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腳打出個窟窿來他立刻抽出腳來,他的腳本就是他的武器,當然能收縮自如。
“病公子果然不愧是能在白問柳活下來的人,有兩下子。”張大腳冷笑道。
“至今為止沒人能在白問柳飛鏢活下,我也不能。我沒死是他放過了我,或許是他要我幫我檢測一下你們這些想要挑戰他的人。”病公子已開始拔劍,他不懼怕任何人,任何時候他都可以接受別人的挑戰,他也想要練劍,他的劍已比得一個月前更快更毒,但比得上白問柳的飛鏢麽?他不懂也不需要懂,下一次在遇到白問柳時在試一下不就知道了?
張大腳懂得他說話的意思,連他都打不了更不用說是白問柳了。白問柳的確也是個聰明人。
“你再接我兩招試試。”張大腳喊道。
病公子這時仿若已聽不到他說的話,他的劍已出來,是一把銀劍,劍身閃出弧光,劍鋒冷得像是這個寒冬的天氣,他的劍還是冷的。病公子輕輕地揮動著劍,他已找到張大腳的破門。張大腳全身都已出汗,劍很強,他的攻勢都已籠罩張大腳。
病公子下一瞬間已揮劍而出,這是把殺人的劍,殺人的劍當然得快。張大腳抬起了腳來,他沒看到病公子的劍,劍已消失在空氣中,他的腳隻是剛動一股巨力卻是衝擊了過來,他連數後退,他的腳也已落地,噠噠的踩聲有節奏的響出。
病公子的劍很快很準很狠,與他交過手才知道他的劍已殺過很多江湖高手,隻有這樣的人才能使出這樣的劍。
病公子不打算多說無益的話,他的劍又動了,依然是那麽快,那麽狠,那麽準。張大腳的腳竟是抬到了他的胸前處,病公子的劍落下,他已後退幾步。
所有人都怔住,眼睛瞪得大大的,這劍太快了,快得他們看不到一點軌跡,感覺不到一點氣勢。不過他們已看出來了是病公子佔據了優勢,張大腳現在氣喘如牛,他明明隻是抬起了一腳就像是用盡了氣力,無論是誰都知道勝負在哪方了。
可病公子並沒有停,他的力氣還很多,他也沒有累,更不滿意他的劍,殺人的劍到現在卻還沒有殺得了人,這不是殺人的劍,與他所想的也還相差甚多,白問柳的飛鏢比他的劍快得多了,他永遠都忘不了白問柳的飛鏢。
他的劍已出,他說了他要三招打敗張大腳他就用三招打敗他,不多不少,也隻是三招,絕不多一招也不需要多一招。
他的人已動,他的劍卻是沒動。人已動劍卻是沒動?怎麽可能?所有人都傻了,江湖中怎麽會有這樣的招式?難道他已經比得上白問柳?白問柳殺人時豈不也是鏢動人不動?
沒人看到病公子什麽時候揮出劍,也沒人知道他怎麽揮劍,他的劍似乎已不動。
殺人的劍怎麽能不動?隻是太快了,快得看不見,感覺不到。張大腳的腳已是抬了起來,他的眼看不見病公子的劍,可他知道病公子的劍已揮了過來,殺人的劍必須得動。
一切都來得太快,一切都沒看清,張大腳的右臂卻是飛了出去,他竟是沒感覺到疼痛,只因疼痛還沒來得及讓他感覺到,他的血流了下來。
“啊!”
他低沉的聲音在門口發出,像是受傷的野獸,額頭也是布滿了汗豆,他已敗了,他打不贏病公子,更打不贏白問柳。這樣的病公子還打不贏白問柳,白問柳到底有多強?不知道,誰都不知道,誰也看不出來。江湖中傳言總歸不會錯:無論是誰都不願接他的一鏢,
也沒人接的了他一鏢。 張大腳已信,他深信不疑。
“我輸了。”張大腳道。他已輸,輸的心服口服。
“我知道。”病公子道。他知道張大腳說的意思,他已輸給白問柳。當日的他何嘗不是這種滋味?失敗的滋味。
“我可以給你一年的時間,一年後你可以再來找我。”病公子道。
他說完了話就走了出去,他有點餓了,走了那麽多路當然會餓,何況他剛剛使出了很多力氣,他需要去廚房找吃的。病公子一步一步地走,向著廚房的方向走去,像是在家一般知道廚房在哪。看著他的背影無不令人感覺到奇怪。
張大腳沒走,他現在隻想喝一杯酒,難過的人有酒陪伴足以,如果有個女人就更好了。只可惜小二已不在,所以他隻得自己找一個有酒又有女人的地方,那地方是所有男人的最愛,每個男人都會想去的地方,那就是……窯子。
有錢的人想去那兒揮霍,這樣才能說明他有錢,有很多的錢。沒錢的人也想去那兒逍遙,因為是有錢人去的地方。
天已黑又冷,無論是誰都不想再走,可他偏不走不可,沒人想在傷心的地方呆著,一刻也不想,況且他又不覺得有多冷。
“站住,你們誰也不要走。”粗獷的聲音自黑夜中傳來,兩個老鬼跳了進來,是白紅老鬼,他們的確像鬼,這麽老了還是這麽有活力,這麽冷的天他們是否已躲在後面許久了?不是老鬼是什麽。
“有什麽事麽?”張大腳道,他的心情不太好,心情不太好的人語氣當然也不好,甚至很暴躁。病公子沒轉身,也沒動,他背對著他們。
“你們兩個好大的膽?竟敢殺了三劍客和天鷹教的三大護法。”白老鬼道。
“什麽?他們都已死了?怎麽可能?”張大腳驚道,無論誰想殺了三劍客都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無論誰都知道他們絕不好殺,誰也不願被別人殺,可他們偏偏卻死了。
病公子仍沒動,他在沉默著,可他這次卻是轉身了,道:“怎麽死的?”
人死了有好多種死法,老死的,病死的,有跳崖死的,被人下毒毒死的,被人暗算死的,被人用劍殺死的……死法真是多種多樣,也千奇百怪。
張大腳也在聽著。
“被人殺死的。”紅老鬼道。
“難道你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死的就來懷疑我們?”病公子又道。他用的是劍,他殺人也隻用劍。張大腳用腳殺人,能殺人的也隻是腳。
“不知道,他們的身上既有劍劃過的傷痕,也有內傷,還有斧頭砍的傷口,你叫我怎麽知道他是怎麽死的?不過,你們每個人都有嫌疑。”紅老鬼道。
他的確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死的,他還有一口氣時可能是被劍刺死的,也有可能是被內力震死的,更有可能是被自己嚇死的,要不是沒有了這些因素他們可能不會死,也可能會死。原因多種多樣,誰知道呢?總之,他們是脫不了乾系。
“好,我知道了。”病公子道。而後他走了,向廚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