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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洞驚魂》《第2卷》第11章:仰謁鹿門結隱義
  第二天早八點,李白準時來到雲龘一眾下榻的客棧。大詩人,不僅詩賦作得好,為人也特別講究,就連守時這樣的小節,也是毫厘不爽。

  當然,雲龘等人也已經準備完畢,同名人約定可不能含糊,特別是與李白這樣的大名人,就更加如此,守時,是對人尊重最起碼的前提,所謂“大行不顧小節”,可不是指這點。

  頭天晚上,雲龘已經同客棧老板預訂了兩輛出行的馬車,因此,李白一到,大家沒用耽擱,馬上就啟程前往“詩隱”的所在地——鹿門山。

  但是,客棧老板見到李白到來,如見考妣,拽著李白,好話說盡,非要出十萬兩白銀,購買李白的即興賦詩。白銀十萬兩,即便大唐的貨幣,較之三國貶值了不少,那也是一筆巨款!大詩人的詩歌,真要同世界大畫家畢加索一拚嗎?可是現在李白剛剛出道,還沒到鼎盛時期,他的詩歌價值,真的到了如此誇張的程度了?

  李白也有些愕然,想要拒絕,卻還是經不住誘惑,盡管他還沒有完全走出失戀的困境。可是,能有人如此追崇,畢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況且,李白辭家闖蕩江湖,不就是想混出個名聲,得到朝廷的重用嗎?

  因此,李白進屋,拿起客棧老板早已準備好的毛筆,略一沉吟,揮筆疾書,竟然在山花爛漫的春季,寫出了一首感人至深的《秋風詞》:

  秋風清,秋月明,

  落葉聚還散,寒鴉棲複驚。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這首《秋風詞》悲涼、淒婉,以假想中的秋風、秋月、落葉、寒鴉作意,襯托出兩情相悅,又難聚首的滿腔相思,心思之細膩,感情之深厚,希望之熾烈躍然紙上。難怪李白能夠成為中國最偉大的浪漫主義詩人,在春天寫秋景,又是如此的恰如其分,亙古至今,真是無出其右啊!

  客棧老板高興得嘴都合不攏,仿佛雞叨米一般連連道謝。難道這首詩的真跡,真是由這個附庸風雅的家夥自此流傳的嗎?

  有了李白的即興賦詩,客棧老板才不再糾纏李白。他自懷裡拿出十萬兩銀票,交給李白,眾人此時方始相信這是真的。出門就撞彩,鹿門山此行,一定順利。

  鹿門山,原名蘇嶺山,位於襄陽市襄州區城東南三十裡的東津鎮境內,是一座風光秀麗、層巒聳翠的聖山,有鹿門牌坊、八角井、天井、暴雨池、龍頭池等景點,是名人高士的隱居之地。漢末名士龐德公,亦即諸葛亮的老師,不受刺史劉表數次宴請,攜家登鹿門山采藥不返。孟浩然官場失意幽居鹿門山,吟詠山水,自得其趣。晚唐文學家皮日休也曾忿棲鹿門山。因此,人們世稱“鹿門高士傲帝王”。現代中國已把鹿門山建成國家公園,辟有山門翠微、詩家遺風、鹿門隱居、沙丘點兵、香爐秋紅5個景區,32個景點。但那些都是後世很多年的事,現在可沒有系統的規劃。

  眾人興致勃勃,來到孟浩然的棲隱之處。這裡的風景確實獨特,面對的是波光粼粼的漢江,背靠著峰巒秀婷的鹿門山,水光山色,盡收眼底,確是一個理想的隱居之地。盡管每日裡擁抱山水,盡享自然風光,但又不是深山老林,交通還特別方便。既能走陸路,又能走水路,從鹿門山到襄陽城,僅有三十裡的水程,泛舟往返非常便利。

孟浩然性愛山水,喜泛舟,“我家南渡頭,慣習野人舟。”正是適應了這性情。  孟浩然的居處是在山坡的一片平緩之處,用籬笆牆圍成的寬敞的大院。院中是一個五間大草房,牆面是草加泥抹就,棚頂覆蓋的是厚厚的笘房草,這樣的結構既能遮風擋雨,又能保溫納涼,在缺乏建築材料的古代,確實是勞動人民智慧的結晶。從遠一看,茅廬古樸淡雅,點綴著濃厚的鄉村氣息。但就是有一點,房屋主要框架是木頭和草組成,怕火是最大的短板。致富千日功,火燒當日窮!不知孟浩然對這道理是否可有感悟。

