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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洞驚魂》第4章:斬蛇方啟還珠路,未料今朝墜入空
  一、

  時間過得好慢,下午四點之前,竟沒有一個電話打來。他們幾個知道,這是沒事的象征。可是沒事也應該給個回信,報個平安吧,何必讓這邊膽忑不安,疑慮重重呢?他們想跟衛國幾人通個電話,又怕分了他們的心。畢竟他們是在涉險,而不是在散步!

  正當雲等四人按捺不住,抱怨著想打電話的時候,衛國他們四個,終於風塵仆仆地鑽出草叢,完整無缺地走了過來,隻是外套的雨褲上沾滿汙穢。

  雲不等他們脫完雨褲,就急著問道:“怎麽樣,找到攀岩路線嗎?”

  衛國自包裡拿出卷紙,一邊脫下雨褲,擦著上面的汙泥,一邊不緊不慢地回答道:

  “找是找到了,多虧了凌雲,想得比較周到。考慮到大家都是新手,必須找個相對容易攀爬的地方。她覺得看過的岩壁都不十分理想,才領我們繞孤山轉了一圈,耽擱了許多時間;衡量來,衡量去,還是覺得棧橋這邊,更為合適。”

  說到這兒,衛國轉頭看了看林紫和於薇薇,接著說道:“順便提醒一下,爛泥塘確實不好走,螞蟥較多。”

  他的語氣出乎尋常的平靜,仿佛沒有什麽值得特別注意的地方,可是聽在林紫和於薇薇耳裡,委實有些心驚肉跳。

  女人嘛,終究是膽小的,特別是在她們喜歡的男人面前,即便不是,也要喬裝著點。不然,如何勾起男人們的憐香惜玉之心呢?

  雲看看手表,已經下午四點二十多了。如果今天登山:一是這四人已經跋涉一下午,勢必有些疲憊;二是大家需要整裝,等到出發時,估計要到五點。假設穿越爛泥塘及攀岩一切順利,登上孤山也會是晚上。黑天涉險,明顯違背他們“一切以安全為主”的初衷。

  雲決定:今天就地修整,明天早起,趁天涼快,七點準時出發。

  他們來到山坳下的空地裡,搭好帳篷,建立宿營地,並拾來一些碎木,點起篝火。

  雲從轎車後備箱裡,將事先準備的半隻羊拿出,架在火上烘烤。一方面,滿足一下大家挑剔的胃口;另一方面,則是為了他們此行計劃的最重要一步――引蛇出洞!

  初始商討對付蟒、蛇的辦法,的確很是傷了一番腦筋:

  華生提出,采用老人們故事裡說的辦法――將匕首刀刃朝上,埋在巨蟒必經的洞口,然後以活物引誘大蟒捕捉。巨蟒撲食的時候,蟒身從刀尖上滑過,必然被刀尖自肚皮處劃開。巨蟒疼痛,肯定會加速奔行。等到蟒身完全經過,自然就開膛破肚,一命嗚呼了!

  眾人表示讚同,但衛國提出反對意見,辦法好是好,但操作性不強。一是洞口的地面是不是土地,能不能埋住匕首?都不好說;二是偌大的區域,巨蟒是否一定由此經過?三是據山田幸之助講,進入洞口處空間狹窄,隻能容一人下去,他的兒子就是在此遭遇不幸。因此,無論誰下去埋刀,都可能招致同樣的危險,性命攸關,大意不得啊!

