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白回過神,迅速松開慕容的手。
要是被居心叵測的職員看到剛才的一幕,指不定又要在背後亂嚼舌根。
關於她和慕容的風言風語一旦傳到白之寒的耳中,白之寒肯定會大發雷霆。
慕容的手尷尬地停在空中,幾秒後,他才收回了染上寒氣的手。
蘇小白對他心有防備,他一一看得出來。如果他是那種遲鈍的人倒還好,那樣就不用承受她疏遠的目光了。
冬季的寒氣逼人,穿透他的西裝刺進皮膚裡,把心臟都裹上了一層寒冰。
盡管公司裡暖氣充足,慕容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蘇小白客氣地開口:“慕先生,如果你真的有意與蘇氏合作,我讓總經理和你商談,你覺得怎麽樣?”
“小白,你非要這麽防著我嗎?”慕容頗受打擊。
蘇小白欲哭無淚,一邊是白之寒,一邊是慕容,哪個都不是善茬。她被夾在兩人的中間,感覺就要喘不過氣了。
看到她低頭不語,慕容終究狠不下心來逼迫她。
他更不敢逼她做出選擇,事實早已擺在了眼前,她的選擇從來都不是他。
慕容妥協道:“算了,你不想與我談我不勉強你。”
“那你先去休息室等一會。”
話音未落,蘇小白就跑著進了辦公室,把慕容清冷的目光隔絕在門外。
蘇小白關了門,背抵著房門喘氣。
自從知曉了慕容的愛意之後,和他呆在一起的分分秒秒都像是煎熬一般。
呼吸平穩之後,蘇小白撥通了林海的電話,請林海幫她去和慕容談生意。
林海不疑有他,一口答應下來。
電話一掛斷,白之寒的奪命電話就打了進來。
“蘇小白,你剛剛在跟誰打電話!”他怒不可遏地問道。
他接連打了幾個電話,得到的都是正在通話中的回復。除了他之外,她居然敢和其他男人打電話。
白之寒的疑心病又犯了。
蘇小白扶著額頭,無力解釋:“林叔叔。”
“誰?”
“林海,蘇氏的總經理!”蘇小白大聲道。
有時候,她真是受不了白之寒多疑的毛病。
在他的眼裡,全世界的男人都對她有所企圖。
他的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麽東西?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後傳來白之寒怒氣衝衝的聲音:“蘇小白,你這是什麽態度?你要是不能第一時間接起我的電話,你就別用手機了!”
不等蘇小白解釋,白之寒就把手機砸成了廢品。
聽她的語氣,是嫌他煩了嗎?
她有什麽資格生氣?
明明該生氣的是他。
就算是和林海打電話,用得著打那麽久嗎?
白之寒看了看手表,按著時間推算過去,蘇小白和林海足足打了三分鍾的電話。
三分鍾,有什麽事要說三分鍾那麽久?
況且,林海也是個男人,他就是見不得蘇小白和任何一個男人說話,最好一句也別說。
白之寒的脾氣一上來,辦公室裡的易碎物品都難逃他的魔爪。
余諾一進辦公室,就看見滿地的碎片。
“啪——”
花瓶碎裂的聲音。
“滾出去!”白之寒冷冷說了一句。
余諾非但沒有膽怯地退出去,反而走到白之寒的跟前,拿出袋裡的手帕包住他受傷的手掌。
白之寒甩開她的手,把手帕扔在地上,冷著聲音趕人:“我讓你滾出去!”
他現在不想看到除了蘇小白之外的任何人。
“白總,要我打掃一下嗎?”
白之寒看著滿地的碎片,點了點頭。
余諾走之前重新放了一條乾淨的手帕在辦公桌上,白之寒看也沒看一眼。
他從抽屜裡拿出備用手機,把受傷的手掌拍成照片發給蘇小白。
五分鍾。
十分鍾。
十五分鍾……
白之寒數著手表上的時間,他開始等的有點不耐煩。
蘇小白怎麽還不打電話給他?
她是不是不喜歡他了?
白之寒越來越沉不住氣,翻出蘇小白的電話準備撥打過去。
還沒打過去,蘇小白就推開辦公室的門,帶著風塵仆仆的味道跑到白之寒的跟前。
“手伸出來。”她的語氣很是焦急。
白之寒忽然很慶幸剛才沒有第一時間包扎傷口,他把受傷的手伸到蘇小白的面前,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
“好疼。”他低聲說道。
聽了他的話,蘇小白恨不得當場扇他一個耳光。
砸東西的時候怎麽不知道疼?
蘇小白默默從手提包裡拿出順路買來的消毒藥品,用面前沾著消毒水給他擦拭結痂的血塊。
“你不能輕一點嗎?好疼。”白之寒皺著眉頭說道。
蘇小白抬起頭,一瞬不瞬的看著他:“你說什麽?”
她的表情認真嚴肅,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也不知怎麽回事,白之寒隱約感到底氣不足。
但是,高高在上的白大少是容不得自己處於下方的。
“我說我疼!”他拔高了聲音以掩飾自己的心虛。
蘇小白故意把棉簽使勁往他的傷口上一按,白之寒立即疼的“嘶”了一聲。
“你瘋了吧?”這回,他是真的疼了。
蘇小白笑得眉眼彎彎:“這樣才是真的疼啊。”
“我疼我疼我疼!蘇小白,我疼!”白之寒像個複讀機一樣重複著同一句話。
蘇小白抬手蓋住他的嘴:“別說了,吵死了。”
他剛才的模樣要是被白氏的員工看到了,應該會大吃一驚吧。
誰能想到,平日裡冷的像塊冰的白總裁居然是個愛耍無賴的男人?
白之寒趁機吻了吻蘇小白的手心,驚得她立即把手伸了回去。
蘇小白瞪了白之寒一眼, 白之寒硬是從她帶著怒氣的雙眼裡看出了婉轉眼波。
他湊上去,委屈說道:“蘇蘇,我要你幫我止疼。”
蘇小白認真幫他纏著沙發,頭也不抬的回道:“等會吃點藥就不疼了。”
白之寒一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拉近幾分:“我不要吃藥。”
“別鬧。”蘇小白抽回手,幫他把紗布打上結。
白之寒用雙手把蘇小白抱進懷裡,霸道說道:“幫我止疼。”
“怎麽止……”
白之寒霸道吻上去,把她的話磨碎成聲聲低吟。
蘇小白無措地抓住白之寒,生澀地回應著他的吻。
他們吻得太過投入,對門外窺視的人毫無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