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對於維度雖然有過猜測，但他現在發現這明顯是個無盡的話題，十維之上也許還有更高層的維度，但已經跟目前的局勢沒關系了。

　他聰明地終止了這個話題，同時心中對於異世界喪鍾的情報能力評估已經拉到了最高級，他知道得太多了，這非常危險。

　不過現在地球需要每一份力量，不是談話的好時機。

　“你需要讓我能夠接觸到地獄蝙蝠戰甲，之後我會用留在操作系統中的後門覆寫它的指令程序，讓它自動解體。”

　蝙蝠俠指了指戰場的方向，說是戰場，其實只是地獄蝙蝠在那裡站著，那個沒皮的怪物像是猴子一樣在它身上爬來爬去，做出各種動作下流的攻擊。

　就算是在哥譚見多識廣的蝙蝠俠，看到那怪人的動作，都覺得辣眼睛。

　按理來說，在哥譚的瘋子裡，比這個怪物還要醜陋的，行為還要卑鄙的，廢話還要更多的不是沒有。

　但是這個沒皮的怪物身上有一種古怪的協調感，仿佛把這些特征完美結合在了一起。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這個怪物，那這個詞就是猥瑣，非常地猥瑣。

　蘇明一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是狂笑之蝠斷電了，你過去自己摸戰甲就是了。”

　“......能不能讓你的猴子離我遠一點。”

　蝙蝠俠還是說出了自己的要求，喪鍾這樣的聰明人肯定不會不明白自己的話外之意，偏偏非要讓自己說出來。

　這個家夥的惡趣味真是讓人討厭。

　蘇明的面具後發出了噗嗤的笑聲，他就是喜歡看蝙蝠俠這想要保持黑暗格調，最後卻無可奈何的樣子。

　“我擔心我表弟離開了地獄蝙蝠身邊，狂笑之蝠會緩過神來，最好的辦法就是原地不動。”蘇明伸出大拇指比劃了一下，計算了距離:“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給戰甲綁根觸手，你閉著眼睛摸著觸手過去。”

　人類閉上眼睛是無法走出直線的，這是因為沒有人可以保證自己每次邁步的幅度角度都完全一某一樣。

　就算蝙蝠俠是最強的普通人，他也做不到，像蘇明這樣接受過改造的，因為身體的底子還是人類，同樣也做不到。

　所以想要走出筆直的線，最好的辦法是飛。

　蝙蝠俠聽到喪鍾的話，他才不想摸著觸手過河呢。

　這個家夥太壞了，這種時候還開這樣的玩笑，真當他沒有腦子麽?

　“你的表弟......真的是天賦異稟......”

　此時的古神侍正在用帶倒刺的長舌頭舔著地獄蝙蝠裝甲的紅色目鏡，一點也不擔心狂笑回過神來用熱視線把他腦袋融了。

　蝙蝠俠見狀對蘇明回敬了一個笑話，畢竟調開那個怪物可能真的有危險，所以還是維持現狀最合理。

　他掏出自己的蝙蝠鉤索槍，朝著地獄蝙蝠甲開火，繩勾順利地纏上了戰甲的一條胳膊。

　蝙蝠俠一閉眼，按下鉤索槍上的按鈕，電機快速地收回繩索，他順勢騰空滑翔。距離在心中銘記，所消耗的時間自然也計算了出來。

　所以即使他閉著眼睛，也在飛過戰甲身後的一瞬間，行雲流水般地用手一拂，一個小小的蝙蝠形裝置就被按在了戰甲身後，他則一連串的翻滾躲了開來。

　就算閉著眼睛，光是靠近那個怪人就聞到了一股惡臭，差點沒讓他從半空中掉下來。

　這怪物平時不會是住在下水道深處淤泥裡的吧?

　不過心中的想法蝙蝠俠沒有說出來，而小醜還在一旁給他鼓掌呢，他立刻通過踩踏房間另一側的牆壁奔跑，回到了喪鍾的身邊。

　確定自己處於安全距離後，他開始通過手中的終端機連接剛才裝上的小玩意，通過留下的後門破解機甲。

　都不能說是破解了，每個世界的地獄蝙蝠甲，都是由鋼骨和他父親設計電路和信息處理器，裝備到手後蝙蝠俠自然會全面檢查一邊，同時增加自己的特色——後手。

　黑暗多元宇宙和主世界的關系就像是水裡的倒影，只要以他自己的思路嘗試幾次，破解系統對蝙蝠俠來說是很簡單的事情。

　蘇明靜靜在一旁扶著巨劍:“我總覺得狂笑之蝠就是為了拖延到你的出現，他知道只有你能對付這套戰甲，你想沒想過他這麽做的理由?”

　微光中蝙蝠俠飛舞的手指稍微頓了一下，很快排除了蘇明的干擾。

　“現在哥譚市的危機解除了，他應該是撤退了。”

　“撤退?”蘇明褪下了臉上的面具，摸出一根煙抽了起來:“你是說他用一套價值連城的頂級裝甲拿來做戲，把我，還有你們全拖在這裡，從而給自己營造脫身的機會?”

