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霞光萬丈。原本密不透風的色被一個光點啄破,清晨便一點一點地從破洞裡擠了出來。
清晨的第一縷光照在白之寒的臉上,不算明亮的光線讓他感到不舒服。他的手往身旁胡亂摸索著,隨即把蘇小白柔軟的身體擁進懷裡。他把頭緊緊埋在蘇小白的頸間,遮住對他而言有些刺眼的光亮。
“白之寒,你想要悶死我嗎?”蘇小白推了推他,聲音裡帶著剛睡醒的慵懶。
白之寒稍微把手臂松開一些,給她想要的呼吸空間。
被她一吵,他頓時沒了睡意,也有可能是時差還沒倒過來的緣故。他索性睜開眼,毫不憐香惜玉地把蘇小白弄醒。
蘇小白一氣之下,抓起床上的枕頭砸在他的臉上 氣憤地開口:“白之寒,你這個混蛋!”
這麽早就把她弄醒,他的腦袋裡是不是天生少根筋?
白之寒把枕頭拿開,笑意滿滿地看著蘇小白。和她分開的那段時間,他的腦海裡總是會浮現出她的一顰一笑。他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工作,每天都像個上了發條的馬達一樣,就是為了能趕快回來看她。
要是沒了她,他要怎麽活下去?
白之寒一把抱住蘇小白,聲音聽起來有些軟:“你會不會離開我?”
蘇小白秀眉微皺,不解地看著他,不答反問:“什麽會不會離開你?”
白之寒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有點生氣地開口:“這個問題都聽不懂,你這個笨女人!”
在白之寒認為,她只需要回答“離開”或者“不離開”,完全不用說其他多余的話。可是她,居然聽不懂那句問話的意思,她的智商怎麽會那麽低?
蘇小白的怒火一瞬間燃燒的旺盛,他問的問題那麽莫名其妙,她要是不問清楚,怎麽給出他想要的答案?
瞪了白之寒幾眼後,蘇小白嘀咕了一句:“神經病。”
白之寒沒有聽清她說的話,不過從她的表情裡可以知道,她一定是在罵他。
他笑了笑,不以為意。習慣這東西有點可怕,蘇小白的是唯一一個敢罵他的女人 偏偏白大少能從那些罵人的話裡,聽出了喜歡的味道。
他早已習慣了身邊有蘇小白的陪伴,這個女人,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成為了組成他血肉的一部分。舍棄她 就相當於把自己身上的血肉割舍下來,那種埦心般的痛,他無法承受。
離開,這個詞永遠不會出現在他的字典裡。他想要的,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道理,更沒有得到了還會放走的道理,就算死,也要死在他的身旁。
蘇小白抬手在白之寒的眼前晃了晃:“白之寒,有人給你打電話。”
她的聲音把他的思緒拉回現實世界,他寵溺地揉著蘇小白的頭髮,騰出另一隻手去拿手機。
一聲“喂”出去之後,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白之寒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發現只有一串電話號碼和歸屬地。他皺了皺眉,隨即想到他從來不會保存任何一個人的手機號,除了蘇小白的。
“有事就快點說。”白之寒不耐煩地開口。
此時 和他通電話的女主角正在努力醞釀著情緒,當第一顆眼淚艱難地從眼眶裡滑出來的時候,她哽咽道:“白之寒,我……我懷孕了。”
話一說完,又是斷斷續續的哭泣聲。
白之寒的眼中快速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他不由得看了看蘇小白,後者察覺到他的目光,側過頭給了他一個會心微笑。
“和我有什麽關系?”白之寒冷冷問道。
余諾嗤笑一聲:“白之寒,你可是我的第一個男人也是我唯一的男人,你說是什麽意思?”
白之寒的大腦裡好像有什麽東西炸裂開來,一時間整個大腦就變得五光十色。
她的意思,難道是說她懷孕了和他有關系?
那一晚,他根本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和余諾發生過關系。
“下午兩點,到我辦公室找我。”
余諾的那聲“嗯”還沒有傳進他的耳朵,他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你不舒服嗎?”蘇小白伸出手覆在白之寒的額頭上,試了試他的溫度。
白之寒勾著唇角,把蘇小白的手緊緊握在手裡,“沒有不舒服。”
余諾的話一直在他的耳邊回想,擾的他心煩意亂。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讓蘇小白知道這件事。
他的手伸到蘇小白的身後,把她推向自己的懷抱。
蘇小白隱約感覺到,從接了那通電話之後,他的心情就從天堂跌到了深淵。
“白之寒,你怎麽了?”她好像也沒有惹他生氣。
“沒怎麽,讓我抱一會,等會我要去公司。”
“真的只是因為要去公司所以才會不開心?”蘇小白懷疑地問道。
白之寒擰眉反問:“你懷疑我?”
他放開蘇小白,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冷冽的眼神讓蘇小白心裡發毛。
蘇小白把視線從他的臉上移開,弱弱地開口:“我怎麽敢懷疑你。”
我又不像你,有疑心病。
後面的這句話她沒敢說出來,為了不引起兩人之間的戰火,她只能把後半句壓回心裡。
白之寒掀開被子, 一言不發地離開,留下蘇小白一個人待在臥室。
蘇小白哼了一聲,拉過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想要睡個回籠覺。
可是一躺下,她就忍不住想起白之寒,想起他的冷冷的目光。
很顯然,白之寒的那個表情是發火的預兆。她想了又想,實在是想不出她到底怎麽得罪白之寒了。
既然想不出結果,她直接選擇了放棄思考。白之寒就是一個情緒化的男人,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沒準過一會他就會像塊牛皮糖來粘著她了。
然而,事情沒有按照她想象中的軌跡發展,白之寒一直沒出現在浴室。蘇小白定定地看著牆上的掛鍾,思緒隨著一圈圈轉動的秒針而漂浮不定。
正在蘇小白猶豫著要不要主動去找他的時候,房間的門被人敲響。
一絲喜悅浮上她的面容,她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門後 拉開房門,看到的卻是女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