  分析在理,不容大家不聽。一時間,眾人絞盡腦汁,也沒想出好的辦法。關鍵時候,還是林紫靈機一動,提出“上網搜搜”的建議。

  一語點醒夢中人。大家借鑒網上,非洲土著捕蟒的方法,敲定了方案:

  引蛇出洞的總體構想不變,隻是操作細節上進行了修改。具體方案為:

  八人登上孤山緩台後,雲、尚文、衛國、華生四人各據一角,形成四面埋伏之勢。雲、華生手拿強光手電筒處於正面,

力求在面對巨蟒的瞬間開啟強光,使其短暫致盲。衛國趁此時機撲上,用蛇叉叉住蟒頭。尚文則快速跟進,手執寶劍一擊斃命。如毒蛇同時撲上,雲手電筒致盲巨蟒,華生手電筒致盲毒蛇。尚文則先斬毒蛇,再殺衛國控制下的巨蟒。金成鑫、凌雲作為後備隊,手執苗刀,補在尚文、衛國側後的間隙,隨時發起支援和補充攻擊。林紫、於薇薇執刀在手,處在第三排,除小心自保外,還要隨時準備傷後救助。  埋設匕首的想法,由於不能實施,予以廢棄;作為誘餌的活物,不好控制,改成了熟羊腿。

  如果方案執行過程當中,發生不可預知的突發情況。那麽大家要充分利用手中的利刃自保,並抓住戰機斬妖除魔。

  要知道,苗刀可是中國的寶貴文化遺產,是中國冷兵器時代先進兵器之一,一直以來為皇家禦林軍(千牛衛,羽林衛)所持。苗刀刀型總長五尺,刀長三尺八寸,刀柄一尺二寸,集中了刀、槍兩種兵器的特點,既能當槍使,又能當刀用;既可單手握把,又可雙手執柄。因為單、雙手交換使用時,便於發揮腰背整體力量,且結構優良。所以在臨敵運用時,輾轉連擊、疾速凌歷,身摧刀往,刀隨人轉,勢如破竹,實用價值及高,殺傷威力極大,非一般兵器可抵擋。戚繼光曾以此刀布設鴛鴦陣,大破倭寇。

  當時眾人購買苗刀時,除衛國、尚文外,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這種名揚四海的神器。

  尚文堅持使用自己珍藏的那把上古神兵――“赤霄劍”。據說當年,漢高祖憑此劍,斬白蛇,建立不世功勳;那麽今朝,尚文也定會,提三尺劍,斬蟒蛇,開寶庫,報效祖國。有此機緣,或許應該是天意吧。

  衛國考慮的較多,堅持使用警械,但他同時也提醒大家,這次行動後,不得再攜刀外出,畢竟也算是管制刀具。

  為了彌補衛國遠程武器的不足,他們四個男人又特意各買了一把軍用彈弓。

  這玩意,大家都熟,在那個貧窮的年代,陪伴童年的主要是它。雲可是當時此中的高手,二三十米之內打鳥,幾乎彈無虛發。

  那時政府發動老百姓,大力號召除“四害”(蒼蠅、蚊子、老鼠,居然還有麻雀),對於雲他們這樣的小孩來說,可是有了打鳥的理由。學校也不怎麽抓學習,他們可是時間充裕,基本各個都練成了神彈手。一方面可以為國除害,另一方面還可中飽私囊,沾點葷腥,這可是那個缺吃少穿年代裡的大福利呀!

  當然,利用彈弓乾點壞事也是在所難免。那時,一到上秋,各單位都要到農村去搞秋菜,不僅供應單位食堂,還要給職工分發作為福利。而雲的家正好位於城鄉結合部,他家門前的大道正是各單位拉菜車輛的必經之路。一到這個時候,像雲這般大小的孩子全都忙碌起來,他們瞪大眼睛,緊盯著運輸秋菜的車輛。一旦有哪個菜車由於顛簸,不慎掉落幾顆白菜,車輛一過,大家都會一哄而上,將掉落的白菜搶個精光。因為收菜的時間不過幾天,那些拉菜車輛為搶任務,一般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往往不加理會。

  這些天賜的白得之物,對於都很拮據的家庭來說,也算是不大不小的驚喜。大人們絕不敢屈尊逐利,授人以撿佔公家便宜的話柄,小孩子就另當別論。可是偶爾的些許恩賜,畢竟滿足不了眾多的饑餓之口,有時還會因搶奪的快慢發生爭執,影響玩伴們相互的感情。於是乎,雲急中生智,又開始發揮他飽讀兵書的聰明才智。當時雲家門前的公路還是土道,來往的大車常常把公路啃得凹凸不平,那麽再偷偷錦上添花,暗中助點外力,也不至招人注意。

