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秋水”是一把韌性極好的寶劍,黑山那一劍正好卡在鍾鈺的手骨上。
“秋水”沒了黑山注入的自然之力真的就變得跟水一樣,鍾鈺隻得用血氣把“秋水”大爺伺候硬了,然後才拔了出來。
趙高看著鍾鈺那張黑臉,又想想這把“秋水”瀟灑有余,霸道不足,對比一下“秦王劍”的威武質樸,也就放棄了要過來的想法。
就算他要鍾鈺也沒打算給他,這是給自家兒子的成人禮,誰也搶不走。
除了黑山和黑山帶走的胖子金寶,這剩下的近二百人被五百中車府衛士舉著大盾用長槊生生的捅成了肉泥。
至於騰挪跳躍意圖借助地形跑的,屠兵弩招呼,鍾鈺眼見著一個估計有點兒小聰明的家夥被一根弩箭生生射爆了六陽魁首成了一具無頭屍身。
鍾鈺咂摸了一下嘴,嘴裡嘟囔著:“真慘。”然後喊了一句:“趙大人,別太血腥了!”
身後的五十近衛齊齊打了個顫,本來剛才獻出一縷血氣就有點虛弱,自己將軍這等好殺之人居然不要血腥?
呵呵,你去問問那些被擺成京觀的夷狄的頭,問問他們怎麽死的,是自家將軍用弓箭生生射斷了脖頸在千軍萬馬中還能保存著一定品相的頭才能入自家將軍的眼,不要太血腥?整個大秦就沒有比你更血腥的!
趙高緩緩踱過來,拱手道:“大將軍傷勢如何?可有礙乎?”
“勞趙大人掛懷,幸而那黑山被我一劍破了胸腹以致駭破了膽,隻是普通貫穿傷而已,若是那黑山這一記讓使力在劍尖炸裂,今日便重傷了。”
鍾鈺也是有點後怕,他擅長排兵布陣,單打獨鬥不算弱也不算強,若那黑山真是玩命的狠人,就算能把黑山斬在劍下,他的左手也要重傷。
“看大將軍的傷口,不日即將痊愈,某也就放心了,黑山那廝被大將軍重傷,應當逃不遠,某會令人搜索,此事之錯在趙高疏漏,趙高會向王上請罪,自不會連累將軍”趙高鄭重行了一禮,肅穆道。
“趙大人言重,你我同為君上做事,有過失同承擔乃是人臣本分,何必言他。”鍾鈺擺擺手,不把趙高的話當真。
兩個老狐狸互相謙讓,客氣的話自然是不用廢什麽力氣就往外掏。
直到中車府衛士的小頭目過來稟報:“稟告二位大人,叛逆已除盡,可疑之人亦是就地斬殺,無一放過!”
帶著血味的話讓二人都是很滿意,寧可錯殺一千不得放過一個,這才是最正確的。
趙高那張陰冷的臉上破天荒的露出讓人看的清楚,居然還帶著那麽一點兒陽光的笑容:“大將軍,我們去抄家吧,剩下的幾家,沒有像樣的高手,讓衛士們動手就足夠了,吾等只在後壓陣即可。”
鍾鈺笑著點點頭,他覺得實在是跟趙高扯皮扯夠了。
二人看著名單上的十幾家,其中有大夫,豪商,甚至還有平民,都是原來與呂不韋有極大關聯的人,這些人都要族誅,絕對不可以留下後患!
大秦隻能有一個聲音,那就是秦王嬴政的聲音!
鍾鈺把玩著“秋水”,“秋水”的材質非金非木材質特殊,鍾鈺覺得自己讀書算是讀的多了,但是這種材料當真是聞所未聞,不愧是道家的寶貝,呸,現在是兒子的寶貝!
普通的金銅根本就不去碰,力量才是財富,抄家抄的不是錢,隻要有力量還怕自己手頭沒錢兒?
寶劍,礦石,大藥,護甲等等這才是抄家應該去搜尋關注的,
其他的礙事兒又繁重,取之無用啊! 就比如說,剛剛抄了一個大夫的家,他家都是金子,半兩銅錢堆了整整的一個房子,但是沒人拿,不光是因為這些要入庫,要知道每一個抄家的人都是可以順手一點點的,這是暗地裡的規矩。
但是呢?在鍾鈺的觀察中,沒人去動那些在這位大夫眼裡視若珍寶的金子,甚至一個小頭目因為在這家搜不到任何有關修行的東西把這位大夫砍成了三段!
雖然在鍾鈺的眼裡這還不算血腥,甚至手法還略有些粗糙毫無殺戮的美感。
做官做到了大夫,你說他家裡怎麽可能沒有一絲有關修行的痕跡?肯定是自己毀了,反正都要被族誅了,肯定是燒了砸了毀了也不能給你留下,這就是各個階層普遍的小心思。
在這種風氣下,不知道多少術法斷了傳承,甚是可惜,所以鍾鈺對這個大夫被砍成三段兒沒什麽好憐惜的,在這種想法和作法下就是咎由自取。
殺到最後,鍾鈺都覺得有點無聊了,這又殺了七八家,隻射死了一個輕身功夫比較好的,老辦法,一箭射爆了咽喉。
鍾鈺都有點兒想兒子了,本來鍾鈺是打算再出征這一次,給兒子鋪鋪路,到時候兒子成親之後扔到軍隊裡也好有個保障,結果兒子這次為人所暗害,自己這個做老子的連那賊人都沒找出來,實在是有點著急。
鍾鈺為何這次不想出征了?還不是怕在這王都之內有人再行暗謀害了自家兒子的性命,鍾氏可隻有這唯一的血脈。
早早的抄完家回家看兒子,順手把“秋水”送給兒子,鍾鈺的任務就完成了,就剩下幾家下民了,估計是沒什麽問題。
或許是鍾鈺在心裡奶的這一下,抄到一家鐵匠鋪時,其中的打鐵的那個小子竟有萬夫不擋之勇,全靠一身蠻力硬生生用打鐵的打錘子砸死了兩個中車府衛士。
那大鐵錘揮舞起來的嘶吼證明此人絕對是力大無窮之輩。可惜被趙高用法力給禁住了真靈,就算你再力大無窮,但是你沒修煉過,精神上難得統一,又怎能敵的過浸淫刑獄多年修煉有成的趙高?
整個西城各處都分散著血液的味道,讓戰場老賊緊張又刺激的味道,血液中對於殺戮的蠢蠢欲動,完美的在這個黑夜釋放。
鍾鈺跟著趙高殺了兩個時辰,回來經過西城行館的時候那五十近衛腳下都沾了薄薄的一層肉泥,鞋子踏過去就是一個深深的印記。
看著趙高跟鹹陽令交接,鍾鈺覺得有些膩歪,這一夜除了得到了那個韓非的消息,弄到了一把秋水,根本沒有戰場那種廝殺的感覺。
等趙高交接完了以後,趙高自去向秦王複命,鍾鈺就帶著五十近衛回了將軍府。
結果剛到了家,就發現管家鍾猛在那裡來回的打轉,鍾猛老遠的看見鍾鈺就喊:“主人,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