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猛禽小隊，讓蝙蝠女孩他們去找蝙蝠女俠一起做事，我們要盡快找到高效分發免疫措施的手段。”

蝙蝠俠朝著天空射出鉤鎖，翻身進入自己的飛行器，朝著警局上空飛去的同時對管家說:

“戈登局長應該找到了我想要查的東西，我暫時分不開身，你把收集到的情報轉發正義聯盟一份。”

“好的，布魯斯少爺，萬事小心。”管家那邊也乾脆地切斷了通訊，開始忙活起來了，而且他根本不問為什麽，反正少爺怎麽說，自己怎麽安排就是了。

至於替主人傳話這種事，這本來就是管家的職責好吧?在過去的時代，管家說是一個家族的外交大使也不為過。

幾秒之後，蝙蝠俠悄無聲息地落在了那個男人身後。

戈登局長還是老樣子，每次下雨天都是這樣，他豎著風衣的領子，在天台的避風處抽煙，不停地跺腳，哪怕眼鏡片上都是水霧也不停地東張西望。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還是不知道該看頭頂。

“我來了。”

“啊！”戈登顯然是心裡又咯噔了一下，他猛地轉過身來，在探照燈附近散逸的光中可以看到他肩頭的雨水被甩飛了出去:“呼，你每次都出現這麽突然，還好我沒有心臟病，要不然怕不是沒有被惡棍們打死，倒是先被你嚇死。”

嘴上這麽說著，他手裡卻遞過來一份文件，這就是蝙蝠俠讓他幫忙查的東西。

黑暗的男人只是沒有任何情緒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夥計，就用一側手臂撐起鬥篷擋雨，打開文件翻看。

他早就知道戈登沒有心臟病，否則他也不會這樣突然出現，而是會用更溫和的方式登場。

“果然和我想得一樣。”蝙蝠俠點點頭，雨水落在他的頭罩上，濺起一片片在燈光中閃亮的碎花:“誕生了失眠的那個噩夢，其主人就是哥譚人”

他的思路其實很清晰，只不過和喪鍾是反過來的。

喪鍾那邊因為有著千貓之夢同行，那是個睡魔，所以夢或者下水道才是他們的主場，因此喪鍾的計劃一猜就知道是要在夢裡解決夢魘的問題。

而蝙蝠俠是個普通人，他雖然有辦法讓自己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去入夢，但在噩夢裡面可沒有優勢，於是他決定要在現實世界中解決問題。

已知夢魘是誕生於噩夢之中，而夢不會憑空出現，必然是有人或者其他什麽東西做了它，才孵化出了失眠這個夢魘來。

現在大家基本上都知道喪鍾有什麽樣的本事，就算知道得不多，但他搞死珀佩圖阿，搞定達克賽德的這些事，知情人是一點不少。

而夢魘很可能早就通過夢了解到了這些情報。

那麽失眠哪裡來的勇氣，非要現在鬧事，和喪鍾對著乾呢?

蝙蝠俠認為有兩種可能性。

一種，就是它背後還有個強大的存在，比起普羅拉亞或者上帝更強，能夠完全無視喪鍾這麽一個人的存在。

但這種可能性不大，否則的話，失眠就沒有必要特別針對達米安，要知道達米安夢境中的夢魘數量，比起蝙蝠俠自己的都要多得多，他就聯想到了兒子的特殊之處大概就是，孩子把喪鍾當做親爹這一點。

這麽一來，失眠特別照顧了達米安就有了解釋，這可能是想要綁架他，用他來威脅喪鍾進行妥協或者配合。

這就不是徹底無視的樣子，反而是重視。

另一種可能，就是失眠動手不看時機，只因為它是個瘋子。

千貓之夢曾經和喪鍾說過的話，蝙蝠俠也聽到了，那隻貓說以前沒有聽過‘無眠騎士’這個組織，但這句話對於蝙蝠俠來說就是個線索。

原因有二。

其一，最瘋狂的精神病人，都在地球0的哥譚，這裡是吸引世界一切黑暗的泥潭，要是失眠真的那麽瘋，那麽誕生了它的那個噩夢的主人，也大概率就在城裡。

其二，只有哥譚人才喜歡給自己起各種‘騎士’相關的代號，因為蝙蝠俠被稱為黑暗騎士，於是想要跟他玩遊戲的那些瘋子們，也喜歡稱呼自己為什麽騎士。

比如上一個自稱騎士團的組織，是阿卡姆騎士。

因此蝙蝠俠在救醒了戈登局長後，就讓他幫忙通過警局內部系統調查哥譚社保卡的信息，看看有多少自稱騎士或者乾脆代號是‘失眠’的人被送到了阿卡姆或者其他幾個醫院裡。

布魯斯讚助了阿卡姆療養院，對那裡很有掌控力，他了解自己親手送進去的每一個手辦，人家叫什麽，犯了什麽事，喜歡幹什麽風格的犯罪，都門兒清。

但還有另外一種人，那就是自主就醫或者是被家人送進去就醫的，這樣的人沒有犯罪記錄，為了隱私權也沒有關押記錄， 人家是真的去療養的，在過去蝙蝠俠認為這些人的威脅程度並不高，也沒有過多關注。

畢竟能自己去住院，或者能被家人送去住院的，這樣的人能瘋到哪裡去?

可他今天對於人性的期待值又調低了一檔，因為戈登通過警方的數據庫，真的查到了就醫記錄和證明，一個叫克裡斯托弗·盧卡斯的病人。

他患有嚴重的失眠症，在他的妻女死於一場哥譚非常常見的大爆炸後，他就無法入睡了，因此前往阿卡姆就醫。

但阿卡姆醫療的精銳力量，都集中在名為‘高級病房’的監獄那邊，負責對外營業的‘療養部門’，因為常常收納的都是些輕症患者，負責的醫生就沒幾個。

這其實也是蝙蝠俠的問題，在高級病房那邊上班的醫生，每個月都能從韋恩集團領到豐厚的補貼，而在療養這邊，就沒有了，收入差一大截。

布魯斯有錢，但他不會亂花，沒有醫術去照顧嚴重精神病人的人，憑什麽給他們更多的錢?

於是療養部這邊就形成了惡性循環，賺到的錢少，那就沒心氣乾活，乾活越不認真，那麽賺到的錢就越少。

克裡斯托弗·盧卡斯就是這樣一個倒霉蛋，他光知道阿卡姆療養院治療精神類疾病的價格很低，家被炸了的他也沒有錢就來了。

結果就是給他治療的醫生可能是個實習生，發現他得的是失眠症之後，就給他開了安眠藥和鎮定劑，還進行了一些安慰，唯獨忘了告訴他那藥該吃多少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