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四輕手輕腳地進了九姨太的院子,這個小院十分的別致,院子中間有一個一房多高的假山,周圍種了不少的花木,只不過現在是冬天,也只有數十株冬青,並不像春夏那麽的草木蔥蘢。麻四並直接走到九姨太的臥房之外,很快就聽到了裡面說話的聲音。
五分鍾後,護院看到麻四匆匆地從九姨太的院子裡出來了,忙前沒話找話說,結果碰了一鼻子的灰,只見麻四的臉陰沉著,一句話也不說。
兩個護院望著麻四的背影面面相覷,四爺這是怎麽了,這麽大的火氣?隨即兩個人捂著嘴偷偷地笑了起來,一定是四爺在九姨太那裡吃了癟,這個九姨太自從生了兒子之後,在家中的地位是扶搖直,就連四爺這個一家之主也得讓著她三分。
常凌風看到麻四拎著一個皮盒子回到了書房,道:“麻四爺的動作倒是麻利,對得起你這個姓。”
麻四臉皮動了下,笑的很不自然,道:“這東西一直在家裡擱著,也沒有人會擺弄它,你拿去正好是物盡其用。”
常凌風也注意到了麻四的表情變化,還以為他內心中不願意將相機給自己。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常凌風依舊接過了相機,這東西黑狼和葉知秋應該都會擺弄,倒也不用擔心。
“你還有什麽別的要求,我再去辦。”麻四爽快地說道。
“暫時沒有了,有的話我會親自過來或者找人聯絡你的。”常凌風道,“我這就走了,記住,一定要把我交待給你的事情辦好。”
“嗯,我一定辦好。”
常凌風點點頭,轉身出了麻四的書房。
……
常凌風回到住處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五點多鍾了,黑狼已經起來了,正在帶著山鷹、打水在院子裡練拳,劉一鳴他們還在呼呼大睡。看到常凌風回來都停了下來,黑狼用毛巾擦了擦汗水,道:“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常凌風道:“昨天晚發生的事情簡直是太多了,一會兒我跟你細說。”
黑狼點點頭。
兩人來到了黑狼的屋子中,常凌風將昨晚發生的事情一一說了,黑狼道:“你是要幫助平村久之搞倒他的兩個競爭對手西村英太、菊地次郎,有多少把握?”
“這個西村英太最近和一個女人勾搭了,如果是一般的女人這本來也沒什麽,關鍵在於女人的身份,這個女人是治安總長兼華北治安軍司令齊大元的小老婆,西村英太不知道怎麽和這個女人勾搭了,兩人最近打得火熱。最近日軍開展了大規模的圍剿,齊大元忙的腳不沾地,經常不在北平。這正好給西村英太他們提供了機會,西村英太幾乎每隔一天都要和這個女人秘密約會,地點就在靈境胡同。”
別看平村久之老是被西村英太和菊地次郎算計,但是他也沒少收集這兩個人的黑材料。
“你是想幫著齊大元去捉奸?”黑狼已經明白了常凌風的大致思路,但是具體的細節還不太清楚,又問道:“問題是,齊大元的官職再高也不過是個中國人,而西村英太終究是日本人。”
黑狼擔心日本人為了維護自己人的利益,將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你這個擔心倒也不是沒有道理。”常凌風道,“如果這照片直接寄到了齊大元的手裡,沒準這家夥就要做縮頭烏龜了,但是要是其他的偽政權的政要們都知道了這件事,紛紛譏笑齊大元被綠了,你覺得齊大元臉還掛的住嗎?”
“這還用說麽。”黑狼難得露出了一絲笑容,“就是用屁股想想,齊大元也不會忍,肯定會找日軍的高層要個說法的,這件事到了那個時候就是想捂也捂不住了。”
“這不就得了。”常凌風嘴角勾起一抹微微的笑意,“而且我還準備把這件事弄得更大。”
黑狼用異樣的眼神打量著常凌風。
“幹嘛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你是個陰謀家!”黑狼沉聲說道。
常凌風爽朗地笑道:“我承認這個招兒確實有點拿不台面,但是要跟小鬼子製造的柳條湖和盧溝橋相比呢,我這點算什麽?”