  因此,之後的公路好像更加坎坷,經過的拉菜車輛跌落的白菜也越來越多。這可樂壞了守株待兔的一眾頑童,得到甜頭之後,他們更加願意團結在雲周圍。然而,拉菜的車輛可是不再漠然。偶爾掉落的三顆五顆白菜,他們可以棄之不理,但一掉就是十顆二十顆,他們回去可沒法交待。於是,一旦他們感覺白菜跌落,馬上停車將白菜撿起,重新裝車。

  這下可把雲一眾頑童氣得夠嗆。本來可以不動聲色,坐收漁利,可沒有想到暗動手腳,弄巧成拙,竹籃打水一場空。小夥伴們不但不再誇獎雲,反而都抱怨雲的主意太餿。雲窩火,自是不甘認慫。於是他告訴大家,一旦哪個司機敢下車裝菜,那就使用手中彈弓嚴懲不貸。不過,為防打傷司機,釀成大禍,大家隻能使用不是太硬的小土塊做子。

  計謀一定,大家說乾就乾,第二天就有個司機撞上了槍口。當這個倒霉蛋發覺白菜掉落,打開車門,腳踩踏板,剛想下車裝菜的時候,那些平常渣渣呼呼的小牛犢卻都有些膽怯,沒人敢對大人放T訖見眾頑童露怯,必須起帶頭作用,拉開彈弓,率先射擊。油黑的小土塊,不偏不倚,正打在行將下車的司機臉上,瞬時炸開了土花,疼得這家夥嗷嗷直叫。當他抬眼一看,發現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子所為,也不顧掉落的白菜,拉開大步就追雲。雲掉頭就跑,但他個小腿短,沒跑幾步就被這個憤怒的司機追上,司機咣咣兩腳飛起,差點沒把雲的屁股踢爛。之後,這個司機怒氣盡撒,揚長而去。

  雲坐在地上抹著眼淚,但心裡仍然盤算著如何敲山震虎,亡羊補牢?他把四散而逃的小夥伴召集在一起,面授機宜。有了這次挨揍的經驗,雲吸取了教訓,不能在平地發動攻擊,否則大人們腿長腳快,小孩子一定難逃追擊。他把小孩子分成兩組,爬到公路兩旁兩米多高的楊樹上,手拿彈弓,騎穩樹杈,一旦司機下車,就用彈弓招呼。不過,要先打他身上,敲山震虎,嚇退為贏;萬一司機不知難而退,再打他的頭部。多數司機必然落荒而逃,即便有人惱羞成怒,下車來抓大家,一是沒有時間和大家糾纏,二是高高的大樹,就是天然的屏障,並且兩邊樹上全是埋伏的有生力量,交織的彈雨,一定讓他屁滾尿流,夾著尾巴逃跑。自此之後,果真沒有哪個司機敢犯頑童的眾怒了。

  有了自小就弓馬嫻熟的家夥,以及有的放矢的方案,雲自是信心倍增。但是斟酌之後,雲還是不免惴惴。因為再完美的方案也必須由人來實施。他們八人當中,真正能做到泰山壓頂不變色的,恐怕隻有尚文、衛國二人。他和華生心裡素質也不錯,可是既不象尚文一樣藝高人勇,也不象衛國一樣身經百戰,終究是初出茅廬,全憑發揮。金成鑫顯然隻是個花瓶,中看不中用。林紫、凌雲、於薇薇一介女流,怎堪重任。即便是凌雲這樣的體育健將,也不過是體能強健而已,衝鋒陷陣,畢竟不是女人的專長。因此,到時候,除了自己必須統攬大局,臨機應變之外,還得仰仗尚文、衛國的現場發揮。

  於是,晚間吃飯的時候,雲再次就此方案,對眾人進行最後的強調,叮囑大家:一定要各司職守,相互協作,處亂不驚,當機立斷!當先四人必須發揮決定性作用,力求果斷出手,一擊斃敵。

  一切安排就緒,雲要求眾人早點休息,明天一早,準時出發。

  但是,晚上睡覺時,卻發生了意外的插曲。

  宿營帳篷隻有四頂,八人之中必須兩人一組。可是他們一眾,五男三女,實在不好分配。如不考慮攜帶的關系,再買四頂就好了。

  林紫衝雲嫣然一笑,雲心旌一動,期望的洪流立衝腦海。

  但林紫卻嫋娜地走到凌雲面前,拉住她的手,鶯聲說到:“凌姐,咱倆兒一個如何?”