  盡管是茅屋草堂,看著簡樸,然而就憑在山坡上所佔這一大方圓,絕非普通百姓所能成就,看來孟浩然的家境確如歷史記載,較為殷實。

  籬笆院中種著各種蔬菜,此時都已經長出綠油油的葉子,呈現出一片蓬勃的春綠。菜園中間是一條一米多寬、用山石鋪就的過道,伸向上房。院外則是花繁葉茂,玉林挺秀,仿佛對這一院落,充滿著千般呵護。真個是山環綠繞,花團錦簇,無怪乎孟浩然能寫出《春曉》這樣的千古佳句。

  七個人讓馬車在門口守候,推開柴扉,沿著石路走到茅廬門前,出聲詢問家裡是否有人,這時一個書童模樣、年方十三四的男孩將眾人讓進屋內客廳。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美麗少婦,領著一個頭頂發髻的五六歲小男孩,走過來見禮。經書童介紹,大家才知:這是孟浩然的夫人和兒子。

  孟夫人對眾人的來訪,沒有感到任何意外,想是家裡經常有賓客來訪。眾人也都各自報出身份,雲龘他們六人自然在唐朝無名,倒沒引起孟浩然夫人的特別注意,只有李白的名號一報,立刻引起孟夫人的高度重視。她趕緊請眾人入座,面帶驚訝地說道:“賤妾常聽夫君提起太白大名,五歲誦六甲,滿腹經綸,今日一見,果然玉樹臨風,非同凡響!”

  李白拱手作揖,恭謹答道:“多承嫂夫人美譽,愚弟受之有愧。愚弟仰慕孟兄久矣,不知兄台何在,可否一見?”

  孟夫人一指後院,略帶嗔怪地說道:“愚夫並未出門,想是在後院小憩。諸位稍息,我使書童去喚。”

  李白聞聽,忙接口道:“嫂夫人且慢,讓我等親往參謁,也好一睹田園春色。”

  孟夫人見狀,也不阻攔,令書童引路,去往後院。

  大家跟著書童,從茅廬旁邊轉過,

  後院比前院大出很多,只是略呈坡度,院中不似前院,種的都是蔬菜,而是滿院載滿各種奇花異草,喬竹桑梓,花香撲鼻,賞心悅目。在一棵虯枝蓬蓋的老樹下,鋪著一張涼席,一個身著麻衣短衫、頭蓋草帽的男子,正枕著一條大黃狗睡覺。男子可能怕大黃狗不願當枕頭,他仰躺在狗肚子上,並用兩手分別拽住大狗的兩條前腿,酣然入眠。而他的肚皮上卻也臥著一隻輕酣的白色貓咪。一人、一狗、一貓形成一幅鮮活的動漫畫面。

  林紫不禁嬉笑出聲,白貓受到驚嚇,蹭地一下從男子肚子上躍起,三下兩下就躥上了大樹。男子未等揭開草帽,就開口說道:“不知是何方神仙駕到?驚擾山人清夢。”

  說完才懶洋洋地起身坐起。男子看面相三十多歲,方頭大臉,面堂黝黑,眉間上揚,臉上透露出一種放蕩不羈的清傲。此時,他正用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打量著面前的四男三女。

  李白趕緊上前,一揖到地,恭敬說道:“晚生劍南道李白,李太白,這廂有禮!敢問仁兄可是孟浩,孟浩然乎?”

  “李白?李太白!”

  孟浩然聞聽,忽地一下站了起來,上下端詳著李白,熱情地拉住李白的手說道:“果然是太白,白衣長劍,一身俠隱之氣,眾不虛言!”

  李白再鞠一躬,謙虛道:“多承仁兄抬愛,愚弟愧不敢當。”

  孟浩然哈哈大笑,挽起李白的胳膊,轉身衝著雲龘等人問道:“列位仙駕,賢弟可否引見一番?”

  李白也爽然一笑,介紹道:“六位俠士皆是愚弟救命恩人,來自海外仙山,武功高超,出神入化;暗青神術,聞所未聞。其博聞強識,更是遠超愚弟數倍!”

