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無論是什麽時候,總少不了這些潑皮無賴出來惡心人。
後世裡自己農村小教師一個,沒權沒錢的,遇到這種人也只有遠遠躲開的份兒。
然而現在,卻不須忍這些無賴的鳥氣了。
“一千貫麽……”韋仁實臉上露出個笑來,道:“應該足夠給你們治傷了。”
說著,又朝周圍喊道:“各位過路的好漢,自有不在洛陽長待的,不須怕這些潑皮無賴日後找事上門。若有出來與我做個打手的,一人二十貫錢!替我揍了這些潑才。”
周圍的路人不少,裡面只是路過此地的自然也不少。方才只是站在周圍看熱鬧,此刻聽說一人二十貫錢,又看看那些潑皮無賴手裡又沒器械,這便就有不少人意動了。
反正將這些人打一頓就走,又不長在洛陽,事後也這幫潑才也找不到人,還能平白得二十貫錢。
二十貫啊,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了!
而且這些潑皮無賴也實在惱人,打一頓也能解解氣。
是以一下子呼啦啦便站出來了不少人來。
“誰敢動!我看誰敢過來!”為首那人估計也沒有想到竟然遇到了個膽大不怕嚇的狠角色,竟然拿出錢當場雇人當打手。
而且這些南來北往的人,打自己一頓拿了錢走人,自己還真沒甚麽辦法。
是以見到這麽多人出來,便有些慌神。強撐著惡色喊道:“好!好!都他娘的不想活了!待咱們去喊了頭領來,日後你們誰他娘的都別在這兩條渠上混飯吃!”
說著,一乾人就要後撤。
“慢著。”見那夥潑皮無賴準備跑,一個聲音忽而從後面傳了過來。
眾人循聲看去,只見張乾從後面走了出來,走到那群潑皮無賴面前,問道:“你們方才說,別在這兩條渠上混飯吃——你們頭領是誰?”
那些潑皮聽他這麽問,以為他們被這話所震懾,便又生出了膽氣來,面露得意的說道:“這漫洛陽城,隻消是跟渠上的事務但凡有一丁點兒交道的,誰不知道咱們頭領?這兩條大渠上的事情,咱們頭領不點頭,誰敢靠岸卸貨?誰敢在這渠上討飯吃?”
張乾冷冷的盯著他們,半晌,卻是回頭對韋仁實說道:“韋兄弟,那塊令牌你可帶著?”
韋仁實點了點頭。
“且拿出來一下。”韋仁實便將張乾留下的那枚黑色的木牌拿了出來,遞給了他。
張乾接過木牌,抬手扔到了為首那潑皮的腳前。
那潑皮低頭一看,頓時渾身一震,臉色一下變得煞白。
他臉露恐懼之色,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張乾,身子竟然都開始顫抖起來。
“叼起來。”張乾對他淡聲說了一句。
他立刻彎腰下去,就要將那木牌撿起。
“我說,叼起來。”張乾又淡聲說道。
那潑皮身子抖得猶如過篩,竟然真的一下跪倒在了地上,猶如狗一般的張嘴就要去將那木牌叼起來。
“算了。”眼見他要咬住那木牌,張乾又突然開口,道:“拾起來罷,你的嘴太髒。”
那潑皮又趕緊將木牌拾起來,捧到了張乾面前。
張乾拿了木牌,還給了韋仁實,說道:“韋兄弟,這令牌還給你。”
那潑皮雙腿一軟,一下撲到韋仁實腳步,頭重重的往地上砸下去,一邊砸,一邊喊道:“郎君饒命!郎君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郎君,求郎君開恩!求郎君開恩!”
韋仁實有些詫異的看看自己手裡的牌牌,
又看看張乾——他就是這潑皮口中的頭領吧! “是誰指使你們來的?”韋仁實問道:“可是洛陽城裡的哪家酒鋪、酒坊?”
那潑皮邊磕頭邊道:“回郎君的話,是醉霄樓,醉霄樓的掌櫃給了小的們一人一貫錢,讓小的們來這裡鬧事!小的不知道啊!小的要知道了您跟咱們頭領有乾系,打死小的也不敢啊!求郎君饒命!求郎君饒命啊!”
韋仁實當下了然。剛才聽這幾個潑皮無賴叫囂著那些烈酒是毒酒,他就懷疑這些人不光是來勒索錢的。
“哦。”韋仁實點了點頭,又道:“既如此,你們都走吧。你們這這裡鬧事也鬧過了,別忘了回去找金主兒要錢。我看一人一貫也忒小氣了些,那個醉霄樓不仗義啊。怎麽也得一人一百貫,你說是不是?”
那潑才一愣,連忙又磕頭道:“謝郎君開恩!謝郎君開恩!小的明白怎麽做了!謝郎君開恩!”
說著,慌不擇路的趕緊領著一群潑皮無賴連滾帶爬的趕緊跑了。
見這幫潑才逃跑,眾人便哄然叫好起來。韋仁實又對周圍道:“虛驚一場,虛驚一場。諸位有哪個要繼續挑戰咱這三碗不入城的,繼續來!”
眾人都又圍聚過去,孫老漢三人招呼起來,韋仁實又請了張乾坐回草廬當中。
坐下之後,韋仁實倒了一杯酒來,笑道:“多謝張大哥解圍!小弟敬張大哥一杯。”
兩人飲過之後,韋仁實又問:“莫非張大哥就是他們口中的頭領?”
張乾搖了搖頭,道:“我哪兒是。只是有幾分交情,得了這麽個牌牌。”
“這令牌有如此威力,張大哥送給了我,豈不是便在這洛陽裡失了倚仗?”韋仁實拿處木牌,說道:“我原不知道此物貴重,還是還給張大哥為好。”
張乾又搖頭笑道:“韋兄弟留著吧。某用不著倚仗這個。”
韋仁實盯著他看看,既然他不願意說破身份,那自己就渾當作不知吧。
於是便道:“我今日得那頭領的威嚴幫助,理當敬他一樽。”
說著,又倒了一樽酒來飲下。
張乾自然能聽得出來韋仁實的意思,只是二人都不說破,心照不宣而已。便也任由韋仁實喝了那一尊酒來。
等韋仁實喝完,張乾又道:“這令牌你拿著,洛陽城裡面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會給你幾分薄面,便能方便許多。”
“多謝張大哥!”韋仁實說道。
“你初到洛陽城,又是做生意的,偏生你的酒好,一旦做開就要斷人財路。日後須小心些。”張乾又提醒道:“那些做大的店家,都有些背景。”
“張大哥放心,小弟能處置得來。”韋仁實笑了笑,說道。
“好!”張乾見韋仁實這副自信的樣子,便笑道:“某就知道韋兄弟不是凡人。來,莫為那些賴才消了興致,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