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的香味飄進客廳,蘇小白一聞到香味,肚子就咕嚕嚕叫了起來。蘇小白捂著肚子,尷尬地看了看白之寒。
蘇小白指了指廚房,轉移話題:“白之寒,我去裡面幫幫忙。”
白之寒還沒得來及阻止,蘇小白就快速跑進廚房。她進廚房發現在裡面的人是誰之後,應該就會後悔自己的做法。
廚房裡的那抹倩影很忙碌,沒有女傭的幫忙,凡事都要親力親為。蘇小白離她越近,熟悉的感覺就越強烈,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可能是因為太忙碌,她沒有發現蘇小白進了廚房。
蘇小白伸出食指輕輕戳了一下她的肩膀,問道:“那個,需要我幫忙嗎?”
秦雅的身體一瞬間呆在原地,就算她聽不出來這是誰的聲音,也猜得到這個人是誰。蘇小白,真的在這裡。
秦雅覺得又窩火又難受,雖然之前她就已經給自己打了預防針,但當事實真正擺在她眼前的時候,心裡的苦澀還是不受控制地蔓延。
蘇小白沒有得到回應,再度開口:“請問……”
秦雅推開身後的蘇小白,打斷她的話。蘇小白被推得一個踉蹌,後背撞到了牆。
秦雅不疾不徐拿過流理台上的手帕,仔細擦著手上的水珠。她抬眼看著蘇小白,蘇小白的臉上不施粉黛,頭髮也像沒有梳過一樣,身上穿著家居服。秦雅怎麽看怎麽覺得礙眼,就這樣一個平凡無奇的女人居然把白之寒吃的死死的。
白之寒是有多麽饑不擇食?
蘇小白揉著肩膀緩解疼痛。這時候,她才發現站在她面前的女人是秦雅。秦雅恨極了她,若不是顧忌白之寒還在客廳,估計就不止單單推她一下了。
她怎麽會在這裡?難道是白之寒喊她過來的?蘇小白的心裡有一點點生氣,連她也沒察覺。
秦雅好整以暇地開口:“既然你要幫忙,那你來做飯吧。”
她把手帕砸在蘇小白的身上,經過蘇小白的時候,恨恨瞪了蘇小白一眼。
一想到蘇小白會和她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秦雅就沒了做飯的動力。她做的飯,只有白之寒能夠品嘗,蘇小白這種女人,連和她同坐一桌的資格都沒有。
蘇小白覺得莫名其妙,不就是做個飯嗎?做就做。
秦雅這個女人真是讓人捉摸不透,明明之前還想方設法要打白氏集團的主意,現在又來討好白之寒。白之寒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她還死皮賴臉貼上來,她不覺得累蘇小白都替她累了。
心裡雖然各種鄙視秦雅,但蘇小白還是不敢說出口,畢竟秦雅顯赫的家世擺在那裡。
蘇小白井然有序地接下秦雅半途而廢的工作,看似很認真地做著菜肴,眼神卻總是有意無意地往客廳的方向瞟一眼。
白之寒衣冠楚楚地坐在沙發的另一邊,和秦雅隔著很遙遠的距離。蘇小白的嘴角不自覺揚起,心裡沒來由地放松。
她就說嘛,白之寒對秦雅沒有感覺。無論她用什麽手段,白之寒都表現得無動於衷。
秦雅好幾次接近白之寒,白之寒都不動聲色地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幾次之後,秦雅的熱情就消耗完畢,氣憤地坐在沙發的另一邊看電視。
無意間看到廚房裡忙碌的蘇小白,秦雅對她恨的牙癢癢。蘇小白還真把自己當成這裡的女主人了,白之寒是不會給她名分的,她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看不清自己有幾斤幾兩。秦雅計上心頭,站起身整理了裙子,邁著優雅的步伐朝廚房走去。
最後一道菜已經出爐,蘇小白正準備端起湯,秦雅忽然搶先一步。蘇小白以為秦雅是想要幫她端菜,沒有在意,轉而去端另一道菜。指尖剛剛碰到瓷盤的邊緣,一聲尖叫就衝擊著耳膜。
蘇小白轉過頭,看著秦雅的裙子上全是汙漬,盛湯的瓷碗變成一堆碎片躺在她的腳下。蘇小白連忙拿著手帕去幫她擦裙子,她抓住蘇小白的手腕,聲音委屈又可憐。
“蘇小白,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白之寒聽到了尖叫聲後,匆忙放下資料,跑到廚房。
秦雅甩開蘇小白的手,撲到白之寒的懷裡,哭哭啼啼:“之寒哥,我想幫她端菜,誰知道她居然把湯灑在我的身上,嗚……”
什麽?秦雅的這番說辭讓蘇小白一臉愕然,她還納悶秦雅怎麽突然變了一個人,原來只是為了栽贓刻意表現出來的。秦雅把“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句古話完全詮釋了出來。
“之寒哥,你看我的裙子都髒了,手也被燙紅了,好痛。”
秦雅說著把受傷的手臂伸到白之寒的面前。白之寒低垂著眼,果然看見一片被燙紅的地方。
他了解蘇小白,蘇小白心地善良,絕不會做出傷害別人的事。倒是秦雅,反而更像是會平白無故傷害別人的女人。
白之寒推開秦雅,秦雅不死心地挽住白之寒的手臂,小聲地哭泣。
蘇小白把秦雅的一連串動作收入眼底,心裡歎服。她的眼淚幾乎不需要輔助工具,自然而然就從眼眶流了出來。在外人看來,確實像一個被欺負了的楚楚可憐的女人。
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像是反覆排練過很多次一樣。
廚房裡就只有她們兩人,發生事故的地方又是視野盲區,白之寒根本不可能觀察到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只要秦雅一口咬定是她做的,她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
說到底,秦雅如此針對蘇小白,無非就是嫉妒蘇小白能得到白之寒的寵愛。如果白之寒不相信她,她也無可奈何。但商場上的利益糾葛錯綜複雜,蘇小白也不敢確定白之寒會百分百相信她。
之前她聽到秦雅的詭計,去告訴白之寒,白之寒選擇了相信秦雅。蘇小白對這件事耿耿於懷,不被人相信的感覺當然不好受。因為這件事,蘇小白鬧了很久的別扭。
蘇小白的內心深處是希望白之寒相信自己的,就像她被蘇回綁架的時候,無條件地相信白之寒會來救她一樣。
白之寒等著蘇小白解釋,只要她解釋,他就會相信。
他的女人有一顆怎樣的心靈,他再清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