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下來,韋仁實宣布這“三碗不入城”不再擺攤挑戰,開始在洛陽城內南市一夢樓售賣。同時售賣的,還有其他各種不同滋味的韋記白酒。
之後,將剩下的三碗不入城全都留在了草廬之中,供人自由品嘗。
韋仁實一行人則回到了南市。
“少郎君,今日與少郎君飲酒那大漢興許是個人物。沒想到他留給郎君的那個牌子那麽有用。”回來之後,眾人吃飯的時候,孫老漢給孫鵬將了今日白天發生的事情,講完之後,又對韋仁實說道。
韋仁實沒有那種讓人分開吃飯的習慣。再說現在南市這般就這些人,也不至於再分開吃。韋仁實也不喜歡一個人吃飯。邊吃邊聊天,多好。
韋仁實搖了搖頭,將那牌子掏出來,放到了桌子上面,對孫鵬說道:“你找個東西將這令牌裝下,收拾好放起來。今日那些潑皮無賴鬧過一番,他們既知道了咱們有令牌的事情,日後也不會在來鬧事。這令牌能少用還是少用。咱們不跟那些人關系扯的太深。不過也得保管好,指不定什麽時候就需要了。”
韋仁實明白,這個張乾可能是洛陽城內地下勢力當中一個很有身份的大人物之一。
一夢樓可以跟他們有些關系,可以接受他們的庇護,也可以為他們提供些便宜。但也僅止於此,不能再有更深的聯系。
孫鵬點了點頭:“是。”
“還有,我說與你一個去處,明日招了人手之後,你親自以一夢樓掌櫃的身份跑一趟,帶幾個人將那三碗不入城的烈酒往那裡送去三十壇。”韋仁實又道,然後將張乾留給他的地址告訴給了孫鵬。
“好,郎君放心!”孫鵬點了點頭,道。
“冰坊那邊,冰窖挖的如何了?”韋仁實又道:“日後製冰的時候,不要在冰窖裡面製,一定要在外面,做好之後才放進冰窖。”
孫鵬的渾家連忙答道:“明日就能挖好,牆霜也買好了,前面的東西都已經妥當,只等冰窖早好,就可以製冰開張,郎君該請人看好兒了。”
韋仁實點了點頭,這看好兒就是看吉日,但是自己也不知道這洛陽城中有誰看吉日看得比較好啊。
“明日我去焦家的商號一趟。”韋仁實說道:“順便問問田掌櫃看著洛陽城中哪裡看吉日看得不錯。廚師的事情怎麽了?”
孫鵬連忙答道:“已經聯系上了兩個,一個就是以前這春風樓的廚子,但他說這地方不乾淨,不敢來。另外一個要價太高,且聽說廚藝不如春風樓原先的廚子好。其實……”
“其實什麽?”韋仁實問道。
孫鵬猶豫了一下,說道:“其實這幾日小的見了好幾個春風樓以前的夥計……我想著,現如今再去臨時招人,怕是跟不上,也不熟悉。以前春風樓的老夥計們對這地方應該是有些念想的,將他們喊回來,都是熟手,能盡快開張。至於人靠不到靠得住,可以且用且看,過去這段時日,將不行的人換了便是。所以我就打聽到了春風樓以前的廚子,讓他聯系了以前的一些夥計。我跟他們談了談,見他們是有心繼續回來乾的,可又都說這地方邪性,不乾淨,想回來也不敢。”
“既然你打聽出來了,我也不瞞著你了。”韋仁實說道:“這鋪面的確有鬧鬼的傳聞,所以才賣的便宜,被咱們給盤了下來,若不然,憑這地段、大小,不是咱們能盤得起的。”
“這麽說,這裡果然不乾淨?”眾人一聽,立刻就有些變了臉色。
韋仁實笑了笑,道:“咱們這這裡住了這麽多天了,你們可見到什麽不乾淨的東西了?那不過是一些自然現象……算了,說了你們也聽不明白……”
眾人自然聽不明白,面面相覷。
韋仁實見他們的樣子,繼續說道:“這樣吧,你召集了原先春風樓的夥計,願意來的,後日帶過來。等明天我準備些東西,後天當著你們的面,讓你們親眼看著我將這院子裡不乾淨的東西給斬了。日後便不須再為此擔心了。你們盡可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事情。”
跟他們解釋什麽叫磷火,他們也聽不懂,聽了也不一定相信。而原先春風樓的東家是得了甲亢的事情,就更沒法說清楚了。
倒還不如裝神弄鬼的做一番樣子,讓他們親眼看看,才能消除他們心中的顧慮。
眾人都還有些疑慮,孫鵬他渾家更是臉都嚇白了,不時的四處張望。
就這麽過了一夜,韋仁實不知道他們晚上睡好了沒有,反正是人都起的很早。
韋仁實出了門,往北市焦家的商號尋過去。
到了北市,去了焦家的商號,田掌櫃正要外出,見了韋仁實來,便又從馬車上下來。
“我來的還真是及時。”韋仁實笑道:“倒是耽擱了田掌櫃的行程。就一句話,問了就走。”
“哪裡,韋郎君有何事吩咐?”田掌櫃笑問道。
韋仁實問道:“這不我那酒樓就要開張,可我對這洛陽城不熟,想問問田掌櫃,這洛陽城內您都是找誰看的吉日?”
“大弘道觀內的李道長,此人看的最好。”田掌櫃說道:“我看吉日從來隻請大弘道觀內的真人來看。雖說花費要多些,但大弘道觀裡的真人修為高,看得準。不過李道長經常外出雲遊,若是李道長不再,其他的道長也有不少。香堂外便有。”
“原來如此!”韋仁實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田掌櫃且忙去,我在這北市裡還要買些東西。”
同田掌櫃告辭之後,韋仁實卻也離開了北市,自往大弘道觀而去。
大弘道觀乃是東都官觀,享受的是朝廷的供養,規模很大。裡面更是道士如雲,香客無數。
韋仁實一番打聽,卻打聽到李道長去了長安未歸。隻得作罷,請了殿外一個道士看了日子,定下在五日之後。
順便從裡面買了柄桃木劍,一遝薑黃紙,帶著回去了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