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你不還是覺得這件事情是穆雯做的麽?”紀南的面上陰沉如墨,陰霾緩緩纏繞著她。
“你能不斷章取義麽?”白泠泠坐了下來,看著他手裡頭的珠寶,“這件事情到底是怎樣的,你自己去查,我只是一直沒想告訴你而已。可是你今天卻拿著這件事情來冤枉我,那我就必須得解釋解釋了。”
紀南不語良久,轉身離開。
到了公司的時候,穆雯正呆在他辦公室裡。
紀南走了進去,將錦盒朝著桌子上一扔,穆雯看了看,淺笑著問:“怎麽把這件珠寶給拿回來了啊?我還以為早就被丟掉了呢,真是可惜了……廢了我那麽長的時間,也沒讓它在舞台上綻放光芒。”
“辛苦你了。”紀南冷冷的道,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
穆雯的眼神飄忽,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面上浮現出淡淡的紅霞,“你怎麽突然這麽看我?是我臉上有什麽髒東西嗎?”
紀南緩緩逼近,而穆雯則是慢悠悠的後退,帶著一種欲拒還迎的姿態。
直到她的身子抵到了冰冷的牆壁,二人才算停了下來。
“阿南……你這是怎麽了?”穆雯又期盼又緊張。
“當初珠寶完工的比較急,所以也沒有經我的手,事後我查了查,發現項鏈的承重能力,並非很好。”紀南一字一頓的道,並沒有將白泠泠給拉出來。
穆雯的眉心幾不可見的一蹙,“阿南這是不相信我嗎?這件珠寶可是我精心設計出來的,絕對不會有絲毫錯誤。”
“是麽?”紀南薄唇一勾,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情,“穆雯,你什麽時候學會濫竽充數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啊阿南……”穆雯的聲音中已經夾雜上了委屈,“珠寶的質量我可是經過嚴格的把關和檢測的,肯定是沒有問題,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聽來的這些流言蜚語,但你也得相信我……”
紀南面上冷意更甚,“我當然相信你,否則這麽重要的事情,也不會交給你來做。”
“阿南,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何況這個事情也牽扯到了白小姐,如果不是白小姐把珠寶給弄壞,也不至於……說起來,我才是受害者,如今你卻這樣咄咄逼人的質問我,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啊?”穆雯吸了吸鼻子,眼眶微微泛紅,看起來好像是要哭了似得。
“我還沒說你幾句,委屈什麽?”紀南坐在了沙發上,“以後質量一定要盯緊點。”
“知道了。”穆雯紅唇一珉,猶豫的開口:“對了,那個相冊,你真的不要了嗎?那可是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回憶呢……”
“既然是回憶,也就代表著過去,你剛剛也說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紀南拿出來了一個精美的袋子,“補給你的禮物。”
穆雯神情恍惚的接了過來,連看都沒看的說了一聲謝謝。
“我還有事,你先回去吧。”紀南下了逐客令。
穆雯紅唇微張,也沒說出什麽來,最後還是離開了。
一到工廠,她就惱怒的叫來了自己的助理,“紀南發現了。”
助理心頭一跳,“紀總怎麽會發現的啊?”
“不知道。”穆雯煩躁的說著,“恐怕他得以為,我是故意不給他做出好質量的珠寶來……”
“穆總您別難過,咱們只是不小心失手了而已。”助理安慰著她,“我保證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之後的生產,一定要嚴格把關,不能出一絲一毫的差錯,知道了嗎?”穆雯叮囑著。
“知道了!”
等助理走了後,穆雯才坐在那塊發呆。
發現珠寶質量有問題的時候,已經是離展覽沒有幾天了,她當時愁都要愁死了,找了個借口將珠寶從白泠泠那拿了回來,簡單的修改和加強了一下,但卻發現效果還是不行。
正好紀南讓白泠泠幫著上場做壓軸,穆雯就想了辦法,直接將錯誤全都推給了白泠泠。
之後的事情,自然就是那樣了。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紀南竟然會將那壞掉的珠寶給拿了回去,並且還檢查的那麽仔細。
穆雯越想越心煩,早知道她當時就留意著點了。
紀南真的是太敏銳了。
她以後得更加小心才行。
——
白泠泠和貝舒檬在別墅裡頭整整呆了兩天,倒是過了個清閑日子,紀南和夏澤沒有一個人來吵,反倒是覺得日子空落落的,沒有什麽意思。
白泠泠這天起了個大早,提前抵達了和夏澤約定的地點,他很快就到了,穿著白色的襯衫和牛仔褲,顯得整個人都特別乾淨清爽,見到了她也沒有什麽隔閡,“泠泠。”
白泠泠也沒有拐彎抹角和走個過場,她開門見山的問:“為什麽要和貝舒檬分手?”
夏澤早就猜到她約他出來是問這些的,他撇嘴,“沒什麽,就是覺得我們不太合適。”
“你追她追了那麽久,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算斷了,現在才說不合適,你騙誰呢?”白泠泠明顯不相信。
“是真的啊。 ”夏澤伸手捏了捏眉心,“我覺得吧,我還是得找個和我年齡差不多的,起碼沒代溝,是吧?”
“夏澤。”白泠泠的臉色冷了下來,“你這麽說未免也太傷人了吧?打從一開始我知道你喜歡貝舒檬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你們兩個人的年紀很大,路不好走。你這麽一路都走過來了,現在跟我說這些,是不是太假了點?”
夏澤摸了摸鼻子,拿起杯子來喝了一口,“泠泠,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你就別摻和了。”
“我倒是想不摻和啊,你們有個人能讓我省心嗎?”白泠泠惆悵的道。
夏澤深吸了一口氣,他垂下了頭去,“我已經答應了我媽了,和薛波在一起,畢業就訂婚。”
白泠泠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你什麽意思你?”
“我就是覺得和貝舒檬不合適,所以不想在一起了,就這樣。”夏澤乾脆的道。
白泠泠平複了一下自己想揍人的心情,“你媽是不是逼你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