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火爐燃燒著熾熱的木柴。所有人的都在愣正的看著李青,等待著他接下來的動作。
那刺客看見了火爐咆哮的聲音卻是更大了,“殺了我,你殺了我吧!”
只可惜,沒有李青的準許,這裡誰也不敢放過這個刺客。
找出一把短劍,李青將之一端用布包裹,而後放在火爐中烤。
在眾人注視之下好一會,李青才將短劍拿出,一步步的走向了那刺客。
“再問一遍,說還是不說。”
“不……我不能說。”
還是那句不能說。緊咬著牙,刺客甚至不敢去看。
他多麽希望自己能在此時昏厥過去,可是他沒有。
李青發布跨出,一步上前,將那明顯能夠感覺到溫度的短劍,插進了刺客的左邊兩磅。
隨著刺客的一聲慘叫,熾熱的短劍在他的體內散發出呲呲的聲響,緊接著就是一陣水汽被蒸發散出,那是被蒸發了血液。
“說不說。”
“不,不能說!”咬緊了牙,刺客還是一句。
僅僅穿透了刺客的肩膀還不夠,李青將短劍來來回回的再刺客的傷口處拔出再刺入。
讓原本因為熾熱的而焦糊的肉破碎,高溫再次摧殘著內裡原本沒有受到傷害的嫩肉。
那是一種比先前任何時候都要難以忍受的疼痛。錐心的痛。
這一次,隨著短劍的溫度降低。終於有血液流淌下來了。
劇烈的疼痛再次使得刺客昏厥了過去,可李青還是抽出短劍,又將之加熱,再反覆的刺入拔出。
直到將整個肩膀處的肉全部燙的稀爛,露出森森白骨。
那疼痛,即便是刺客昏迷了過去,身體也依舊有劇烈的彈跳反映。
此人的生命不可謂不強,即便到了這般境地,依然沒有死。
如果他死了,那麽就解脫了,可他依然還活著。在李青如此的折磨之下,即便是主管刑罰的牢獄頭頭,此時也有些呆愣。
一盆冷水直接澆注在他的身上。刺骨的寒冷讓刺客緩緩的眨巴了幾下眼睛。
“說還是不說。”看到這一幕的李青,又拿起了剛剛加熱的短劍。
“韓,是……韓國。”終於開口了,一個顫顫巍巍的聲音在刺客的口中發出。
聽到韓國兩個字的時候,李青面色卻又是一狠,手中短劍一揮,順勢就刺進了刺客的心臟。
又是一陣鮮血被汽化的聲音,刺客甚至都沒有發出聲音,就已經徹底的死去。
短劍抽出來的那一刻,看著上面已經被烤的幹了的血紅,周圍的人無不是到吸了一口冷氣。
有些人甚至在慶幸,還好這個刺客說了。若不然,真不知道李青還會有何過激的舉動。
“韓國,韓國。娘的,當初就該聽張猛的,抓了韓國太子。”李青一聲憤恨,可事已至此,他也沒有辦法對韓國太子如何。
如今的魏國,還不足以一路打到韓國鄭城去。
“給老子等著,梁子已經結下。莫要以為,事情就這麽算了。”李青將那短劍扔下,轉身大步離去。
等一個個牛逼哄哄的將軍們都走了,牢獄中的獄卒這才開始打理起了整個牢獄。
“上將軍,要不然我們集結大軍,打回去。”出了牢獄門,一個參將小聲說著。
“打肯定要打,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冷風吹拂,李青這也回復了幾分冷靜,“你們都回軍中去吧。抓緊平日的訓練,其余的事情等候本將的吩咐。
” “那我們,就此告退。”一眾參將紛紛拱手。
……
因為這件事情,李青在接下來的時間中都被魏惠王召集進了宮廷中。
“青兒可問出了是何人行刺?”宮廷中,魏惠王關懷的聞著。
一邊就是才恢復了神情的魏蓮公主。
“行刺者並非來自一國,當夜有兩人潛入兒臣的府中。一人被府上的將軍們發現之後便咽下了最先準備的毒藥自殺。”
“那另外一人呢?”
“被抓住的這人乃是韓國人,按照此人當時的情況,他斷然不會說謊。而且兒臣在上次會盟伐楚的時候,跟韓國太子確實有些過節。”李青看著遠處殘存不多的雪,緩緩說道。
“哼!小小的韓國人竟然也敢行刺我大魏的將軍。”魏惠王當即一巴掌拍在了幾案上,“青兒損失想出口惡氣,本王這就下令伐韓。”
“君父切莫如此。”
“這又是為何?青兒就不想為自己出口惡氣不成?”
