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澤早就見識過貝舒檬吵架的能力,以至於他從來沒有吵贏過。
在這個情況,他最好的做法就是不說話。
“既然他心裡頭沒有,白泠泠又憑什麽使勁往上湊?我倒是要看看,他究竟什麽時候才能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喜歡的女人!”貝舒檬氣急敗壞的說著,腳還使勁踩了踩地,“我真恨不得把紀南剝皮抽筋,你瞧瞧他都把泠泠害成什麽樣了?”
夏澤沉默不語。
“你怎麽不說話了?”貝舒檬擰著眉頭瞪著他,“覺得不想跟我吵了是吧?覺得我特別無理取鬧特自私是吧?我就告訴你了,我貝舒檬就是這麽一個人!我管他紀南算哪根蔥,只要是欺負泠泠,我就跟他沒完!沒完到底!”
聽著這護犢子的話,夏澤打了個冷顫。
“你要是站在紀南那邊也行,我不攔你,但咱倆,就這麽著吧。”貝舒檬撂下了狠話,抬步就往外走。
夏澤低下了頭,頭髮遮擋住了他的神情,不知道他此時的情緒變化。
“貝舒檬。”
夏澤叫了她一聲。
貝舒檬的腳步差一點就邁出去了,她堪堪停了下來,頭也沒回,沒好氣的問了一句怎麽了。
“是不是在你心裡,我什麽都不算啊……”夏澤嗤笑著,聲音悲涼。
貝舒檬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這麽說。
“我才是你對象,可白泠泠一有什麽事情,你就完全炸掉,連我的感受也不考慮了,就一門心思的撲在她身上。甚至……甚至還跟我說出了這樣的話。貝舒檬,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夏澤的聲音低低的,帶著無盡的哀傷。
貝舒檬眉心緊鎖,“你口口聲聲說我,但自己不也是站在紀南那邊嗎?”
“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清楚,我不是站在他那邊,我只是想搞清楚事情的真……”
“行了別說了。”貝舒檬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想聽。”
夏澤覺得心口堵得慌,好半天都喘不上來氣,“如果你覺得白泠泠能給你一切,你完全不需要我,真的……你有什麽事情你最先想到的是她,不是我。”
“你什麽意思?”貝舒檬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
夏澤半響不語,他真的怕自己一衝動或者一難過說出了什麽無法挽回的話,“我覺得我們應該都冷靜冷靜。”
“所以你這是嫌我沒事找事了是吧?”貝舒檬質問。
夏澤攥緊了拳頭,“我從來沒這麽想過,是你一直在胡思亂想。我們從在一起到現在,吵了多少次……每次都是因為一些小事。”
“所以你煩了,厭倦了是吧?”貝舒檬道。
夏澤簡直無法理解她的腦回路,他真的覺得應該靜靜了。
“也是,我這樣的女孩,哪裡能配得上你,是吧?你還是找你那個什麽波吧,哦對,薛波。她能跟在你屁股後面,夏澤哥哥長夏澤哥哥短的叫著。”貝舒檬的話中充斥著十足的戾氣和醋意,“就這樣吧。”
沒給夏澤反應的機會,貝舒檬就這麽走了。
一道無聲的歎息過後,淚水流淌而下。
——
遠在國外的紀南並不清楚因為他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他還在沒日沒夜的顛倒設計珠寶。
因為Lin這次的展覽時間很近,所以一切行程都被推的很趕很急。
就在這個時候,緊閉的房間門被推開,Lin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頭拎著快餐,放到了他的面前,略顯擔憂的道:“紀先生,我知道你敬業的心,但也不能這麽熬下去,對身體傷害太大了,而且你胃也不好,先吃點東西,好好休息休息吧。”
紀南頭也不抬,別說製作珠寶了,他現在連珠寶的雛形還沒有設計出來呢!設計圖被他推翻了重新改,改了後又推翻,連續著有好長一段時間了,怎麽都不滿意。
“我沒事,你先吃。”紀南道。
“我已經吃過了,你也吃點。”Lin說,“紀先生要是再這麽熬下去,我都得考慮要不要換人了。”
雖然知道Lin這話是故意這麽說的,但紀南還是停下來了。
不管如何,都是為了他的身體好。
“那我先吃。”紀南迅速打開快餐,急促的吃了起來。
他吃的快,但卻不狼狽,每個姿勢的速度像是加快的優雅,看著就讓人賞心悅目。
Lin很快出去了,沒過兩三分鍾又回來,放到桌子上一杯牛奶,“紀先生喝點。”
牛奶是微燙的,但喝下去特別的舒服,紀南一口氣喝完,“我打算繼續了,Lin總就先走吧。”
Lin站著沒動,“我就在這陪你一會吧。”
說完,他就坐了下來。
紀南很快重新進入了狀態中,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覺得眼皮子越來越沉重,到最後都睜不開了。
咚的一聲,他趴在了桌子上。
Lin見此,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杯子,緊接著開門叫人把紀南抬走。
助理在他身邊說:“紀先生也太拚了,中國人認真起來,真的好可怕啊。”
“是啊。”Lin伸手捏了捏眉心,“也不愧是白小姐喜歡的人。”
“嗯……Lin總,不如我們再找個設計師來,幫幫紀先生吧?”助理道。
Lin沉思了一會,“恐怕紀先生不會樂意, 還是等他設計好的吧。對了,廠子那邊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提前約好的那位小姐也會在這幾天過來。”
“那就行。”
紀南這一覺睡了整整十二個小時,等他醒來的時候大腦都是懵的,長時間的不休息,然後睡了很長一覺,醒來後其實並沒有那麽好受,反而覺得渾身疲累,沒有什麽力氣。
他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看了一眼牆上的表和外面的天色,臉上的神情瞬間就變了。
急匆匆的站起,他連洗漱都沒有的就往外走。
Lin正好推門而入,“先吃飯。”
紀南低聲道:“你給我吃藥了?”
“嗯,你太累了,再不休息,你整個人就廢了,你看看你眼睛裡的紅血絲。”Lin並沒有覺得自己做的錯了,“我是很急,但也沒急到讓你損害身體到這個地步來幫我,紀先生,我會愧疚的,我很感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