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點兒不冷,孩童和村婦都出來遊玩,是寒冬卻已經期待春天的來臨。
上官婉兒也愉快著,樹上的鳥兒叫著她非凡不覺得煩,反而覺得動聽、美妙,所有的事物都覺得可愛極了。王妙仙望著前方的路,一點異常也沒有。
如此天氣應該找友人喝一杯酒下下棋才是,若是哪個殺手還出來暗殺他們,他一定覺得這人蠢透了,比一頭驢還要笨,更不會懂得享受生活,他也不會放過來人,這樣的人活著生活一定不會有點樂趣,殺了他王妙仙反而認為是幫他解脫。
一路順暢,馬兒嘶叫兩聲王妙仙拉住了它,他們已來到了涼城。
裡面販夫走卒吆喝著,好不一派熱鬧景象。
上官婉兒瞧著賣冰糖葫蘆的人,她的眼睛快要瞪了出來。
王妙仙雖然發現了他心裡卻是一點法子也沒有,若是在平常他還能夠買來幾竄,現在是一竄葫蘆也買不起。
王妙仙苦笑道:“上官姑娘你就別看了,人已走遠了。”
上官婉兒極不情願表現出失落樣,道:“誰說我要吃了,瞧一瞧總歸不會犯法吧!”
王妙仙苦笑著,他忽然想到白問柳說的話,若想安靜下去,莫要跟女人講道理。
他的心情又有點不太好了,白問柳現在又在哪裡呢?他是否有地方住?有東西吃?
白問柳總歸是他的好友,一生的好友,誰要是來問他一生中最信任的人是誰,王妙仙一定回復他,是白問柳,絕不會失手的白問柳。
女人的心思總是很敏感,你若是對她好她會察覺得出來,和她相處久了,她也能察覺到你的情緒,好的情緒,壞的情緒!所以你若是在外面有了女人,她也會察覺得出來,因為她的感覺一向很準。
上官婉兒已發現王妙仙的心情變了,她道:“你怎麽了?”
王妙仙的眼睛本是望著前方,直到上官婉兒呼叫他才像是做夢醒了過來。
他道:“沒什麽,只是想到了一些事一些人。”
上官婉兒側頭望著王妙仙,道:“是難忘的事,難忘的人?”
怎麽可能會忘得了?怎麽可能不會不記得他的人?是個人都會記得那些偉大的事,縱然是個鐵人聽了也會落淚。
那些事王妙仙藏於心!
他道:“是。”
王妙仙沉默了,他已不想在回答上官婉兒的話。
李家,李浩博的宅邸!
王妙仙對著守門的人道:“我想見你們老爺,就說是遠方而來的朋友來拜訪他。”
守門人道:“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守門人望著他的面孔還年輕著,一年也不顯老,他本來也不老。沒有人會願意承認自己老了,哪怕是不惑之年的老人沒說自己老了,他就絕不會老。
王妙仙不想讓人知道他來過這裡,麻煩朋友他是一直不太願意做的,他已漸漸發現自己竟是和某個人相似,他的性情仿佛和他融合了起來。
古人有雲: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話是絕不會假的,王妙仙已信。
若是不說出自己的名字怕也是難進李家之門,只需住一晚他就趕路了,在怎麽麻煩也不至於到可怕的地步,他心裡已有了決定。
王妙仙伸手,道:“我是王……”
門裡面忽有一人跑出來,道:“門外可是王先生麽?”
王妙仙不知他怎麽知道自己姓名,不過心裡已是極為高興,他高興是因為李浩博還記得他,當做他的朋友。
能夠危險當頭還救著你一命的這人絕對是真朋友,反倒有些朋友在危難之際不會伸手,還會捅刀,這樣的朋友簡直比虎豹才狼還要可怕。 李浩博絕對是真正的朋友!這點絕不會錯。
王妙仙道:“正是在下!”
來人道:“老爺有請。”
守門之人無話可說,他認得來人,正是李管家,進到這裡來能夠被頒為李姓的已是一種認可,來自李浩博的認可。這樣的人說話的權利有時已能代表李老爺。
王妙仙和上官婉兒進去了,李老爺在廳堂等著他們。
一張桌子上擺滿了許多新鮮水果,還有一壺水,幾個杯子。這樣的季節還能弄到水果已是不錯,還有新鮮的就更加不錯了。
王妙仙進來,揖衣作禮,道:“李兄好久不見不輸往日風采啊!”
李老爺見到王妙仙心裡也愉快著,笑道:“王兄過獎,我看你才是啊!”
兩人瞧著對方忽的大笑起來,誰也不知他們在笑什麽。
李老爺伸手,道:“王兄請坐!”
王妙仙道:“請!”
上官婉兒的模樣有點傻傻的, 像是個小媳婦跟著丈夫去見親戚,害羞得不敢抬頭。
李老爺道:“上官姑娘不坐麽?難道要老夫把椅子拉到你面前才肯坐?”
他已再次笑著,王妙仙也笑著!上官婉兒坐了下來。他們逃亡的事江湖中人盡皆知,已不是什麽稀奇事。李老爺雖不直接參與江湖事,可他的耳目卻是布於江湖中各個角落,任何事休想逃過他的耳朵。如果他想知道黑夜飛行的蝙蝠是公的還是母的,他總有法子知道,而且還知道得很快。
上官婉兒失笑道:“謝謝老伯!”
李老爺聽到上官婉兒對他的稱呼已是皺著眉頭,他皺著眉頭任誰都知道他心情變差了。
老伯?他真有那麽老了?竟能做別人的老伯了?
上官婉兒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整個人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心裡焦急喊著這下闖大禍了,這下闖大禍了,要是人家不收留不給借錢,這一躺路得活活餓死。
上官婉兒後悔,緊張道:“我的意思是說老爺子老當益壯,氣比青年好,做得比頭牛還要多。”
李老爺已是忍不住大笑,道:“上官婉兒真是個可愛的姑娘,這一路上你們一定發生了許多妙事吧?”
王妙仙頭已抬不起來,要有個空洞他一定要鑽進去躲躲再出來。這氣氛已實在是變得尷尬。
上官婉兒又笑了,純潔地笑,道:“這一路上發生的妙事一點也不多,我簡直無聊死了。”
李老爺大笑著,瞧著上官婉兒已是變得有點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