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軍在距離瓦剌大營六裡外,擺開了陣勢,馬哈木的軍隊也是早就在這裡等著了,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就當明軍把陣勢擺開後,前軍便撤退了,他在沒弄明白之前也是不敢輕易發起進攻的。
就這樣等到明軍的中軍已經開始撤退時,他才覺得這次一定是明軍設下了什麽圈套,當明軍後軍也退卻時,他也命令大軍退回了營,原本還以為要決戰的雙方軍士都退回了營地。
馬哈木也是真沒弄明白,這明軍到底是怎麽回事,不過,他還是在回營時,調派出了大量的斥候開始巡視方圓百裡,他始終懷疑明軍這種異動是有什麽陰謀的。
當太陽下山之後,焦虞帶著人安全的返回了右軍,也把朱棣寫的信交給了趙奕。
看過信後,趙奕長歎了一聲,對一旁的阿穆說道:“皇帝要我們後天開始行動,他還會把大營轉到兀傲楞山和馬哈木大營之間,看來,決戰就是後面幾天了。”
“那好,明天我們就好好準備一下。”阿穆說完,趙奕也是點了下頭,收起了信後,他便回大帳了。
現在,右軍有了數萬隻羽箭的補充,基本不用再擔心了,有了這些羽箭在,只要他們利用地形優勢,要想擋住瓦剌人還是可以做到的。
第二天一早,右軍便開始忙碌了起來,不光要清點武器,配發箭支,還有加強防禦。要過兀傲楞山,他們需要把大盾架設在馬車上,只有這樣,才能保護走在馬車中間的士兵。
這裡的營地,趙奕也是打算要拆除的,他準備讓送箭過來的三百明軍到山地右側的土丘地帶去選擇一塊相對安全的地方下營,而他們的任務就是到那裡去看馬,因為絕大部分馬匹都需要放在那裡,包括隨軍的牛羊活物,這次出戰,只有火槍兵是配了戰馬的,其余人都是不配馬的。而這裡,只要瓦剌人戰敗肯定是有人要從這裡往西撤的,要是還留在這裡,無疑是在找死。
夜晚的火堆旁,趙奕幾人烤了一隻羊,幾人喝著酒,享受著這最後的閑暇時間,等到明天,可就沒這個機會了。
“我倒是希望這是最後一戰了,唉,這仗打了大半年了,也該結束了,我可是又有好幾天沒洗澡了。”
“小三,這裡誰都一樣,咱們沒長虱子就不錯了。老大,你覺得這次會是最後一戰嗎?”潘明瀧問道。
趙奕搖了搖頭,說道:“希望是最後一戰吧,反正不管怎麽說,這裡再待上兩個月不到就會下雪了,我們也必須得退兵了,現在天氣也已經轉涼了,再拖下去,對我們可沒一點好處。”
“好了,好了,這事明天就知道了,咱們還是等著看情況吧,現在,咱們要做的就是好好吃上一頓。”
劉禦說著便開始割下了羊肉吃了起來,眾人也是沒再多說也跟著吃了起來。等到差不多時,趙奕才對眾人說道:“今晚大家都早一點休息,明天搞不好就沒咱們多少時間休息了。”
大家也都明白,只要戰爭一開始,對方是絕對會不斷派兵出來的,他們這裡人太少,現在得知的消息也是說前山山口有三萬多敵軍,真要是打起來,馬哈木也是絕對不會不管這裡的,要怎麽把防線建立好,這也是個難事,這也只能等到出了兀傲楞山山口再來根據地形做出判斷。
今天,整個右軍都是很早就睡下了,全軍休息,包括斥候隊也是一樣,夜間的巡視則交給了新來的三百人。
凌晨天都還沒大亮,後勤兵們已經開始在做飯了,等吃過這頓飯,右軍便可以開始行進了,右軍的所有軍士都清楚,這一戰可不像前面打的幾仗,
這裡可是別人的主力大軍,實力應該是比較強的,而自己這點人能不能打得過,這可就不好說了。朱棣這邊也是在昨天匆匆忙忙的把大營遷到了馬哈木大營的右側,距離瓦剌大營三十裡不到,距離兀傲楞山也僅有三十余裡的路程,朱棣也是真不敢把大營再往前了,要是再往前,馬哈木絕對會立刻出兵的。
