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華公主瞪著大眼睛,期待的道:“二哥,我們去也去算算,我還沒算過命呢?”
宋鈺道:“怕是什麽江湖騙子,再看看。”
那小二急道:“客官這話可不對了,兩位道長怎麽是江湖騙子呢?”柳思哲師兄弟二人在雲中客棧這幾日不知道引來多少客人,小二當然不允許有人詆毀他們。
此時的柳思哲師兄弟和陳疏三人正歡快的聊著,也不知道陳疏意氣風發還是雄心壯志,說起來宋國局勢,想要在朝堂一展身手。
陳疏道:“如今局勢對我宋國極為不利,北有大燕虎視眈眈,西有蜀國擾亂不堪,我宋國唯有自強自立,才有生存空間。”
柳思哲聽了有點道理,也跟說道:“這天下事都有人做出來的,宋國在國力軍力均不能與燕蜀二國相比,但唯有這人口卻是優勢,我朝人才濟濟,必能與之相抗。”
陳疏笑道:“道長果然有見識,隻是我宋國偏安一隅,地少貧瘠,潛力窮途。”
柳思哲笑道:“陳兄此話我不能苟同。”
陳疏驚道:“道長還有不同見解?還不細細道來?”
柳思哲慢慢的從身上掏出一把自製的折扇,輕輕一捋,叭的一聲,像變戲法一樣,變成扇子,扇了扇笑道:
“宋國偏於南方,卻氣候溫和,歷年來風調雨順,農田作物均有條件一年做兩季,是為糧食不愁,此其一,東南兩面環海,卻不能小看這海,一者這海可以訓練水師,二來這海可以挖掘無數的財富,此其二。”
陳疏疑惑道:“這雙季作物倒是聽過,嶺南一帶有正月種,五月獲;獲訖,其莖根複生,九月熟的說法,隻是這海洋的財富如何取得?”
柳思哲搖頭道:“我說的這雙季稻,並非嶺南的再生稻,而是重新種植,十月可獲。”
陳疏驚道:“道長說的可是實話,這產量如何?可有此種植之法?”
柳思哲笑道:“產量不比第一季差,且糧食口感更好。”
陳疏起身拜謝道:“道長有此種植之法,我大宋糧食無憂矣。”
柳思哲暗道,這個世界的種植水平還停留在單季,即使有再生稻也是產量極低。
忽然,大堂響起了不屑的話。
“三個黃口小兒也配談論國家大事,連雙季作物都出來了,可笑小兒的無知,只知道自吹自擂。”
說話的年紀大約五十多歲的男子,身材勻稱,穿著華麗,像是富貴又有識之人。
宋鈺正聽的柳思哲的話覺得不可思議,也正想再繼續下去,不想被人打斷,眉頭一皺。
旁邊隨從輕道:“王爺,這是太子的幕僚孫廣才。”
昭華氣道:“太子哥哥的人真是氣人,二哥,你看那小道士手裡拿的是什麽扇子啊?輕輕一揮就是扇子,一收卻不是,好有趣啊。”
這世界還沒有折扇,當然誠王也不知道是什麽,聽昭華說起也覺得有點意思。
這時,就聽到柳思哲道:“這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作為一個大宋男兒,為何不能談論國家大事?”
陳疏一拍桌子,叫道:“好一句家事國事天下,事事關心,說得好。”
嚇了柳思哲一跳,沒想到這陳疏還是個激進派。
那孫廣才嗤笑道:“一個道士,也配?還有你,一個新科進士竟然和道士混在一起,也不怕丟了臉面?”
柳思哲笑道:“正所謂英雄莫問出處,
這當朝太祖還做過幾天和尚呢?” 孫廣才不屑道:“爾等怎能和太祖皇帝相比?”
柳思哲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孫廣才道:“哼,不知所謂。”
陳疏哈哈笑道:“道長果然不是一般人,陳某能與之相交,是陳某的福分,雖為新科進士,卻不如道長志氣。”
昭華見柳思哲說太祖爺爺做過和尚,面露疑問,誠王宋鈺解釋道:“當年太祖爺爺出身貧窮,確實做過一段時間和尚,隻是很少有人知道而已,不知他如何知道?”
林封這時道:“何必與這種人歐氣?還不如喝酒來的痛快?”
陳疏驚道:“道長可以喝酒?”
柳思哲笑道:“我們師父是個道士,咱們師兄弟隻是由師父一手帶大,卻並沒有受戒,不能算真正的出家之人。”
孫廣才嗤笑道:“原來是個假道士,哈哈。”
這孫廣才一直出言諷刺,極度無理,這時,陳疏就要反擊,柳思哲伸手攔下道:“算了,莫因為些不好的事壞了咱們的心情。”
宋鈺聽的幾人談話,早有結交之意,起身帶著昭華來到三人桌前道:“我聽三位高談闊論,非等閑之輩,可否一起暢談?”
柳思哲見宋鈺氣宇軒昂,身上遍布殺伐之氣,仔細一見他的五官,大吃一驚,此人竟然隱隱有了帝王之相。
另外一人卻面色紅潤,格外俊秀,柳思哲盯著看了一會,見耳垂上有一小洞,才明白這人是女扮男裝。
昭華見小道士一直看自己, 臉色羞紅,一番女兒姿態畢現,眾人也都明白,隻是沒有戳破。
孫廣才見誠王在此,也大吃一驚,不明白誠王怎麽也在此處,於是不在出言諷刺,在一邊旁觀。
宋鈺二人坐下之後,與三人談論宋國局勢,談及到燕蜀可能聯盟。
陳疏驚道:“這燕蜀聯盟,可對我大宋不利啊,這可如何是好,朝中可以對策?”
宋鈺道:“想畢朝中正在商討對策,隻是現在仍然苦無良策。”
柳思哲故意問道:“兄台如何得知這燕蜀聯盟之事,又如何得知朝中暫無良策?”
宋鈺回道:“家父朝中做官,知道些內幕消息。”
柳思哲見宋鈺未說實話,此人有帝王之相,如今陛下年事已高,此人必是當朝世子。
陳疏道:“柳道長神機妙算,可有對策?”
柳思哲一聽,差點把剛喝的酒急的吐了,嗆了兩聲,說道:“陳兄這話,我可不敢當。”
陳疏笑道:“哈哈,如今這建業城,誰人不知柳道長的本事,何故如此謙虛?”
宋鈺也道:“道長有話直說。”
柳思哲沉思了一會道:“其實要解此困不難,我看與其坐等燕蜀聯盟的消息,還不如主動化解這聯盟。”
宋鈺急道:“敢問道長,如何化解?”
柳思哲笑道:“我聽聞那蜀國皇帝驕淫放浪,必垂涎天下美人,而那丞相李瑜貪財成狂,隻要我朝送其幾名絕世美女給蜀帝,再加重金賄賂李瑜,又令能言善辯之士曉以厲害,這唇亡齒寒的道理想必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