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末將也覺得我們應該選擇陛下,畢竟陛下才是九五至尊,天命之主,不過我們現在應該幹什麽呢?”董平也覺得應該選靈帝,畢竟這個時代,君權至上,皇帝是神聖而不可違逆的。
“既然選擇做一個忠臣,我們當然是要完成陛下的旨意啦。跟我去找陳太守,讓他給我們準備糧草補給,我們盡快出發。”武安國搖了搖手裡的聖旨道。
兩日後,武安國帶著兩萬大軍和足夠大軍三月所用糧草補給從濮陽出發了。“將軍,想要擊敗圍困長杜的十萬黃巾賊恐怕不是一日兩日的就能做到的事,因此末將覺得我們還是就近選取一座城池屯放糧草補給,作為後路為妙。”又經過了五日的行軍,他們到達了陳留郡的尉氏城。過了這裡再南走,就將進入潁川的地界。
武安國從那名將領那裡接過行軍地圖,目視了一下長杜四周的城池距離:“還選什麽選,反正都差不多遠,就眼前的尉氏吧。”指了指幾裡外的尉氏城,武安國道。
“喏。”那名將領點點頭,就去傳令讓大軍進駐尉氏城了。而此時的尉氏城中只有兵士五百余人,剩下的全都逃了,城中百姓每日都生恐潁川的黃巾軍會來攻城,此刻聽說武安國的大軍要進駐,自然是萬分的樂意。
等到大軍全部在尉氏安頓下來時,天色已經大暗。“徐縣令,你可知長杜的情況怎麽樣了嗎?”傍晚,武安國將尉氏的縣令叫過來問道。
那名縣令遞過來一份竹簡道:“回將軍,因為擔心潁川的賊人會來攻擊的原因,卑職曾派縣中豪傑潛入潁川,將其境內的賊軍情況大致摸了個清楚。長杜被逆賊波才親率的十數萬大軍團團圍住,日夜不停的攻打,雖然此刻還在堅持,但是長此以往,卑職恐怕長杜內的朱儁和皇甫嵩兩位將軍堅持不了多久啊。”
武安國打開竹簡看了看,發現上面記錄的都是潁川各地黃巾軍的活動情況。“好吧,我明日就帶著騎兵先趕往長杜看看具體情況,然後在決定怎麽做吧。”想了想,武安國答道。
第二日一早,武安國就帶著五百騎兵從從尉氏出發。尉氏,距長杜城不足四十裡,武安國和他麾下的騎兵辰時末從尉氏出發,午時左右就趕到了長杜十裡外。
此時的長杜城周圍密密麻麻都是黃巾軍的營寨,站在一處小小的山坡上,還能清楚的聽到以及看到長杜城牆上螞蟻一樣的黃巾士卒,還有他們的喊殺聲。
“你們去分頭看看,哪裡是逆賊的薄弱點,我們需要衝進去和城中的左右中郎將聯絡一下,同時給城內的袍澤一點信心。來啊,拿帛書和筆墨來。”
觀察了一會,武安國發現長杜的情況似乎有點不樂觀。城牆已經有好幾處破損,而且黃巾軍在登上城頭前也似乎沒有受到太大的阻攔,顯然是城內用來防守的壘石滾木和羽箭弩矢等物資已經消耗完了,守軍不得不和黃巾士卒在城頭白刃戰。
“喏。”得了武安國的命令,立刻有四五十騎打馬離開。同時有一名士卒從身上背的包裹中拿出了一卷帛書和一套筆墨交給了武安國,武安國接過這些東西,立刻打開在上面書寫起來。
“將軍,已經找到了,這個方向幾裡外的一處黃巾軍營只有幾百人守衛,其余的人大概都已經離開去參加攻城了,想要從這裡衝進去,應該應該很簡單。”等到武安國寫完的時候,那些離開的騎兵也紛紛回來稟告道。
“好,我們就從哪裡衝進去,走吧。
”將手中的布帛牢牢的綁在箭袋的一隻箭矢上,武安國點點頭,上了馬,然後帶著麾下的士兵們朝著剛剛他們查探到的那個軍營衝了過去。 “都跟緊我,不要掉隊知道嗎?衝啊···”來到黃巾軍的大營外,武安國對著身後的士卒們叮囑了一聲,然後就當先衝了出去,一槍將攔在寨門口的拒馬挑飛,然後就當先衝了進去。
“呀,有人衝營了···。”波才的黃巾軍根本沒有料到陳留郡的方向會出現朝廷軍,因此等到武安國等人全部都衝進營了,營內的黃巾士卒才後知後覺的尖叫了起來。
隨手將一個沒頭沒腦的黃巾士卒挑飛,武安國頭也不回的叫道:“不要戀戰,不求殺敵,我們衝過去。”
五百騎兵由黃巾軍營寨的後門而入,呼嘯而過,然後再由前門而出,留下了一地驚慌的黃巾士卒。
過了黃巾軍的營寨,就到了長杜城的城下,只見長杜城南兩三裡處整整齊齊的列陣這五六萬的黃巾士卒,他們之間還有幾千黃巾士卒再向長杜城衝鋒,而長杜城南面的城牆上滿滿當當的駕的全是雲梯,其上也是爬滿了黃巾軍的士卒。至於城頭上,則更是人滿為患,漢軍士卒和黃巾軍的士卒為了哪怕一厘的土地都殺得血流成河,屍積如山,不時有雙方的士卒慘叫著從城頭跌落。