  說完,李白把雲龘六人分別向孟浩然介紹。孟浩然聞聽此言,高興異常。他馬上令家仆準備最好的酒菜,請大家客廳就坐,要給眾人接風洗塵。

  李白想起門外的兩掛馬車尚在等候,便出門支付車錢,打發他們回去。雲龘一眾同孟浩然一同出來,都想搶著付帳。可令大家沒有想到的是,那兩個馬車夫竟說啥也不要錢。他倆兒滿臉仰慕,眾口一辭:都說能為名滿天下的大詩人——李白服務,是終生的榮幸,怎麽會要大詩人的車費呢?即便不走,再服務幾天,也是義務獻工,只要大詩人肯垂愛留用,就是感激不盡!

  眾人包括孟浩然在內,全都驚訝得張大嘴巴,李白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自己何時闖出的如此大名?竟能讓馬車夫甘願白盡義務!然而李白可不是愛佔便宜的小人,說什麽也要給付車錢,直把兩個馬車夫逼得都哭了,給李白跪下一個勁磕頭,就是不要。

  孟浩然見狀,趕緊上前打圓場,提出一個折中方案:車錢不付,但也不留下馬車繼續服務。這才算解開了困局。

  眾人打發走馬車夫,回屋落座之後,仍然在為李白驕傲。名人效應真的如此之大?竟連下裡巴人都心悅誠服,誠惶誠恐!李白倒是沒有大家那樣激動,反倒是連稱慚愧。

  為了緩解李白的不安,孟浩然故意打趣道:“憑籍名號就不需行旅花費,看來愚兄要常伴左右,沾光一二矣!”

  李白趕緊擺手,訕笑道:“兄台休要取笑愚弟,今日之事,純屬巧合。愚弟螢火之光,豈能與兄台日月之輝相比?實是羞煞小弟也!”

  孟浩然一捋須髯,哈哈大笑道:“賢弟莫謙,束發之時,便已劍氣縱橫,詩名遠播!愚兄虛長,僅隻閑雲野鶴,嬉戲貓狗而已。然縱是如此,大黃每每不悅,小白倒是怡然,貽笑諸位耳。”

  眾人聞聽孟浩然的插科打諢,全都哈哈大笑,心裡忍俊反詰:你枕著大黃狗的肚子睡覺,還拽著人家兩條狗腿,不讓動彈,大黃狗如果高興,那才真叫怪了呢?

  這倆寶貝,真是天生的一對,一樣的放浪不羈,一樣的傲才視物,一樣的仙俠仗義,一樣的嗜酒如命!兩個人情趣相投,英雄相惜,大有相見恨晚之感,只要起杯,便一飲而盡,不消一會兒,就已經雲蒸霞蔚,醉玉頹山了。

  不過,他倆喝得這樣,也沒有失禮,間歇之中,也沒有冷落雲龘等人。尤其是孟浩然,非要刨根問底,追問海外仙山和大唐相比,哪個更為強大?

  雲龘可不敢實話實說,告訴他們相差一千二百多年的結果,那麽這兩個崇仙修道的家夥,非賴上他們一行不可,那可就引來麻煩,改了歷史了。因此,雲龘故意說大唐的軍事、經濟強大許多,特別是詩賦方面,遠非海外可比,只是在某些技術方面略有不如。

  孟浩然聽雲龘如此一說,馬上真誠地邀請雲龘一眾留在大唐,兄弟攜手,飲酒作詩,長相廝守。李白也披肝瀝膽,強力挽留。

  雲龘不願傷了二位豪客的真心,隻好撒謊說是受國王委托,來東北尋找可治皇后絕症的千年冰蟾,重任在身,不能有負,算是把這篇揭了過去。

  酒逢知己,一直喝到半夜,林紫等幾個女人,早已耐不住煎熬,告退回房間睡覺去了。剩下五個男人,喝到零時才散。孟浩然竟不回妻子房中,非要同雲龘四人湊熱鬧,而且還要同李白手拉手挨著睡。不知古代有沒有“基友”這一說?如果沒有,那也太黏糊了!唉,沒辦法,誰讓人家兩個是日月星鬥呢?惺惺相惜,是英雄的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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