黑狼啞然,這兩次中,日本人都以士兵“失蹤”的借口向中隊發難,可以說沒一點的技術含量,更加顯得裸。
常凌風道:“所以啊,對付小鬼子,你就得比他更狠,更加的無恥,要是論陰謀詭計,咱中國人是祖宗,小鬼子在後面吃屁都撿不著熱乎的。”
“噗嗤……”
常凌風和黑狼聽到院子裡笑了一聲,是葉知秋的聲音。
常凌風有些尷尬,輕輕的咳嗽了幾聲,畢竟自己剛才的話有些粗俗了一些,讓葉知秋聽到了有些不雅,便趕緊說道:“至於那個菊地次郎嘛,就更好對付了,他有個愛好,喜歡賭博,而且賭性大著呢。黑狼,你混跡於江湖的時間最長,這個應該不是問題吧。”
黑狼點點頭,他自己也精通賭術,山鷹更是出其右。
……
一大早,北海理惠和橋本有田照例來給老師武田璋請安,順便報告追查殺害水源的凶手情況。
武田璋正拿著木劍在院子裡比劃,他的動作很慢,在常人看來仿佛一個入門的劍道者一樣,但是北海理惠和橋本有田卻知道,老師現在更加注重的是劍意,而不是劍招。
不了解劍道的人,經常問的問題是:“為什麽要練劍道呢,是為了培養格鬥的技術?培養使用武士刀搏鬥的技術?為了加強實戰能力?”其實,這些只是副產品,絕不是劍道的目的。劍道的目的不是為了一招製敵,而是培養人格、心境。
兩人直到武田璋將一整套招式練完之後,才前躬身頓首打招呼。
武田璋的頭頂籠罩著一層白霧,但是並沒有很快地散去,他接過橋本有田遞過來的白毛巾擦了擦臉,斜昵了北海理惠一眼說道:“理惠,昨天晚睡得好麽?”
北海理惠心突突一跳,昨天晚偷偷出去打探消息的事情已經做得很是隱秘了,但還是被老師知道了,看來自己什麽事情都瞞不過老師,隻好坦白道:“老師,我昨晚去了麻四的家中,但是北平特務機關的人也在,並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
武田璋並沒有責怪北海理惠,緩緩道:“這在我的意料之中,殺害水源君的雖然是一個女人,但是她並不是孤立的,背後肯定有一個強大的組織,其實力不容小覷。”
武田璋看了看自己兩個最為得意的弟子,又道:“被以為你們什麽都不說,我就不知道你們心裡在想什麽,你們是不是都不服氣?”
北海理惠和橋本有田都低下了頭。
武田璋背著手在院子裡緩緩地踱步,說道:“我給你們的時限是少了點,三天的時間追查到殺人凶手有些勉為其難了。”
北海理惠前說道:“老師,我已經讓佐佐木師兄去查了柳依依的社會關系,相信中午的時候就會有結果了。同時,渡邊師兄在盯著麻四,這個家夥還有事情瞞著我們。我們還有一下午和一晚的時間,請您允許我們繼續查下去。”
武田璋看了她一眼道:“柳依依的社會關系?你認為一個敢於刺殺日本人的女人會將她的隱秘事情透露給她的社會關系?”
“這……”
一直沒有出聲的橋本有田這時候替自己的小師妹說話了:“老師,弟子認為小師妹說的並不錯,再狡猾的狐狸也會露出尾巴,只要我們細致的排查,一定會找到蛛絲馬跡的……”
“好了,你不用說了。”武田璋對橋本有田可不如對北海理惠那麽有耐心,“不管能不能查到凶手,明天一早我們都要從北平出發趕往張垣,北白川宮永玖王那裡昨晚又來電報催促了。”
北海理惠和橋本有田面面相覷,老師這是將水源的血海深仇放下不報了?
武田璋又道:“我現在想明白了,水源的死固然讓人感到憤怒,但是我們初來乍到的,北平的水很深, 我不想和北平特務機關的人糾纏到一起,這裡面牽涉到了太多的政治方面的因素,我們是忍者,我們的使命就是完成主人賦予的任務,至於政治方面的東西,還是少碰的還好。”
這些都是武田璋在昨天晚和今天早悟出來的,水源的無故被殺,確實將他激怒了,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漸漸地恢復了冷靜。柳依依若是單獨的一個作案也就罷了,怕就怕她的背後真的是有組織的。別看武田璋一直在島國本土,但他並不是井底之外,中國的各種武術博大精深,門派勢力錯綜複雜,隨便拿出一個都不能輕視,否則忍者團將會陷入泥沼之中無法自拔。他率領二十余名弟子是應石本寅三和北白川宮永玖王之邀來研究如何對付獨立團隊的特戰隊的,在北平耽誤太多的時間反而不好。
“哈依!”北海理惠、橋本有田齊齊頓首道,“弟子明白了!”
武田璋道:“好了,你們去忙吧,我該坐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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