雖然馬哈木知道朱棣這有可能是要對付兀傲楞山的營地,但他也知道,明軍是絕不敢輕易出擊的,那裡太適合伏擊了,一個不小心就得倒大霉。而兀傲楞山的營地,他這裡也是可以隨時救援的,所以他並不擔心,只要明軍出擊,他這裡就會救援。而趙奕帶領的明軍他可不認為能突破三萬多人的防線,畢竟有地形的優勢在,要擋住幾千人還是可以輕易辦到的。
一大早,朱棣這裡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只要馬哈木救援,他們就將出擊。朱棣是真相信趙奕的右軍會不負眾望,完全牽製住兀傲楞山大營這裡的瓦剌人的。
山道上,趙奕坐在車上,拿著望遠鏡和阿穆等人四下的觀望著,走在車中間的盾手們也是拿著手盾專注著四周,火槍兵們也是全都下了馬,背著槍牽著馬,絲毫不敢大意。
“我說小三,這才進山一會就這麽緊張,老大這是不是也太小心了?”另一輛車上的潘明瀧說道。
“小心!你不覺得這該小心點呀,你要知道,這裡肯定會有埋伏,皇帝也說了這裡的守軍是三萬多人,而這裡的地形又不適合大規模的防禦,真要是有事,那就是個大麻煩,我估計呀,再走幾裡地就能遇上,瓦剌人可不會讓我們這麽順利的過去。”
“這種地勢,難道還怕他們來?這裡騎兵是指定用不上了,最多就是躲在山上放冷箭,咱們現在也都做了防護裝備,他們能把我們怎麽樣,還敢上呀,不說別的,就咱們手上的武器,加上火槍兵就能把靠近的人全殺了。”
小三搖頭說道:“潘明瀧,你小子可別大意,真要是埋伏個萬把人在這裡,咱們絕對死傷慘重。”
趙奕和阿穆心裡也是清楚這點,所以隊伍走的並不快,這樣方便自己觀察,也方便軍隊遇事好加強防禦。當阿穆看到遠處山上的幾叢灌木叢動了動,便用車載雙弓弩上了一支炸藥箭,等到距離差不多時,點燃引線後, 一箭便射了出去。
‘嘭’的一聲炸響後,沒有任何動靜,這才放下了心,繼續前進。這下爆炸可是把其余人給嚇了一跳,潘明瀧和小三都已經把槍都拿出來瞄準了前方,最後見是在試探性的射擊,也是松了一口氣。
“看吧,有炸藥在,你就別擔心了,咱們不是還有手榴彈嗎,放心吧,只要敵人敢來,他們絕對跑不了。”潘明瀧又說道。
小三沒多話,他還沒潘明瀧那麽寬心,雖然自己幾人的武器很強,但這裡太適合敵軍防守和伏擊了,要想從這裡過去,真的太難了。
隊伍後面的孟凡煒和劉禦想的與潘明瀧差不多,根本不擔心伏擊,在他們看來,這裡是沒有岩石和檑木的,剩下就根本不用怕,他們都相信,憑借自己強大的防禦能力,瓦剌人是拿自己沒有辦法的。
隊伍剛走過一段山路,攻擊便開始了,瓦剌人在山上開始往下方的車隊擲起了短矛,由於是從上往下,這威力可比箭矢大的多,右軍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倒是什麽事都沒有,可拉車的馬匹就遭了秧,很多馬匹直接中矛後就死亡了,車陣也是亂了起來,隨著敵人不斷的投擲短矛和射出羽箭,人也開始不斷的在死亡。
山下的場面有些混亂,但隨著火槍兵們的射擊,攻擊也是沒那麽強了。隨後,趙奕幾人也加入了進去,這不到兩百米的距離上,瓦剌人的死傷也是很大的。
“炸藥箭,準備發射。”隨著趙奕的下令,二十余支炸藥弩箭射了出去,正中敵軍的埋伏地帶,這下,埋伏在這裡的兩千人可是真被炸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