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舒檬牙關緊咬,她幾乎可以聽的到自己牙齒碰撞的聲音,“你確定?”
夏澤看著貝舒檬的表情,有那麽一瞬間,他都差點後悔了,可一想起昨天聽到的話,心裡頭就跟揪著似得痛。
“確定。”夏澤聲音有著細微的發抖。
貝舒檬也不是什麽死纏爛打的人,更何況是在這麽多人面前。
夏澤的話都說的這麽決絕了,她自然不會再呆在這,於是轉身拉著白泠泠就走。
白泠泠瞧見了她眼梢的淚花。
一出食堂,貝舒檬就忍不住的大哭出聲。
白泠泠遞給她一張紙巾,“你和夏澤之間到底是怎麽了啊?”
夏澤那麽喜歡貝舒檬,這次怎麽會突然提出分手來呢?肯定是發生了什麽吧?
貝舒檬紅著鼻子委屈的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睡了一覺而已,怎麽就這樣了呢……”
“行了行了,等過幾天我找夏澤好好問問,指不定是有什麽誤會。”白泠泠安慰著她。
誰知道貝舒檬一下子就炸了,“不許去找他!他都把話說的那麽絕了,你再去,也只是被他羞辱而已!更何況他身邊都有……薛波了……”
白泠泠感覺事情怪的很,夏澤一向是不搭理薛波的,甚至可以說是討厭,怎麽就這樣了呢?
“夏澤什麽樣的人,你心裡頭比我們任何人都清楚。”白泠泠道。
“別說了。”貝舒檬心裡頭亂的很,就算是真的有什麽誤會,她現在也不想去想,“我們回去吧。”
“好。”
二人才回到家門口,就看見那站著一個身形頎長的男人,他倚著車門,手裡頭拿著手機,眉心緊鎖,看起來有點焦急的樣子。
聽到了動靜,紀南抬了頭,連忙走了過來。
貝舒檬此時正在氣頭上,哪裡有心思勸和,看見紀南更是來氣,又想起白泠泠昨天說他和穆雯的事情,此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於是怒聲道:“你來幹嘛啊!這不歡迎你!”
“我找泠泠。”紀南不愧是個男人,昨天腿都傷成那個樣子了,如今走路竟然和平時一樣,壓根看不出絲毫破綻。
“她不想見你!”貝舒檬紅著眼睛推他,同時讓白泠泠進去。
白泠泠猶豫了一下,拉住了貝舒檬,“你先回房吧。”
貝舒檬咬唇,擔憂的看了她好幾眼,這才離開。
“那個照片,是穆雯之前給我的。”紀南直接解釋,“我就隨意放那了,如果我要真想藏著掖著,也不至於放到那麽明顯的地方。”
“她給你的,你為什麽要接下?你是想暗示我,你對那段感情還有留戀嗎?還是說你不知道穆雯的意思?”白泠泠生硬的問。
紀南道:“我已經把相冊還回去了。”
“紀南,你這樣有意思嗎?”白泠泠的語氣十分煩躁,“因為穆雯的事情,我們來來回回的爭吵了幾次了,你不嫌煩我還嫌呢。”
“我……”
“現在可好,穆雯和公司一合作就是那麽些年,就是說我要一直活在她的陰影下嗎?”白泠泠直視著他,“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心裡?”
“當然有。”紀南毫不猶豫的道:“不然我為什麽要娶你?你要相信我對你的感情。”
“我相信。”白泠泠回答,“可是我不相信她,我不覺得穆雯會安分的呆在這。”
“泠泠,穆雯也不是那樣的人,她人其實也挺不錯的。”紀南沉聲道,似乎有著細微的不滿,讓白泠泠察覺到了,“更何況,也不用把關系鬧的那麽僵,不是嗎?”
白泠泠嗤笑,“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們做不成情侶,還想做朋友唄?做朋友可以啊,那你幫她介紹個對象吧,你看她今年也不小了,總該結婚了不是嗎?要是再過兩年年齡更大了,就不好找了。”
雖然這話有點難聽,但白泠泠說的也是事實,女人一過了三十,年齡上多多少少會影響到結婚的。
“你怎麽會有這種心理觀念?”紀南擰眉,“她嫁不嫁,找不找,那都是她的事情,我也強求不了。再說了,也有一些人是不婚主義的。”
“我只知道,任何人都可能是不婚主義者,唯獨她穆雯肯定不是!”白泠泠的聲音分外尖銳。
“白泠泠。”紀南薄唇一珉,“我知道我們兩個人的感情走的很不順暢,但你也不能把所有人都想的那麽的……不堪。”
白泠泠冷笑連連,“那你就等著看吧。”
說完,她轉身就朝著別墅裡頭走。
紀南頭大的很,“你也不想想,上次我公司展覽會,你弄壞了穆雯辛苦做了那麽長時間的珠寶,她一句責備你的話都沒有。這要是放在別人身上,肯定會很生氣的。”
白泠泠深吸了一口氣,“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應該給她道歉?”
紀南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我只是想說,她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糟糕。”
白泠泠冷笑兩聲,反手叩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朝著屋子裡頭拽,然後開始翻箱倒櫃的翻找起東西來,紀南不知道她在幹嘛,只能在一旁等著。
一個錦盒被丟進了他的懷裡, 滾落在地。
“你自己好好看看吧。”白泠泠冷冷的道。
紀南撿了起來,發現正是之前弄壞的那個珠寶,他不解,“看什麽?”
“看看上面的檢測結果啊,看看穆雯辛辛苦苦做了那麽長時間的珠寶,質量到底有多差。”白泠泠一字一頓的道,“你真的以為,就算這件珠寶沒有弄壞,帶上了台,你的展覽就能順利嗎?興許也是一個結果。”
紀南的拳頭緩緩攥緊。
“還有,我也並非是故意弄壞穆雯的珠寶,那天我拿著珠寶轉了個身,本來是不會掉的,不知道誰推了我一下。”白泠泠意有所指的說。
紀南立馬道:“不會是穆雯。”
“你著急幫她開脫什麽啊?”白泠泠的話語諷刺不已,眸底的失落之色幾乎要溢出來,“我也沒說是她,但是你覺得這個事情,和她脫的了乾系嗎?怎麽就那麽巧的,珠寶就壞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