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母倒挺客氣,緊接著端了兩杯開水,放在了傅州成面前。
“沒有好的茶葉,純開水行嗎?”
傅州成笑了笑,點頭表示可以。
“沒關系怎樣都行。”
客套完畢,陳母這才認真打量他,一邊看一邊說,“聽說你要來看我,不知有何貴乾?”
說完眉毛就皺了起來,狐疑的看著傅州成。
傅州成正襟危坐,臉上也是一副恭敬的神色。
“是的,阿姨,我此番前來就是專門來探望你的。”
“哦,是嗎?”
陳母有點懷疑,然後笑了笑。
就在此時,傅州成將隨身攜帶的照片拿了出來,雙手恭敬的遞致她的面前,然後緊接著認真的道。
“阿姨,我的事不知江思雨有沒有告訴你?”
說完看向她,對方搖了搖頭,表示沒有。
陳母茫然的接過照片,刹那間瞪大眼眸,緊接著露出一絲不敢置信的表情,照片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居然和她年輕時長得一模一樣。
那眼睛,那眉毛,尤其是那笑容,簡直和她如出一轍,甚至有過之而不及。
陳母渾身顫抖,拿著照片的手都跟著不穩,突然探出身子,猛的抓住了傅州成。
神情急切語氣急促,似乎再也等不及。
“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照片上的人是誰?”
與此同時,塵封的記憶瞬間打開。
幼年時期的她因為愛慕虛榮,導致跟了一個有夫之婦,後來生了一個女兒,就不了了之了。
想到這,額頭上的冷汗就冒了下來。
這是一段不能提及的往事,也是一個無法啟齒的秘密,說出來都是傷心和難過。
匆匆一別數十載,二十多年過去,那個尚在繈褓中的嬰兒,現在不知怎樣,過得是否快樂?
想到這,心臟一陣陣的抽搐。
看到這,傅州成更加確定眼前的陳母就是童淺溪的母親。
緊接著低聲說。
“阿姨,照片上的女孩叫童淺溪,她是我的太太,她的父親叫童邵文,不知道您是否還有印象?”
“童邵文?”
“童邵文?”
陳母喃喃自語,眼睛也是越睜越大,慌亂間一失手將茶杯打翻在地。
“你說什麽?請你再重複一遍。”
“童邵文是我太太的父親,而我的嶽父已經逝世,所以我的太太很想找到自己的親生母親,所以,這番不遠萬裡前來,隻想確認您是否是她……”
傅州成試圖用淺顯的話語,表達自己的感情,可無奈何,怎麽都說不好,最後只能作罷。
陳母明顯沒有注意這些細節,只是表情霎那間亂了。
緊接著呼吸急喘,上氣不接下氣,臉上也是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你是誰?你叫什麽名字?你為什麽來這裡?你說的這個人他怎麽死了?”
說到最後,童邵文的死還是讓她起了震動,眼神裡泛著解不開的恨意和一絲不明的情緒。
“你走吧,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至於你說的這個童邵文,我也不知道是誰。”
說完直接站了起來,迅速向臥室走去,腳步踉蹌,還帶著驚慌失措。
那慌不擇路的樣子,明顯接受不了。
江思雨見狀,隻好無奈的上前。
“對不起,傅總,讓你難堪了。”
說完緊咬著銀牙,再也不語。
傅州成搖了搖頭,然後就站起,“沒關系,我不會放在心上。”
在未來之前,傅州成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陳母的反應著實在他意料之中。
此事很正常,面對塵封的往事,任何人都不願說起,更何況這還是一段特別傷心的感情事。
關乎的不光是臉面,有可能還是尊嚴。
傅州成走了出去,看著外面皎潔的天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接下來該怎麽做他會耐心等待。
此事急不得。
等陳母做好心理準備再說。
江思雨陪在他的身邊,二人始終未語,各自想著心事。
面對認親這件事,江思雨關心的更多是自身的利益和對未來的發展。
她只在乎是否能和傅州成在一起,至於其他,根本不重要。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直至日暮西沉,眼看著太陽就要下山,傅州成這才轉過頭,淡淡一笑。
“我想回去和阿姨重新談談,對於這件事情,我希望她能放下心結,好好的跟我說。”
“這……”
江思雨有點猶豫,最後卻也只能無奈的點頭。
“好吧,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回去。”
五個小時過去了,此時此刻的陳母和衣躺在床上,睜著空洞的大眼睛,滿心滿腦子想的都是傅州成剛才說的那件事情。
童邵文居然死了,這個老家夥竟然死了,真是不可思議的事情,想到這兒,心一陣陣的撕痛和說不出來的酸楚。
想當年,在生下孩子後,因為迫不得已,隻好交了出去。
只因對方太過浪蕩和玩世不恭,加上並不打算給她名分,所以萬般無奈之下,隻好遠走他鄉。
雖然這事過去好多年了,但是想起來還是一陣陣的憤恨。
此事被她塵封在心裡,當作全然沒發生,只是沒料到時隔經年,竟然被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當場說出。
那種感覺,那種震撼,帶著氣憤帶著羞辱,如同被人當場揭穿傷疤。
更讓她意料不到的事,她居然對童邵文的死反應這麽大。
心裡又難過又悲傷,那種感覺,居然無法形容。
眼看著日暮西沉,渾渾噩噩的從床上爬了起來,還未走進客廳,就見傅州成去而又返。
沒有想象中的暴怒,也沒有想象中的氣憤,只是平淡如水的對他說。
“你坐下,我想和你認真的聊聊。”
關於素未謀面的女兒,她一定要好好的問問。
說不關心都是假的, 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
傅州成懷著內心的激動,在陳母面前坐下。
“阿姨,你請問。”
對於傅州成的恭敬修養和禮貌,陳母確實很滿意,覺得女兒嫁給這樣的男人也真是不賴。
語氣也跟著好了許多。
“她最近怎樣?還好嗎?”
說完認真的看著傅州成,“為什麽只有你自己,你的太太去哪了?”
這才是她關心的重點,那個照片上的女孩,和她想象中一模一樣。
陳母也想過親手把她撫養成人,可無奈和,那個時候年輕又沒經驗,所以也沒有任何能力去養活一個孩子。
權衡利弊之後,只能無奈的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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