　“有這種可能性，他想要贏過所有人，那麽首先要做的就是讓自己不要輸。”蝙蝠俠沒有抬頭，只是默默地打字:“他知道如果輸在你手裡，肯定會死。”

　蘇明咬了一下煙嘴，深深吸了一口:“我考慮過這種可能性，但是多元宇宙如今這副模樣，他能逃去的地方肯定只有黑暗多元，然而那邊地球負11的蝙蝠俠已經有了準備，狂笑能夠插手的世界不多。盡管還有許多沒編號的殘破宇宙可以作為征兵地，但那些宇宙不完整，裡面再找出蝙蝠俠來也肯定只是殘次品。”

　“為什麽他還要選布魯斯韋恩?他這次的整個行動都像是一次試探，他現在清楚了解到了你的弱點和長處，以及蝙蝠俠們的缺點。下一次，他可能帶來的就是狂笑超人，狂笑女俠，狂笑沙讚......”

　蝙蝠俠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在狂笑拿出所謂的‘最終一笑’計劃後，就確定了這是一次試探。

　蝙蝠俠了解自己，尤其是小醜加入了‘頭腦風暴’後的自己，如果狂笑真的打算要一局定輸贏，肯定會布置一個覆蓋全球的計劃，而不是只針對哥譚下手。

　現在看來，狂笑的布置是要先針對自己，至於能不能成對狂笑都不重要。

　如果計劃成功了，他打敗了自己，那麽後續計劃就會更順利。

　如果計劃不成，他也會借著這次機會布置好後手，同時結合上次的戰鬥，對每個人進行專門的研究。

　而這回狂笑給蝙蝠俠準備的套路，一開始喪鍾就主動跳了進去。

　喪鍾是沒發現?還是有意為之?這同樣是個問題......還有，死在主世界的幾具屍體也是關鍵點，在忙完了這邊的事情後，得要去認真看看。

　“噫！你知道我想到什麽了嗎?狂笑海王，那該顯得有多傻啊?”蘇明打了個冷顫，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他好像什麽都沒察覺到，還說起了笑話。

　“呵呵。”

　蝙蝠俠的腦子運轉太快了，在他用意志力克制之前，他居然笑出來了，大腦下意識地就構想了狂笑海王的模樣，確實像喪鍾說的那樣，實在是......

　而在一旁的小醜，原本還笑嘻嘻的臉上頓時沒有了表情，冷冰冰地看著喪鍾，打破了不說話的禁令向蝙蝠俠質問:

　“你為什麽要笑?為什麽這麽不嚴肅?他的笑話比我的好笑嗎?為什麽?！”

　蝙蝠俠停止了打字，他其實一點也不想笑，是毒素讓他的臉部肌肉和神經出了問題。

　小醜已經死了，現在身邊只是他自認為小醜可能出現的反應，這是自己構想出來的小醜，不是真的。

　所以他停下了打字，從腰帶裡翻出血清來又給自己來了幾針。

　小醜的影子漸漸變淡了。

　“咳，亞瑟過於坦誠大方，在慈恩港那種祥和小鎮長大，塑造了他的性格，像水手一樣粗曠豪邁，顯得傻，其實一點也不傻。克拉克看起來也一樣憨厚老實，但沒有人會懷疑超人的智力。”

　蝙蝠俠好像是為了掩蓋剛才自己的笑聲，居然替亞瑟辯解了很多。

　蘇明自然也知道這一點，如果真的智商不合格，湄拉那樣心高氣傲的女人可不會看上一個弱智，哪怕他有一半王室血統。

　要知道當時她可是在奧姆和亞瑟中間選了亞瑟的，而當時奧姆才是純血的繼承人，代表著眾望所歸。

　所以蘇明只是玩梗而已，沒想到蝙蝠俠居然笑了。

　說真的，有點驚悚，就像是看到另一個狂笑之蝠在眼前慢慢成型。

　看來得派波波去幫蝙蝠俠尋醫問藥了，至少要讓他維持在現在的狀態，不能太瘋，也不能像以前一樣太黑暗。

　猩猩偵探也是老資歷，他曾經是全明星中隊的一員，還給正義會做過魔法界編外顧問，讓他先去紐約的正義協會總部，找午夜怪醫谘詢一下。

　“這麽說來，一直和我戰鬥的地獄蝙蝠戰甲是套空殼子。”蘇明改變了話題，隨手彈彈煙灰:“是遙控?還是用了被催眠的替死鬼?”

　“我們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說著，蝙蝠俠敲下了最後及格按鍵，不遠處的地獄蝙蝠甲頓時像是洋蔥一樣片片剝落，一個膚色發白的人影從裡面掉了出來，如同麻袋一樣摔在地上一動不動。

　蘇明叼著煙走了過去，像是趕蒼蠅一樣揮揮手，古神侍就像是虛影一樣消散， 在消失之前古神侍還朝兩人豎了個中指，嘴裡髒話更是從沒停過。

　蘇明捏了捏眉心，是顛倒人是發揮過度了?還是這才是韋德的究極完全體?

　他用腳尖翻過了地上的屍體，蹲下來仔細觀察。

　隨後，剩下的疑問也解開了，裡面這個被狂笑之蝠抓來的倒霉蛋看不出是誰，但至少他是被地獄蝙蝠甲抽幹了生命力，整個人的臉上還留著驚悚的表情。

　本來就很虛弱的人，被古神活活嚇死了。

　蘇明掐滅了煙頭，看來就在剛才，成功逃脫的不光是正義聯盟，狂笑之蝠也又一次跑掉了。

　盡管是瘋了的蝙蝠俠，同樣液還是逃脫大師。

　不過蘇明也算是打斷了他的這次計劃，同時還給主世界的蝙蝠俠升了級，也算不上吃虧。

　下面，還是集中精力去對付毀滅軍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