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聽我說，蝙蝠俠，我喜歡你一看到人們笑就開始疑神疑鬼的樣子，那讓我們都很有安全感。但上半年的哥譚簡直是人間煉獄，你要給人們苦中作樂的機會，除非你真的看到小醜在散播笑氣，否則的話還是讓人們放松一晚上吧。”

　芭芭拉試圖勸導蝙蝠俠，同時她還用指甲快速地扣了幾下鍵盤上乾涸的可樂痕跡。

　之前，蝙蝠俠在抵達警局時就交給她一個任務，當他去正義大廳和喪鍾見面時，芭芭拉這邊其實早就開始暗中調查警局槍擊案了。

　方法也簡單，那就是槍聲報警器。

　在美國，又很多治安不太好的城市都有類似的設備，比如底特律，比如星城，比如哥譚。

　這些小小的設備本質上是一種麥克風，固定在電線杆或者路燈上，當檢測到范圍內出現達到一定分貝的特定短促噪音，比如槍聲，炮聲，爆炸聲之類響動的時候，多個設備之間會自動根據三角定位原理鎖定聲源位置，並同時把坐標發送到警局的記錄裡。

　哥譚唯一的問題只在於槍聲太頻繁了，每當夜幕落下，城裡的槍聲就像是有人在炒豆子一樣，在各個黑暗的角落裡響個不停。

　這種時候想要分辨出那刺客使用的槍械，開槍的位置，就需要十分有經驗的老哥譚人，才能從同一時間的很多次警報記錄中篩選出那最可疑的一次開火。

　芭芭拉做到了，鎖定了槍聲位置後，她出門跑了一趟，毆打了幾個幫派份子，收買了幾個流浪漢之後，拿到了一張非常模糊的手機照片。

　是一個流浪漢老頭在聽到槍聲從他所在的位置附近傳來後，躲在紙板下面偷偷用十多年前的劣質手機拍下來的，因為對方速度非常快，所以照片非常模糊。

　芭芭拉相信在畫面中出現的那個人就是警局謀殺案的凶手，但問題在於，她不知道怎麽給蝙蝠俠說。

　因為照片中拍到的人只有一條後腿出鏡，但那腿上穿著黑黃相間的裝甲，正是喪鍾的款式。

　可大家認識的那個喪鍾，當時正在警局裡和老爹研究屍體呢，他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鑒於警局裡的那個是真的，那麽外面這個就是假的，或者來自平行世界的。

　只是，芭芭拉沒法給蝙蝠俠說這個結論，因為她知道，只要一說，蝙蝠俠立刻就會把那個好人喪鍾的嫌疑度在心中直接拉到最滿，這不是女孩想要看到的。

　然而，也許就是她這種顧左右而言它的態度，引發了蝙蝠俠的懷疑，他少見地說了疑問句:

　“那個喪鍾在哪?”

　不說自己的分析過程，也不說自己的具體懷疑方面，那些東西都被忽略了，也許只是訛人套話，也許是蝙蝠俠隻關心殺手在哪裡。

　他沒有芭芭拉想象中那麽瘋狂，至於是什麽人在警局完成了狙擊暗殺，只要抓到凶手就知道了。

　“應該就在市中心，我分析過全城的各種情報了，從交通探頭到下水道裡新裝的那些監控設備，凶手沒有離開殺人現場太遠，而是躲進了市政大廳，現在中島市長他們正往裡面走呢。”

　芭芭拉歎了口氣，每次面對蝙蝠俠，她都沒辦法隱瞞:

　“今晚市政大廳會舉辦主題慶典，全城富豪都會打扮成哥譚的超級反派，去那裡參加假面舞會，另外，即便你的錢被貓女都偷走了，可你也有一份請柬。”

　“是布魯斯收到了邀請，不是我，就這樣。”

