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顛倒人消失之後，蘇明還沒來得及仔細想想它的話是什麽意思，就聽到接連不斷的乾嘔聲傳來，還有人真的吐了出來。

　原來是身在觸手叢中的正義聯盟幾人。

　在那邊戴安娜撞擊了X金屬後，理所當然地被白色超人他們發現了，隨即而來的就是兩個正義聯盟的一場大戰。

　蝙蝠俠他們始終是少一個人，就算是戴安娜穩壓老年卡西，巴裡穩贏老沃利，可是讓蝙蝠俠一個人對付假迪克和白色超人，就算有了準備也是焦頭爛額。

　白色超人對‘五指奪命拳’根本沒有反應，盡管各個多元宇宙中的氪石總共有11種，蝙蝠俠手中只有常見的五種。

　但這五種氪石是具有普遍適用性的，絕大多數平行世界的超人都會對它們產生反應，可能是變得更強，也可能是當場爆炸。

　唯獨不可能毫無反應。

　戴安娜一邊戰鬥一邊還得抽空敲著X金屬，就像是和敵人交手中還要打快板一樣麻煩，然而喪鍾一開始還以為她在鬧著玩，還敲擊金屬回應，讓她差點氣吐血。

　不過好在後來他反應過來了，在白色超人快要抓住蝙蝠俠的時候，傳送門準確地出現在每個人腳下，瞬間將他們吸入帶走。

　原本顛倒人的傳送門就非常顛簸，傳送過程中顛三倒四左右亂晃不說，就像是人的內外都要翻過來一樣。

　而這次跨越維度的旅行，這種情況更加加重了。

　更別說一出來就是漆黑黏滑的觸手地獄，不遠處還有一個全身蛻皮長滿觸手的腐屍在飛行，這實在是讓人忍不住。

　除了蝙蝠俠和巴裡情況還好，其他人都是乾嘔連連，鷹女更是乾脆吐了。這種時候就體現出半覆蓋面罩的優越性了，嘴露在外面，方便極了。

　巴裡也許是上次見過古神侍，已經吐過有了抗體，此時只是扭過頭去不看那邊，臉色微微發白。

　倒是蝙蝠俠像是看到了什麽有趣的東西，靜靜站在原地盯著古神侍的方向。

　不光是在看不可名狀的怪物，他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地獄蝙蝠裝甲上。

　他猜到了那應該是狂笑，這套裝備和他的一模一樣，只不過多了很多花花綠綠裝飾圖案，看起來非常地古怪。

　小醜的幻影站在他身邊，腦袋左右搖晃著，對那東西品頭論足:“狂笑之蝠的色彩搭配很一般，我覺得底色換成紫色更好，紫色是百搭的顏色，蝙蝠你說呢?”

　“.......”

　這是幻覺，是幻覺，蝙蝠俠不斷地給自己加強心理暗示，可是小醜就活生生地站在身邊，和以前一樣喋喋不休。

　小醜的眼珠轉了轉，發出了嘿嘿的笑聲，湊到蝙蝠俠的耳邊，把手搭在嘴邊說悄悄話。

　“蝙蝠，你有計劃了對嗎?你一直都有備用計劃的，小機器人玩具上肯定留有蝙蝠俠才知道的後手，快拿出來用吧，讓我們把烏龜殼打破，吃裡面的肉好不好?燒烤?炒菜?我都聽你的，嘻嘻嘻......”

　蝙蝠俠閉上了眼睛，如果有選擇的話，他真想把大腦也關閉，小醜的聲音直接出現在腦海裡，他的建議不知道為何讓蝙蝠俠也有些餓了。

　不過對於自己現在的情況，自然也是蝙蝠俠早有預見的，笑氣是小醜用自己的血液製成，小醜毒素也應該差不多。

　讓人產生種種幻覺，正是笑氣擅長的方面，只不過大多數時候中了毒的人會看到可笑的幻覺直到笑死，而看到小醜在身邊，這一點也不好笑。

　蝙蝠俠暗中在鬥篷下摸索著自己的腰包，從中取出一根注射器扎進了自己的後腰，他這才睜開眼稍微松了口氣。

　身邊的小醜無趣地撇撇嘴:“又來了，好吧好吧，我就看看，不說話，嘿嘿......”

　盡管小醜還是沒有消失，但是只要讓他閉嘴了也算是件好事，蝙蝠俠這才能把注意力都放在狂笑之蝠身上。

　很快，他就看出了那套戰甲的不俗之處，狂笑之蝠應該是集齊了全部的十種金屬，喪心病狂地全部用來加強他那套盔甲了。

　而喪鍾即便是武藝和魔法同樣強大，面對這樣的超級烏龜殼也只能乾耗著。

　不過他變出這麽惡心的一個怪物來，攻擊狂笑的精神方面，倒是不錯的選擇。

　作為被小醜思維騷擾著的人，蝙蝠俠很清楚自己現在的精神狀態究竟有多麽不穩定，而狂笑之蝠在這方面肯定比自己還要脆弱。

　只不過.......

　蝙蝠俠扭頭看了看身邊的幾個人，除了巴裡還有戰鬥力之外，其他人短時間內連站穩都難。

　喪鍾的這種不分敵我的精神攻擊，在一對一戰鬥的時候還好，小隊作戰的話怕不是敵人沒事，自己人先躺倒一片了。

　而且周圍這些黑色大觸手有什麽用?如果單純是為了牽製狂笑的行動，用魔法具現繩索不就行了?何必多此一舉。

　蝙蝠俠無奈地看了看落在他身邊的喪鍾，這個喪鍾比地球0原本那位還要難以預料，有時候做出來的事情真的看似毫無理由，偏偏事後不知不覺就掉到坑裡了。

　“大家還好嗎?”