  凌雲如釋重負,愉快地回答:“太好了,紫妹。”

  如果林紫不選她,還真是麻煩。

  雲悵然,但轉念一想,也是必然。他倆兒的這層窗戶紙還沒有捅破,眾目睽睽之下,怎好如此輕薄?

  他害怕別人訕笑,故意正色地對衛國說:“咱倆兒一個,也好再斟酌一下方案。”

  衛國這種角色,豈能不明?他會意一笑,表示讚同。

  金成鑫自是和尚文同住一頂帳篷,主、副之間再自然不過了。隻是不知尚文的心裡作何感想,是否也和雲一樣,有所驛動呢?

  上述眾人全都名花有主,隻有兩人尚還待閣閨中。大家的眼光,全都不約而同地,射向了華生和於薇薇。

  華生略顯尷尬,不無揶揄地自嘲道:“這不逼我倆兒犯罪嗎?也罷,早進城,晚進城,早早晚晚得進城啊。”

  說完,不待眾人反應,他早已摟住嬌羞滿面的於薇薇,頭也不回地鑽進了帳篷。隻是在大家分頭安歇後,萬籟俱寂的夜空裡,隱約聽到他們的帳篷中,傳出粗重的喘息聲……

  二、

  鬧鈴驟響,好夢初驚。

  眾人相繼從帳篷裡鑽出,抬頭望去,只見滿天的陰雲密布,把天空遮的密密實實。就連太陽也躲得不見了蹤影。隻有泛白的天光,在不斷地提醒人們,已是清晨了。然而,令人欣慰的是,今天可比昨天涼快多了。

  大家急忙洗漱,吃飯,等到整裝完畢的時候,已近七點。

  華生望了望滿天的陰雲,不安地說:“天陰得這麽厲害,不會下雨吧。若是真下,大夥兒攀岩可就麻煩了。”

  他撓撓腦袋,探尋道:“這大陰天,多半出行不利。我看,還是等明天吧。”

  雲搖搖頭,有意奚落他:“怎兒那麽迷信呢,是不是腿有點軟了?”

  眾人自是明白雲話中的含義,登時哄堂大笑。

  林紫見縫插針,鶯口笑開:“花哥,天氣預報可報今天,多雲沒雨。是你盼雨了吧?”

  華生憋得臉上通紅,正不知如何作答為好。於薇薇則嗔罵著,追打林紫。

  衛國見狀,半是解圍,半是分析地說:

  “實際上陰天是件好事,一是天氣涼爽,我們全副武裝過泥塘,攀岩,都能少遭不少罪;二是陰天天黑,手電筒的強光致盲效果會比晴天更為明顯。對我們來說,這比什麽都重要。”

  一番話說得大家全都點頭稱是,華生也不再堅持己見。本來,他也隻是說說而已,不想給眾人落下話把,鬧個自討苦吃。

  一行人開心過後,不在耽擱,套上雨褲,開始登程。

  衛國由於昨天已走過一遍,自是輕車熟路。他前面帶路,率先進入荒蕪的草叢。

  如此的不毛之地,的確是蚊蟲的天堂。一行人,乍一進入,密壓壓的蚊子立即感覺到生命的氣息,嗡嗡地飛起,在他們的身前左右,上下翩飛,尋找著可以下口之處。

  然而,人類的智慧豈是小小的飛蟲可比。大家早已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除了一身戶外服,又在小腿處打了綁腿,外面再套上雨褲,臉上則拉下遮蚊帽,整個人幾乎沒有裸露的地方。蚊蟲雖是肆虐,也是難以侵入,隻是滿身的臭汗,就得自己忍受了。