武安國皺了皺眉頭,看來真如那位徐縣令所說,這長杜城的守軍,堅持不了多久了。“我們上。”一揮手,武安國帶著麾下的士卒從斜刺裡衝了出來。
“媽啊···。”
“那來的騎兵···。”
“擋住他們,快~擋住他們···。”
正在往長杜城下衝鋒的黃巾士卒頓時給武安國這五百騎兵打了個措手不及,很多人都是傻愣愣的如同一根木樁一樣傻愣愣的被衝鋒過來的漢軍騎士撞飛。
“怎麽回事?哪裡的軍隊?”正在城頭上苦戰的朱儁,一劍戳死一名黃巾士卒後,三兩步趕到城牆邊,一手扶著城垛,疑惑的看著正衝殺而過的漢軍騎士。
忽然,城頭上的一名漢軍士卒指著一名騎兵手中的將旗歡呼道:“是平寇將軍,是朝廷的援軍,我們有救了。”
說實話,不足三萬的漢軍,被十幾萬黃巾軍團團的圍在長杜,沒日沒夜的攻擊。隨著守城器械漸漸消耗殆盡,城中的漢軍也漸漸的絕望了。此刻看到在城下衝鋒的武安國,還有他麾下的五百騎兵,一種名將希望的東西再次從長杜城中漢軍的心裡點燃。
“轉頭,轉頭,我們衝回去···。”短短一刻鍾的時間,武安國和他騎兵已經從長杜城的東面衝到了城牆的西面。勒轉馬頭,在武安國的大聲命令中,這五百騎兵如同甩尾一般調轉了馬頭,再次衝了回來。
不同的是,這次武安國拿起了掛在武器勾上的強弓,然後又從馬腹處的箭袋裡抽出了那隻綁著帛書的箭矢。當他們再次從南門衝過的時候,武安國立刻彎弓搭箭,將手中的箭矢“噔楞楞”的一聲射在了城樓的門柱上,然後就頭也不回的呼嘯而去,仍然由剛剛衝進來的那處黃巾營寨而出,離開會尉氏去了。
己方在攻城之時,不知從那衝出了另一隻漢軍部隊,這麽大的事情,波才那裡會不知道,而此刻,他正在向手下的將軍們質問武安國他們的來處:“我們明明已經將長杜城圍的密不透風,你們說,這隻騎兵是從哪裡來的?”
黃巾將領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樣是一臉的莫名。“渠帥,渠帥···,剛剛有一隻五百人左右的漢軍騎兵,衝破了我們的營寨···。”此時,那處黃巾營寨的將官才連滾帶爬的趕到,哭喊道。
“是陳留郡的方向?哪裡的漢軍不是一直不敢出城嗎?”這名將官波才記得,他的大營位置應該在陳留郡的那個方向,他的營寨被突破了,那麽也就意味著這隻騎兵是從陳留郡而來。“來啊,鳴金收兵,同時向陳留郡的方向派出哨探,給我查明哪裡發生了什麽事。”
所謂反常必妖,遠不縮在城池裡的漢軍士卒不會無緣無故的跑到長杜來。而且五百騎兵,絕對沒可能救援長杜城中的漢軍,那麽他們突然衝過來,到底是為什麽呢?不過不管這隻騎兵搞什麽鬼, 先鳴金收兵總是不會錯的。畢竟背後突然冒出一股敵人,為了防止被人偷襲,在搞清楚這夥敵人的數目和來意之前,還是先暫停攻城為妙。
想必於一頭霧水的波才,長杜城中的朱儁卻是一臉的笑意,因為他此刻手中正拿著武安國綁在箭矢上的那份帛書:“來人果然是平寇將軍武安國,信裡說他們已經剿滅了東郡境內的所有逆賊,所以當今聖上特意調他們來潁川解救我軍,現今他們正屯兵尉氏。我記得,我們最後一次同朝廷通信時,文書上說朝廷新封了一名平寇將軍,當時朝廷給他的任務是接著剿滅東郡境內的卜己軍,那是什麽時候?好像是二十多日前吧。真是後生可畏,不足一月,就接連擊敗了十數萬逆賊。相比於他,我們真是有負聖恩,哎···。”說著,朱儁長歎了一口氣。
聽朱儁這麽說,皇甫嵩和他身後的將領都慚愧的低下了頭。當初三萬多人離開洛陽,路上又陸續的收攏了一萬多人的潰軍和自願相助的義士遊俠,實際上進入潁川之時,他們已有五萬人,可謂是軍容壯大。但是可惜與朱儁和皇甫嵩這兩個中郎將一心忙於爭權奪利,所以才給波才軍打了個措手不及,乃至於一敗再敗,最後被圍困於這長杜城中,還需他人來救。
好在經歷了連番大敗後,這兩人也意識到了失態的嚴重性,於是暫時放下了階級,門戶之見,精誠團結了起來,總算守住了長杜:“好了,當初之錯,等擊敗了波才軍,我們再向聖上請罪吧。如今最需要的是,還是想法擊破對方的圍困,不知信中武安將軍可否提到了破敵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