　蘇明落在蝙蝠俠和巴裡兩人中間，隨手揉了揉巴裡的腦袋，他的絕緣戰服手感挺不錯的，就像是在摸一顆紅色光頭一樣。

　“別，別揉，我好暈，呃......嘔。”

　臉色蒼白的巴裡還在苦苦堅持著，但是蘇明這一上手，他就忍不住天旋地轉的感覺，立刻捂著嘴爬到角落去了。

　原來貼在地上像毛毛蟲一樣蠕動也能發動神速力，居然這麽快就找到了油膩術的破解方法，不愧是巴裡！

　蘇明讚許地看著紅色的身影，點了點頭，默默讓顛倒人取消了油膩術和觸手的持續時間。

　他又看了看戴安娜和鷹女，因為那邊戰場上的古神侍是清潔溜溜的，第三條觸手腿還到處亂甩，她根本就不想看那戰場，只是扶著肯德拉往戰場外圍走去。

　倒是榮恩，嘴巴長成了一個黑洞，像是受到了很大的精神衝擊，已經愣在當場了。

　不過還好，眾人雖然灰頭土臉，每個人都掛了些彩，但至少沒有一個人比蘇明傷勢還重的。

　“你們的維度之旅看起來不太順利。”蘇明問身邊的蝙蝠俠。

　“奧利弗告訴你的?我們當時離開的時候他沒有跟上，我就猜到他應該是找你來了。”蝙蝠俠掏出一塊終端機來，在上面敲擊著一串串參數:“只是我沒想到他什麽都說。”

　“呵，現在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嗎?先不說他是雇主我是傭兵，告知情報只是正當之舉，我就想問問超人哪裡去了?”

　蘇明拄著大劍，饒有興致地做出張望的模樣。

　蝙蝠俠沒有生氣，而是實話實說，現在這種情況確實需要喪鍾和綠箭一起來參謀一下，自己現在思維太活躍，有些控制不住瘋狂的念頭。

　一旁的小醜雖然閉了嘴，但是一直笑眯眯地站在一旁聽兩人說話，怎麽看都像是有鬼。

　“我們被搗蛋鬼騙了，克拉克現在下落不明，我們先一起解決狂笑之蝠的問題，然後再想辦法找回克拉克。”

　蘇明稍微刺激了一下蝙蝠俠，發現他還沒有發瘋，情況比預計中好不少，所以也收起了輕浮的態度，認真點點頭:“簡單，抓住搗蛋鬼，讓我來拷問他，自然能獲知他把超人弄哪裡去了。正好不久前巴裡幫我去亞洲那邊收集了海量的刑具資料，還一直沒有合適的練手對象。”

　蝙蝠俠不置可否，仿佛對於嚴刑逼供這一條很認同:“我們四維的道具恐怕對五維人沒有效果，你打算怎麽辦?”

　“別人還記不記得我不知道，但是你應該是記得以前一些事情的，還記得小醜是怎麽對付搗蛋鬼的嗎?”

　蘇明循循善誘，如果沒錯的話，蝙蝠俠現在心中就有個小醜。

　蝙蝠俠看到了身邊的小醜眼睛睜得圓圓地，露出小孩子期盼聖誕禮物一樣的笑容，瘋狂地朝他點頭，笑著給他做口型，那紅色的裂縫中露出了黃牙，可以看出他一直想要說一個詞。

　“名字。”

　“對，就是搗蛋鬼的名字。”蘇明對於蝙蝠俠突然蹦出一個詞來並不意外，這就是蝙蝠的簡練風格:“我就不明白了，你們掌握著搗蛋鬼的真名，還能被他坑了?直接剝奪他所有力量，掌握在自己手裡使用不好嗎?”

　蝙蝠俠搖搖頭，堅定地看著蘇明說:“高維度的力量不能掌握在我們世界的任何個體手裡，我不會讓任何人隨著自己的心意擺布世界，或者成為高高在上的人間之神，至少我還活著就不行。”

　“好吧，你道德高尚，自己找罪受我也沒啥好說的了，但如果不想騙搗蛋鬼說出自己的真名，趁機奪走他的力量......那麽我們只能找蝙蝠精來修理他，或者我想想辦法給你找個十維惡魔表演生吃小惡魔?”

　蘇明無辜地一攤手，他知道蝙蝠俠這是在警告他，不要打五維力量的主意。

　而蘇明呢，表現出對五維力量的向往，卻在蝙蝠俠的警告下讓步，這樣一來， 蝙蝠俠就不會猜到搗蛋鬼的畫板在他手裡了......

　只是個上不得台面的小計謀，現在蝙蝠俠顧不上這事，注意力也不在這上面，而蘇明就算被狂笑之蝠打得到處摔，也沒有拿出畫板來。

　這樣的表現，徹底洗清了自己的嫌疑，現在那塊畫板就靜靜躺在腰包裡，算是改了姓了......

　“還有十維?”

　蝙蝠俠的注意力果然被喪鍾像是不經意拋出來的情報吸引了，他皺起了眉頭，光是五維六維就夠麻煩了，怎麽往上還有?

　蘇明看著人造韋德用一招老樹盤根纏在地獄蝙蝠腿甲上，隨後對狂笑用出了‘猴子連續偷桃’這樣的絕技，不由地小小吸了口氣。

　“嘶~~~五維人在這個世界幾乎無所不能，可為什麽他們叫五維‘小’惡魔呢?你就沒想過‘大’惡魔是什麽嗎?”

　蝙蝠俠沒有應答，但蘇明在照明術的幫助下，能看到他的兩個嘴角向下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