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國的君主是天皇,據說這個稱號始自唐朝,是受唐高宗和武則天的影響,當時這兩位曾使用天皇天后的稱號,作為藩國的倭國有樣學樣,稱君主為天皇,自此沿用下來。 更新最快
倭國天皇沒有掌握實權,只是作為像征存在,真正掌握實權的是室町幕府,也就是足利義政。如今足利義政投降,倭國實際上落入井源和宋誠手中。
可是倭國天皇是名義上的君主,要怎麽處置,必須請示朱祁鎮。由井源親筆寫成,和宋誠聯名的奏折快馬加鞭送往京城。
京都比長崎大得多,接收俘虜花費的時間也多得多,那些戰場上被打寒了膽的倭軍倒是溫順,說投降就投降,絕無二話,青壯倭人也是如此。這些人很快被收編,押去島根挖礦。
倒是那些上了年齡的倭人,見明軍強行分開他們一家子,怒而反抗,但凡反抗的都被殺了,連殺兩千多人,總算讓倭人老實了。
將軍府雖是木屋,卻寬大肅穆,讓人望而生畏。進京都後,明軍的中軍大帳就設在這裡,井源住了進去,宋誠卻嫌棄這裡陰森森的,堅決住在營帳,至於足利義政,沒得選擇,井源讓他住進來,他只能照辦,只是物是人非,不知他心裡做何感想。
明軍的營帳距將軍府不遠,確保一旦情況有變,能最快支援井源。
不過,倭人只要是男人,不分老幼都被押去島根,女人同樣不分老幼,被押去海邊,坐車去威海衛,京都除了駐扎的明軍,幾乎成為一座空城,能有什麽事呢?
信子觀察良久,見明軍每到一地,把倭人打得落花流水後必然如此分派,很是奇怪,這天實在忍不住,侍候宋誠喝茶時,小心翼翼地道:“大人,為何把男人押去島根?”
島根有什麽秘密,不僅足利義政想知道,信子同樣想知道,她身處明軍營中,豎起耳朵留心細聽,卻沒有聽到任何風聲,多次想問宋誠,卻擔心宋誠生氣,也把她送上船。婦女兒童一船船被運走,有什麽下場,可想而知。
她很害怕,不想落得如成千上萬女同胞的下場,可一天天過去,好奇心再也抑製不住。
宋誠沒有看她,語氣飄渺似從天邊飄來,道:“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看的不要看,才能做我的丫環。”
信子心中一凜,頭快垂到胸前,輕聲應:“是。”眼角余光瞥見宋誠翻了一頁書,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看了桌上的點心一眼。她趕緊把點心遞到宋誠唇邊,宋誠咬了一口,道:“想去大明嗎?”
想去大明嗎!簡簡單單幾個字,卻讓信子臉色大變,不知應該怎麽答。她身為大內氏的家主,宋誠會一直把她留在身邊嗎?昨天她可是親眼瞧見足利義政幾個女兒,長得如花似玉,宋誠卻連看也沒看她們一眼,倒是那個提督,看得眉花眼笑。
她不知道井源是駙馬,還以為井源留在將軍府意在足利義政幾個女兒,想到這麽多天,宋誠碰都沒碰她一下,不禁氣苦,不知哪來的勇氣,道:“奴婢想成為大人的女人。”
我可以為奴為婢,可你不能碰都不碰我。
宋誠不知怎的,想起前世看過的島國動作片,片中女主角淫蕩的樣子跟眼前的信子慢慢重合。他搖了搖頭,把腦中的幻覺搖散,道:“不是任何女人都能上我的床。”
信子勇敢地道:“大人成親了嗎?”
這些天,她跟宋誠不少親兵護衛接觸,可從沒有人提過府中的少夫人,宋誠又極年輕,她估摸著宋誠應該沒有成親。
不得不說,女人的直覺準確得可怕。
宋誠沒理她,繼續看書。
顧興祖來了,一進門就嚷嚷:“你好清閑。”
“訓練完了?”宋誠放下書,起身讓座,一邊換新茶,一邊招呼顧興祖吃點心。
不得不說,三人中,只有宋誠最清閑,井源忙著束清京都,運走俘虜,顧興祖忙著訓練新軍,只有宋誠沒什麽事,今天在街上閑逛,明天去幾個有名的景點走走看看,看煩了,乾脆在帳中讀書。
顧興祖喝了兩杯熱茶,歎道:“外面真冷。”
京都緯度和威海、朝鮮相同,冬天很冷。倭軍北部的雪甚至很厚,初冬時節已經要穿棉襖了。
宋誠道:“準許島根的俘虜帶棉衣了嗎?”
“那些人哪有棉衣?哦,也不是沒有,只是大多數人沒有而已。”顧興祖毫不在乎地道:“凍死又怎樣?”
窮人哪有棉衣穿?自然是富人才有,無論在大明還是倭國,都是一樣的。
“凍死太多人也不行。”宋誠想起什麽似的,若有所思的樣子。
顧興祖明白宋誠的意思, 到哪窮人都佔大部分,再者有些俘虜來不及帶衣服,就被押走了。當俘虜畢竟不是去旅遊,什麽時候走全然由不得自己。這樣一來,凍死的人不免很多,若人都凍死了,誰去挖礦?
他道:“難不成你要給他們置辦棉衣?你再有銀子,也不能這麽辦。”
開玩笑,好幾萬俘虜呢,人手一件棉衣,得多少銀子?這是擄人挖礦,還是做善事啊。
“當然不是,要置辦棉衣,不如給自己同胞置辦,哪裡輪到倭人?”宋誠笑了笑,道:“不過我們下次押送俘虜時,可以順便把衣服送去。至於誰穿,那就無所謂了。”
京都比倭國其他地方繁華得多,富人也多,若搜羅禦寒衣物讓俘虜帶去,豈不是一舉兩得?
顧興祖也覺得這主意好。
宋誠剛跟井源說這件事,聖旨到了。來宣旨的是禦史蕭維禎,身材魁梧,長須及胸,聲音洪亮。讀完聖旨,宋誠和井源才知道,原來此人是來治理倭國的。
朱祁鎮禦駕親征時,蕭維禎隨駕出征,土木堡之變發生後,他是極少數逃出生天的文官之一,回京後依然在都察院呆著,不過因為他是逃回來的,而明軍在宋誠率領下大捷,他不免尷尬,深受排擠,要不然也不會被派到倭國。
不過上一次奏折送到京城時,京都還沒有打下來,朝廷以為只需治理倭國南部,全然沒有料到要治理倭國大半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