狂。
軍陣之外,有兩人噴血倒地,那處於中位的黑衣人也噴出了一口血沫,然後了那口巾。
“唳~”
那獵鷹發出了一絲哀鳴,身上已經變得有些崩碎。但是,與此同時,眼眸中的瘋狂卻是更甚了幾絲。
小道士便就瞧著那黑衣人,眼中帶了一絲決絕。
“三九,刺!”
流光似乎變得更甚了幾分,小道士好像身畔帶風,便就在那獵鷹之靈擊過來的那一刻,身法突然變得迅猛,極速向著那黑衣人刺了過去。
清風歌。風,大風。
風聲瑟瑟,雨聲瑟瑟。
小道士持著劍的手垂了下去。他低垂著眼瞼,好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獵鷹之靈也好像是突然頓了下來,帶著些難以看懂的眼神瞧著那小道士,漸漸消散了下去。
只有那黑衣人,好像是不可思議地看了小道士一眼,被撥下了面罩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原來,這些日子,你已經長進了這麽多。”
他搖了搖頭,眼神中突然出現了一絲笑意。
“如此也好,”
他說,
“我本來是想給你一個痛快的。”
他扶著一旁那些已然站定的黑衣人,不由得搖了搖頭,他問,
“主謀若死,你可否給他們一條生路?”
“大哥!”
“不要!”
……
周圍的聲音有些喧囂。那些放下了樸刀的黑衣人也再次舉起了刀,眼神中帶著一些激動。
可是小道士的臉上卻是沒有一丁點兒的觸動。
他只是輕輕舉起了劍。
他說,
“不能。”
所以那黑衣人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一口血噴到了旁處,大笑著道,
“果然是你,果然是他的骨肉。可是你做的不夠狠,還不夠狠。”
他哈哈大笑著,一掌拍到了旁處,拍在了那個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黑衣人的心門上。
他說,
“這裡面最厲害的我已經幫你除掉了。剩下的便就看你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