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回等的不耐煩,抓起櫃台的玻璃杯朝白之寒砸去,不偏不倚,砸中他的肩膀。玻璃杯落地,在他的腳邊碎成一片。
“白之寒,你能不能快點,還是說你對我這個妹妹根本不是真心的?只是玩玩而已?”話說到後半句,嘲弄的意味明顯。
白之寒把襯衫挽到臂彎處,右手握著水果刀,一寸寸割過皮膚,鮮血涓涓流出。
他的眉頭沒有皺一下,仿佛刀割血肉不是一件疼痛無比的事情。
蘇小白看著這一幕,哭的不能自已,嘴裡喊著:“停下,白之寒,你給我停下……”
她的聲音太小,完全被蘇回的笑聲所掩蓋。蘇回的眼裡閃爍著瘋狂的火花,長期壓抑的情緒得到紓解,她大笑著吐出兩個字:“繼續!”
白之寒沒有絲毫遲疑,在手上又割了一刀。
蘇小白已經喊不出聲音,只能絕望地看著白之寒的動作。白之寒的視線全程沒有離開過蘇小白,他好像在告訴她:不要怕,我在。
為了不讓蘇小白擔心,白之寒微微勾起唇角,他臉上淡淡的笑意卻讓蘇小白哭的更凶。
以前白之寒對她做的種種讓她厭惡的壞事在這一刻幻滅,蘇小白只能回想起他對她的好。他的壞笑、他的霸道的情話、他的懷抱,關於他的一切一切,瞬間被放大。蘇小白無力地掙扎著,想要阻止他傷害自己。
他們之間的關系不是簡簡單單的包養。直到此刻,蘇小白才發現,白之寒對她,不僅僅是男人的佔有欲在作祟,佔有欲裡面,還包含著喜歡。她對他,好像也有那麽一點喜歡,要不然她的心不會那麽痛。
蘇回的聲音還在不停的響起,每一句話都是那麽的冷漠和殘忍。
蘇小白轉向蘇回,沙啞著聲音乞求:“姐姐,求求你,不要讓他那樣做了,你要我做什麽我都答應你。”
白之寒對蘇小白怒吼:“蘇小白,你給我閉嘴!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你不要插手!”
這個蠢女人,居然低聲下氣去乞求。蘇回已經瘋了,乞求並沒有什麽用。隨即想到,蘇小白這樣卑微的乞求是因為他,白之寒的心裡流過一股暖流。
正準備劃第三刀的時候,蘇回出聲喊了“停”。既然蘇小白那麽想替白之寒承受痛苦,蘇回沒道理不成全她。
蘇回蹲到蘇小白的面前,嘟起嘴問:“那你是想讓我在你的左臉劃一刀,還是想讓我在你的有臉劃一刀?這麽清純的臉蛋,毀了還挺可惜的。你說要是你毀容了,白之寒還會不會要你?”
“蘇回,這是我們倆的事,你別傷害她!”
蘇小白已經虛脫,有氣無力地說:“隨便你吧,隨便哪一邊都無所謂。”
只要她不讓白之寒再傷害自己,無論在哪裡劃上一刀,她都甘之如飴。他救了她那麽多次,這一次,就當是還他的。
他能來救她,她已經覺得很感動了。至少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人關心著她的安危。他那麽高貴的人,肯為她做到這個程度,她已經很滿足了。不能再因為她,把他變得那麽狼狽。
刀鋒掃過蘇小白白皙的肌膚,白之寒每呼吸一下,都覺得困難。他放下身段,開口請求:“蘇回,你別傷害她,有什麽衝我來,我不會反抗。”
蘇回聞言轉過身,面對著白之寒,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我沒聽錯吧?白大總裁,你剛才是在求我嗎?”
白之寒點點頭,說了一個“是”字。
即使是在請求,白之寒身上那種王者般的氣息絲毫不減。他的請求聽上去,更像是命令。蘇回饒有興趣地走到白之寒的身前,用匕首描摹他的臉部輪廓。
白之寒的目光越過蘇回落到蘇小白的身上,她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從手腕流出的鮮血在地板上積了小小的一灘,很是刺目。他的眉頭緊鎖,思索著對策。
Linda是個聰明人,就算不用他吩咐,她也會帶著人前來之源。按時間來算,應該快要到了。
蘇回察覺到他的眼裡只有蘇小白,心裡的嫉妒又生長了幾分。蘇小白的長相平平無奇,為人愚笨,為什麽所有人都偏愛她?為什麽!
蘇回一個沒注意,匕首在白之寒的臉上劃了一道口子,雖然不深也不長,但鮮血還是湧了出來,順著臉頰滑落。
白之寒冷冷看向蘇回,眼神像是要把她撕成碎片一樣。蘇回扔掉了手裡的刀,不停後退。她撞到了桌角,跌坐在地上。
男人看著受驚的蘇回,提醒道:“蘇回,你害怕什麽,別忘了蘇小白還在我們手上,快起來!”
對,我們還有蘇小白。只要有蘇小白在手裡,白之寒就不敢怎樣。蘇回心想。她搖搖晃晃站起身,又恢復了之前高傲的神情。
蘇回走過去拎起地上的皮箱,打開鎖檢查著裡面的現金。白之寒真是出手闊綽,她並沒有說出具體的金額,他帶來的現金卻超出了她的想象。蘇回原本認為白之寒對蘇小白只是玩玩而已,可現在看來,他對她還是有幾分真心的。
男人看到一整箱的現金, 臉上的喜悅掩飾不住。看上去,那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加上蘇氏集團的財產,足夠他們一輩子揮霍無度,生活無憂了。
蘇回站到男人身旁,冷笑著開口:“白之寒,我差不多也玩夠了。不過,我就想知道,像你這種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會不會為了一個女人下跪呢?”
下跪?蘇回提的要求觸及到了白之寒的底線,白之寒一腳踹在桌子上,擺放在桌上的花瓶落在地上。
白之寒正處於發狂的邊緣,男人見狀抓起蘇小白,匕首抵在她的喉嚨處。她就是他的弱點,唯一的弱點。
蘇回瞪大雙眼,怒吼道:“跪下!”
“不要。”蘇小白虛弱地說著。
白之寒緩緩屈膝,左邊的膝蓋已經抵在了地板上。他剛要彎曲另一邊的膝蓋,男人的身後突然衝出倆個保鏢,還沒來得及反應,他手裡的匕首就被奪了過去。保鏢按住男人的肩膀,隨後狠狠踢了男人的腿彎一腳,男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另一個保鏢則將蘇回的雙手反扣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