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又來了!
夜的星空是如此美麗,星星眨著眨著像是戀人的眼睛般迷人,沉醉。
她的樣子像是浮現在上面,李豪傑瞧著夜空癡癡地發呆。
他站在竹林深處不禁歎息一聲,他的臉時而憂愁時而興奮,他雖是個青年,對於愛情卻是有著獨特的見解,若是相愛不能在一起那這愛又有何用?
最近他已迷上一個少女,她多情,體貼,溫柔,李豪傑忘不了她的掌中摸過來的溫度。
可他的老爹是絕不會同意的,她是個青樓女子。
命運為何總是如此捉弄他呢?是否每個人也如同他憂愁?但他慶幸他可以改變命運,有些人死了也不能改變他的命運,他懂得,他已見得太多了。
他見過乞丐為了一些碎銀打起來,也聽過有人為了些東西互相廝殺,被殺的人已死了,死了的人是沒有能力改變什麽的,他的心裡一直這麽認為著。
所以他想要改變,改變他的命運。
李豪傑瞧著星空,忽然長歎一聲,道:“既然已經來了為何怕見我?是不是心裡有鬼?”
笑聲從竹林裡傳出,有個人站了出來,是個黑衣人。
他道:“我心裡能有什麽鬼?說吧,你找我來有什麽事?”
李豪傑還是沒轉頭,道:“今天的事是不是你們做的?”
他的語氣漸漸變得生冷,甚至生硬。
那人更加疑惑,道::“今天的事,今天的什麽事?”
李豪傑已是生氣,道:“還跟我提什麽事?你們敢做就不敢當麽?”
那人嚴肅道:“李豪傑,你最好給我說清楚點是什麽事,你的脾氣只有在我這裡才敢暴露出來麽?你老爹面前你敢放一個屁?”
李豪傑怔住,道:“你們今天沒有送去一隻死雞?”
那人生氣道:“什麽死雞死鴨,簡直胡說八道,你要是再浪費我的時間小心我殺了你。”
李豪傑把事情說了出來,那人臉色卻像是沒有一點變化,比他只是更加疑惑。
他道:“我們絕不會做這種事。”
李豪傑嚴肅道:“你們最好別傷害我的家人,否則我會讓你們後悔的。”
黑衣人不在說話,過了一會兒,他深呼吸道:“我們的事業是那麽偉大,你要是不能做盡早混蛋吧!我們是不會要缺少耐心的人。這樣的人只會誤了我們的大事。”
李豪傑道:“我知道了。是我多慮了。”
那人道:“沒事我就先走了。還有,如果以後還是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別叫我,我不想泄露我的身份。”
李豪傑道:“我知道了。”
那人從竹林裡來也從竹林裡消失了。
李豪傑瞧著星空再次癡癡地發呆,陷入沉思……
夜漸深,卻總有人睡不著。睡不著的人心事特別多,上官婉兒在想著王妙仙這個人,與他相處久了她本以為她很了解他了,可最近她發現她還是不了解他。
這就像一件事一樣,你本以為懂得它的前因後果了,找到它的盡頭了,可最後才知道結果那只不過是個開始,越深入了解它變得越撲朔迷離,它的前變成了它的後,它的果變成了它的因。
就像盤根老樹錯綜複雜!
到底是因還是果像個迷一樣,王妙仙不也是如同個迷一般?上官婉兒閉眼想著。
王妙仙睡在地板上,這些天來他很難進入深的睡眠,稍有風吹草動都會讓他醒來,仿佛隨時隨刻進入戒備。
想到他寶貴的兩個傀儡蟲他的內心就很痛,不知道以後還要失去多少珍寶,他所剩的盤纏也不多了,明天他希望到熟人那兒借取些。
上官婉兒忽道:“木頭,你睡了麽?”
王妙仙已習慣她的叫法,道:“睡了。”
上官婉兒道:“你說放我走好不好?若是你遇著了問柳哥哥你就跟她說我偷偷溜走了,好不好?”
王妙仙道:“你還沒溜走,你也走不了。”
話說得那麽絕對幹嘛?要是我溜走了你能怎麽辦?最多再改頭換面一次不就行了?
不過上官婉兒沒說,要是說了出來她怕王妙仙又下麻痹藥,身體酥酥麻麻的好難受,這些天來她已受到兩次懲罰了。
天又亮了,王妙仙直到此刻才微微入睡,他從不敢睡著。他雖然已累,已倦,但路還得走下去,前方的夜不管多麽黑王妙仙賭上性命也要走到盡頭!
他,已睡著。
等到王妙仙醒來的時候已是上午八時,他的眼睛掃視著周圍,上官婉兒竟是不見了?
他心裡悔恨著,上官婉兒如此精靈古怪的女人要是跑了很難找得到,江湖中的凶險絕不是她想得那麽容易的。
正欲起身的他門推了進來,他立刻警惕。他的人已站起來,藏在門牆處。
門開了, 他的手伸了出去想要抓住那人的脖子,那人手裡卻是拿著一袋饅頭,他的手拍到了饅頭袋子,饅頭灑落一地。
王妙仙怔住,道:“你怎麽打扮成這幅模樣了?”
此人正是上官婉兒,女扮男裝的上官婉兒。
上官婉兒傷心著,她的饅頭掉落了一地,道:“我怎麽不能變成這樣了?我這樣改頭換面出去不是更安全麽?饅頭,可憐的饅頭沒了,都怪你,都怪你……”
她嘟著嘴委屈地想要打王妙仙,手剛舉過頭拍下去她又停下了。王妙仙絕不好惹,她只能咬牙!
王妙仙苦笑道:“上官姑娘我實在不知道是你,知道是你給我十個膽我都不敢這樣做啊!”
上官婉兒不信他,道:“王妙仙你個大混球,除了會欺負女人還會做什麽?我拿饅頭來是拿給給你吃的,現在好了什麽都沒有了,你餓死算了。”
王妙仙笑道:“我們可以去我的友人那兒住一天,我想他會收容我們的,到了那兒管吃管住不好麽?”
上官婉兒大大的眼睛轉了轉,道:“你那朋友可信?”
王妙仙道:“絕不會騙人。”
上官婉兒道:“那麽我們現在為什麽還不出發在等著什麽呢?”
王妙仙道:“現在當然可以走。”
他們走了出去,這兒距離王妙仙所說的友人住處並不遠,快馬走半個時辰就可到達。
王妙仙所說的友人當然是李浩博李老爺,他們認識多年。
朋友越久感情越深,這句話用在他們的身上絕不會錯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