“並非兒臣不願出這口惡氣,實在是眼下對於我魏國而言,不是交戰的良機。”李青輕輕一歎,不可置否的說道:“眼下魏國應休養生息,充足國庫。若是開戰牽扯必然過多。還是早日恢復昔日三十萬大軍的輝煌才是。”
遙看庭院外的雀鳥,魏惠王靜靜的思索了片刻。
良久,魏惠王才輕聲問道:“既然如此,想必青兒的心中已經有了接下來的計劃?”
“不錯,如今於軍於民,兒臣的心中都有一個規劃。眼下天下各國雖然暗中使手段,可明面上並未大動乾戈,所以我們還不能輕易動兵。”
就在這次會談之後不久。
朝堂之上,魏惠王封李青為武安君,封地乃是整個衛國。
此事雖然在朝堂上還是頗有爭議,可卻沒有人明目張膽的站出來反駁。
李青武安君的稱號自然而然的也就坐實。
這次朝會之後,李青並沒有第一時間前去自己的封地,而是跟魏蓮公主一起住進了自己在大梁的府中。
也因為上次的刺殺事件,整個府院裡的防守增加了不少,其中有部分人乃是王宮裡調來的禁衛。
日子一天天的過。整個冬天對於魏國來說,都是相對安然的。轉眼就是初春。
雖然天地間偶爾還是,有冷風吹拂,可到底不影響開荒了。
看著庭院裡長出來的嫩綠草牙,李青相擁著懷中那柔軟,“明日,我便起身去河東辦事,估計要兩月的時間方可。你就留在家中可好?等辦事回來,我們一起去封地。”
“兩月時間?去這麽久嗎。”魏蓮有些埋怨,那幽怨的小眼神看的李青也於心不忍。
“別這麽看著我。”李青無奈一笑,“我要去的乃是礦區,住的地方很是艱苦,你去了怕是受不了。”
“有什麽受不了的,你能去我就也能去。”在李青的胳膊上掐了一下,魏蓮刁蠻的道:“總之,你休想丟下我一個人去外面風流。”
“這不是去風流。”
“我不管,我就要去。”
李青也是執拗不過,“行吧,到時候你別哭喊著要回來就成。”
“才不會,只要你在河東,我就跟著你。”魏蓮說著,將李青抱的更緊了。
這天夜裡,李青房間裡折騰的聲音持續到了半夜才消停。
次日,原本打算的一早就動身,也因為二人起的晚了,不得不等到了中午才動身啟程。
路途遙遠顛簸。可這一路上,魏蓮倒是沒有怎麽鬧騰,反而很是安靜。
初到河東的一段時間裡,李青二人也是住在窯洞中。
整個冬季的時間裡,遷徙到這裡的百姓白日都在挖煤。
雖然冬天的效率不高,可因為人多,三個月下來,采煤區已經是堆出了一座不小的黑色煤山。
“這些就是你當初用來對付楚國的炭石?當初秋兒好像在大梁的集市上買過這東西。”魏蓮也不顧煤炭的生冷,好奇的拿在手中把玩。
許是發現的礦區露天煤跟淺層煤多,所以這三個月的戰果,李青也很是滿意。
這個年代的工具跟條件,有如此的成果也算不錯了。
面前開挖窯洞的黃土,經過寒冬的冰封和如今的融化,土質更加的松軟,正是拿開燒磚的好材料。
“上將軍,您回來了。”正當李青觀察的時候,一個中年漢子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小心翼翼的觀看了半天,中年漢子才看出了是李青。
轉過身,李青也認出了中年人,正是當初的幾名隊長之一,“是駱壯士啊,怎麽樣,近來可還好。”
“托將軍的福,我們一家都衣食無憂。眼下倒是還有富裕的錢。”姓駱的中年人笑著。
“那就對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好點,多給他們點關懷。”李青也笑著說道。
這個時候魏蓮公主也跑了過來。
“這位是,將軍的夫人吧。”看著兩人親昵的樣子,駱壯士狐疑的問。
“正是。”李青笑著。
魏蓮則偷偷的看了眼那漢子。
“如今冬天已經過去,此來就是為了跟大家一起建造新的房屋,另外還有一些其它重要的事情。不過要等到房屋建成之後了。”李青說著,微微伸手:“壯士可願請我等二人進家中一敘。”
“求之不得啊。”駱壯士當即笑了,“小的還怕耽擱了將軍的大事。再者,寒舍中實在委屈了將軍。”
“無妨。”李青卻是不不怎麽在意。揮手說道,“當初,本將還是孤苦伶仃一人的時候,連窯洞都沒得住。就在不遠處發現煤炭的地方,用樹枝搭建的窩棚。”
“那就委屈將軍了。”駱壯士做出了請的手勢,而後在李青的示意下一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