  黑龍江就是土地資源豐富,這麽多的荒地,竟至今無人開墾,若在南方,地少人稠,恐怕早就成數頃良田了。

  這樣的路程走了半個小時,草叢漸漸消失,地勢略微向下,前面出現了所說的爛泥塘。

  衛國告訴大家,要挑長草的地方下腳,這樣才不至陷入淤泥。不過,他還是寬慰大家,即使不小心,掉下去也無妨。由於連日晴天,泥水已近乾涸。並且下面也不象紅軍過草地那樣恐怖,一旦陷入,就難以自拔。他說昨天就踩滑,掉入泥裡,僅僅沒過腳面而已,隻是螞蟥較多。

  看來做刑警,見多識廣,確實高人一籌。

  大家按照衛國說的方法,踩著他踩過的地方,亦步亦趨地跟進前行。

  沼澤地裡,毫無規則地長著好多馬蹄草,在滿是淤泥的汙水中,踩在腳下,尤是感到堅實。仿佛上天體恤旅人的苦惱,而故意恩施的浮橋。大自然的造物,總是那麽的奇思妙想,細微之處:隻是沒有察覺而已!

  然而,好的心情,很快便在林紫的驚叫聲中,戛然而止。原來水裡的螞蟥蜿蜒蠕動,有的已爬上她的腳面。由於她外套的一體雨褲油滑,螞蟥吸附不住,逐一掉入水裡,但還是把她嚇得尖叫不迭。令人詫異的是,這此起彼伏的尖叫聲裡,居然也有粗重的男聲。不用猜就知道,那是金成鑫這個養尊處優的家夥發出的。

  雲心裡也是有所驚悸。但在林紫面前,他是絕不會表現出任何的懼色。他要讓林紫知道,隻要一旦她陷入驚恐的窘境,總會有一雙堅實的臂膀可以依靠,有一雙溫暖的大手可以握持,讓她安心、甜蜜!

  雲適時地摟住林紫,溫存地安慰著。

  孤山一行,他們的關系發展得很快,過去不能做出的親昵舉動,今日都已順理成章了。說起來,雲還真是慶幸此行。

  在這驚懼、甜蜜、默然和些許的豔羨當中,一行人終於辛苦地走出泥塘,來到了久違的孤山腳下。

  仰面望去,嶙峋的岩壁,扶搖直上,直達斷橋;無序的岩縫裡,零星的長出倔強的小樹,伸出的枝椏,似乎在向訪客證明,困難是可以克服的,隻要你肯於嘗試。

  凌雲要眾人把雨褲脫下,遮蚊帽換作頭盔,戴上護目鏡、攀岩手套,束緊衣服的袖口及下擺,系好安全繩、帶,該減的減,該加的加,總之一切為了攀岩。

  然後,她向眾人再一次強調攀岩的要領,便率先向上攀爬。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專業運動員就是非同凡響。只見她,輕抒猿臂,玉腿蛛挪,手扣岩角,腳蹬岩縫,身體輕盈的緊貼岩壁,仿佛一隻上下自如的壁虎,遊移在山體之間,瞬間便攀升了三米多高;之後,楔釘、掛鎖、套繩,動作熟練,一氣呵成。

  尚文跟在她腳下,僅是做一些輔助性的工作,鑿一鑿腳蹬的深度,檢查一下鎖繩是否牢靠等等。

  後面這些人的攀登,相比之下就簡單多了。他們只需扣上安全帶,拽住繩索,蹬住石縫或石槽,就OK了。

  畢竟他們花費一周的突擊訓練,在凌雲這個專家的悉心調教下,效果確實不錯。就連金成鑫和兩個大小姐也沒有拖後腿。事情的順利,有些出乎大家的預料。

  孤山本就不高,再加他們只需爬到半山之處的緩台即可。在經過歇歇停停的一個多小時之後,他們終於登上目的地。當坎坷不平的緩台,踩在他們腳下的時候,多愁善感的林紫差點沒哭出來。雲抬腕看表,已是中午十分了。