　蝙蝠俠掛斷了通訊，他已經鎖定了線索，而且他已經站在樓頂的天台上和大家一起參加過今天的慶典活動了，現在是做正事的時候。

　浪費了一些時間重新檢查正義聯盟的每個成員，又再度核實喪鍾給過一次的線索和證據，這並不是浪費時間，而是必要的步驟。

　倒是如今喪鍾那邊的隊伍沒有任何消息傳來，但這反而證明了兩個喪鍾的同時存在，所以，在得到芭芭拉的雙重驗證之後，蝙蝠俠對熟人的警惕心放下了一點。

　“我無法理解，蝙蝠俠，這城裡的居民們隨時隨地都可能被超級反派殺死，可為什麽他們願意假扮成超級惡棍去參加假面舞會。”聽到了通訊的榮恩，此時表情依舊是那麽愁苦，他綠色的臉上全是溝壑。

　蝙蝠俠沒有回答，他只是甩開鬥篷跳下天台，向著黑暗中滑去，倒是綠箭給出了答案:

　“其實很簡單，只是小惡棍對大惡棍的向往罷了，走吧，跟上蝙蝠俠，該做事嘍。”

　.......................................

　“唔，你說就是在這裡，被人殺死的對吧?”

　在蝙蝠俠他們一行人浪費時間的時候，喪鍾小隊正在距離二百多公裡外的大都會裡遛狗。

　和哥譚不一樣，雖然都是東海岸城市，可是大都會今晚滿天繁星，遠處的高樓和社區都安靜祥和，別說槍聲了，連車輛爆胎的聲音都沒有。

　如果有人穿越了DC宇宙，想要好好過普通人生活的話，又想搬家的時候擁有免費幫手的話，強烈建議選擇住大都會，莫名其妙掛掉的概率相當低。

　在夜宵結束之後，蘇明帶著隊友們和機械狗回到了它遇害的現場，並且讓它描述一下當時發生了什麽事情。

　狗狗動起來了，他先是從街道的另一端跑來，還用爪子指指面前的位置，示意當時它正在追一個犯人。

　隨後它藏到了一旁的綠化帶裡，突然跳了出來，又人立起來用一隻前爪在自己脖子上來回比劃，吐出舌頭翻白眼。

　這意思是當時有人在草叢裡伏擊了他們，購毒的那人當場被砍了頭，然後死翹翹了。

　接著它開始扮演自己，當時是後跳了一小步，想要叫卻被捂住了嘴，然後它指指自己的後頸位置，說明被注射了什麽東西，因此而死。

　“原來如此，波波，調查現場所有可能留下的痕跡，尤其是草叢裡;副官，調查以前狗剩抓捕過的犯人，用大數據看看今晚誰沒有不在場證明;狗剩，聞聞凶手的氣味，好孩子，仔細聞聞。”

　喪鍾布置了任務，隨後就站到一邊抽煙去了，有隊友就是好，很多時候雜事不用自己去做。

　有這做雜事的時間，拿來和漂亮的小姨子一起喝一杯不香麽?

　所以他就看著波波乾活，不時指點一下，讓後者去掏垃圾堆，他自己則掏出酒來和唐娜分享，可謂是輕松極了。

　“警長，蝙蝠俠那邊行動了，他二次確認了你提供的情報，又找芭芭拉幫忙，似乎剛剛鎖定了嫌疑人，他發現凶手是另一個喪鍾了。”

　說著，副官播放了一段衛星拍到的俯瞰圖，在錄像中，蝙蝠俠小隊都站在警局樓頂，看著和他們隔了一個中心廣場， 對面街上的市鎮府大樓。

　熬夜淋酸雨，沒夜宵和零食吃，當然更沒酒喝，提問總是得不到解釋，隊伍氛圍冷得像一塊冰。

　標準的蝙蝠俠風格，至少證明他沒有被假貨替換。

　“呵呵，懷疑，但他們即便不耽誤這些時間也一樣沒戲，我們這次要找的目標可是些變色龍。除非蝙蝠同意榮恩發動能力，不正義地掃描所有哥譚人的記憶，否則，他們最後也只會收獲一灘爛泥。”

　喝了一杯酒，唐娜的臉蛋有點泛紅，她也笑著附和喪鍾的話:

　“對，跟著蝙蝠俠去破案只能算是找樂子，自始至終都會在一頭霧水中圓滿結束任務。真要想學東西，還是得看波波的，對吧?波波?”

　“呵呵...過獎了，我哪能和蝙蝠俠比呢?相互學習，相互的。”

　盡管嘴上這麽說著，可是猩猩還是立刻把腦袋從樹叢裡探了出來，笑出了猩猩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