  稍事休息,雲馬上敦促大家按計劃行事。他把從山下帶上的乾樹枝引燃,又從包裡拿出昨晚烤熟的羊腿,架在上面烘烤。羊腿上的肥油被柴火烤得滋滋作響。不一會兒,那誘人的香味便四散飄開,著實讓人饞涎欲滴。別說他們準備誘殺的對象,就是他們自己也有些按耐不住了。

  正當他們暗咽口水的時候,一條四米左右的巨蟒,竟從下森然冒了出來。它高揚著猙獰的蛇頭,兩隻綠眼直盯住火上的羊腿,略一猶豫,猛地撲了過去。或許它平常的出擊太過順利,養成了目空一切的習慣,就連羊腿後潛伏的這些人類,都沒放在眼裡。這一次,它真要為它的托大買單了!

  雲、華生幾乎同時躍起,兩隻手電筒立時向巨蟒雙眼,射出強烈的白光。一刹那,巨蟒竟呆在那裡一動不動,仿佛被施了定身術,動彈不得。左後側的衛國就勢跳出,蛇叉準確地叉住蟒頭,死死地按在地上。右後側的尚文幾乎在同時飛步上前,赤霄劍用力往下一剁,霎那間,血光迸現,巨蟒的蟒頭頹然滾地。

  從誘捕、致盲、叉蛇,到最後的致命一擊,整個過程珠聯璧合,出奇地順利。沒有傷害,沒有搏鬥,甚至都沒有掙扎,以至於眾人都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他們甚而暫時忘記了所處的環境,忘記了正在處於你死我活的關鍵時刻。

  可是,一時的大意,往往會招致慘痛的結局,就象腳下躺著的這條死蟒。

  正當大家沉浸在出師大捷的興奮之中,一條斑斕的黑眉蝮蛇卻無聲地竄出來,呲著毒牙,向背對的衛國咬去。事情來得太過突然,衛國根本來不及轉身。面對的眾人,驚懼地張大嘴巴,眼睜睜看著毒蛇的噬咬逼近衛國,而鞭長莫及。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只見寒光一閃,馬上就要咬到衛國的毒蛇,立被攔腰斬斷。震怒的聲音鏗鏘而起:“太祖爺在此,豈能容爾猖狂!”

  一向沉默寡言的尚文,鋼牙緊咬,怒目圓睜,赤霄寶劍在空中劃出一個冷森森的斜紋。

  乾淨、利落、準確!

  大家由衷讚佩尚文的迅捷和狠辣,用他們經常調侃的一句話來說,“解決戰鬥,還得靠步兵”啊!

  雲心中暗忖:這家夥,身上一定藏有許多神秘的故事。

  但是這回,眾人可不想象上次那樣得意忘形,全都立刻保持戒備的姿勢。特別是衛國,馬上回過身,萬分警惕地著盯住山洞。他可不想再來一次“剛才”,畢竟代價是這一行人,誰也承擔不起的支出。

  就這樣,風平浪靜。大家乾等了許久,仍然不見其它的危險發生。

  雲抬腕看了看戶外手表,時間顯示為:2007年9月25日13時28分。觀看時間的同時,他順便瞟了一眼其它數字,當前所在的位置是:東經126度、北緯42度,海拔高度232米。

  時間不早了,雲決定,不再守株待兔。

  他用苗刀,挑起火堆上已經烤得肉香四溢的羊腿,然後,再拿來衛國手中的蛇叉綁上,探到洞口,不住地搖晃。其他幾人則手持武器戒備。衛國甚至抽出了手槍,雙手握持,槍口對著洞口。

  如此動作,又持續了半個小時,依然沒有任何的動靜。想必洞中,除了不食人間煙火的鬼魂,不會再有能夠傷人的活物了。

  尚文主動提出,當先下洞打探。有過剛才的快劍神威,大家對尚文的請戰,自是信心滿滿。但是,洞口狹窄,有些施展不開,眾人還是有些心存顧忌。

  尚文晃了晃手中的赤霄劍,露出一絲少有的笑容:“有它在手,來啥殺啥!”

  他的語氣森森,聽來都感覺不寒而栗。

  凌雲上前,出人意料地擁抱了尚文一下,聲音凝重地叮囑道:“尚文,小心!”

  尚文嘴角微微一動,臉上驟現一絲溫存,轉而消失不見。他咬咬牙,輕盈地跳下縫隙,赤霄劍的寒光當先引路。

  除了空前的寂靜,什麽都沒有發生。

  尚文已經用寶劍將洞口的雜草清除,逐步清理淨擋住洞口的石塊,並拿出強光手電筒,向洞裡仔細地照射了一圈,然後,轉頭對上面全神貫注的眾人說道:“裡面除了黃金,沒有異常情況,”

  說完,他將頭燈戴上,開啟光源,閃身掠入洞中。

  上面的眾人,見尚文入洞後,沒有動靜,知是洞裡已是安全。

  金成鑫不待眾人反應,一改滯後的常態,甚至頭燈都忘記戴上,就搶先跳下縫隙,滾入洞中。

  凌雲戴上頭燈,緊隨其後,飄身而入。

  衛國戴上頭燈,左手握手電,右手持槍,躬身入洞。

  之後,華生、於薇薇、林紫等三人帶好頭燈,手持苗刀,魚貫而入。

  雲這一次取代了金成鑫的位置,殿後入內。

  山洞口除了被塌下的巨石擋住之外,其它並沒有大的損壞,隻有山田所說的洞口埋藏的炸藥引起的碎石堆積。還好,可能是當時鬼子擔心炸藥爆炸當量太大,將洞口完全堵死,以後進入困難,所以炸藥的用量稍小,故此,才不致將洞口完全填塞。

  山田佑之被巨蟒拖入洞內的時候,強力的拖動,已將堵門的石塊,刮開了一些。再加上尚文方才的清理,進洞已經沒有妨礙了。

  雲進洞後,只見山洞裡已被七部頭燈和手電筒照得亮如白晝。 山洞不是很大,縱深也不長,圓形的內室,大約能有兩百平方米左右。看情形,不象人工開鑿的結果,而是天然的形成。

  此時,尚文在洞深左首,凌雲在洞深右首,正雙目炯炯地巡查有無暗藏的危險。衛國背靠不遠處的洞壁,也在滿洞環視。剛剛進洞的華生、於薇薇、林紫三人,則停在洞口處,好奇地張望。那個第二個進洞的金成鑫,正一邊把地上的金條往衣兜裡塞,一邊喝醉似地狂笑著:“哈哈哈,發財了,發財了!”

  金成鑫的身前,七扭八歪地摞著十幾個箱子,有兩個箱子的箱蓋已經敞開,其中一個側立著,掉出的金條,亂七八糟地散了一地。

  華生、於薇薇、林紫驚喜交加,也急忙奔向金條。

  這時,一聲尖叫響起,把眾人的目光吸引過去。原來林紫好像踩斷了什麽,正用手電筒向下照射。手電光下赫然是兩副糾纏在一起的骷髏骨架,而且下肢已經殘缺不全。林紫踩斷的正是其中一副骷髏的手臂,也難怪她大驚小怪了。

  眾人各用手電四下照射,發現兩具骷髏的周圍,還有幾具殘缺的骷髏,碎石堆裡依稀露出幾把生鏽的長槍。

  這回,不僅林紫,就連近前的於薇薇,也尖聲驚叫起來。霎那間,山洞裡籠罩起恐怖的氣氛。

  雲快步上前,伸臂將林紫摟在懷裡,剛想貼住林紫的臉,溫言安撫,就覺得腳下的地面,仿佛被外力驟然抽去,雙腳瞬時踏空,身體恍若高速的落體,一下子墮入翻卷的漩渦,向著無極的黑洞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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