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得知後,根本就沒多問,直接帶著王忠和朱瞻基就去了張輔的大帳,能再次聽到右軍的消息,這對他來說是值的高興的。
而張輔也沒想到皇帝居然會這麽快來了他這裡,他的本意是等問話結束後再來通稟,現在朱棣居然親自過來了,也由此可見皇帝也是真急了。
“人呢?”朱棣一到這,還沒等張輔行禮便問道。
“回皇上,馬上到,皇上請,太孫殿下請。”張輔立刻讓朱棣坐到了帥位之上,也讓朱瞻基坐到了上首位。
朱棣剛坐下,柳升和王通便過來了,見皇帝也在這,也是行了禮後站到一旁,沒有多問,而後陳懋,李彬,鄭亨三人也跟著就過來了,同樣也是沒多問,就等著人來。
焦虞一到,這裡的情形可是把他給嚇到了,幾個領軍的軍侯全在這不說,就連身穿龍袍的皇帝都在,也是立刻就跪了下來正欲行禮,可他還沒說話,朱棣便開口問道了:“趙奕現今何處,你右軍情況如何?”
焦虞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才結巴的開口說道:“皇,皇上,趙,趙侯就在兀傲楞山山後,右,右軍也都在。”
“你不要怕,說說,右軍如今情況如何?你今日過來傳的信呢?”朱棣又問道。
焦虞這才把身上的信交給了王忠,並說道:“皇上,趙侯要說的都在信中,如今右軍不足六千,雖有傷亡,但也可一戰。”
朱棣對此很滿意,在草原上晃蕩了那麽久才損失了兩千余人,已經很不錯了,他點頭接過趙奕寫的書信看了起來,看完後,得意之色便顯露在了臉上,看的眾位大臣們也是有點不太明白,要說趙奕能夠和主力大軍匯合,這是好事,但要說趙奕想立刻過來,恐怕還做不到,也不明白皇帝這是為了什麽而高興。
朱棣對焦虞說道:“你先下去休息吧,等明日你再回右軍去,朕會給永興侯書信一封的。”
“是,皇上,那,那小人便告退了。”
等焦虞下去後,朱棣隨後便對眾將說道:“趙奕右軍已經抵達兀傲楞山,而此地也已被瓦剌重兵把守,他將帶右軍準備硬闖,想讓主力大軍隨機策應於他,若成,此戰我軍將會大勝。”
“皇上,微臣有一事不明,趙侯右軍雖強,但瓦剌人已經在兀傲楞山布下了數萬大軍,瓦剌人已佔盡天時,地利,人和,即便有我主力大軍策應,他右軍也是無法與我軍匯合啊,再者,若是大軍輕動,也恐遭受伏擊。”
“皇上,英國公此言甚是,永興侯數千人想過數萬人把手的山口,這...這實乃...”柳升也是實在說不下去了,都別說這是別人防守的地方,就是拉開了架勢,平地上乾一架,這右軍也絕對打不過瓦剌數萬精銳。
其實,柳升的想法並沒有錯,要說右軍和張輔的左軍一樣,有個萬把人,那還差不多,說不定還真能和兀傲楞山駐守的瓦剌大軍打上一仗,可趙奕連六千人都沒有,怎麽打?關鍵是,人家瓦剌人還佔據了地利。
其余人也都沒再多言,該說的,張輔和柳升兩位大帥都說了,也都在等皇帝發話。隨後,朱棣倒是說話了,只是話把眾將都說傻了。
“永興侯信中所言,他鎮北右軍將與兀傲楞山之守軍決戰,若是瓦剌人增派援軍,便讓我大軍出戰,一戰定乾坤。”
“皇上,永興侯此言太過,右軍再能打也絕不是數萬大軍的敵手,兀傲楞山現今處處都是瓦剌人所設之陷阱,右軍這點人怎可過得來。皇上,倘若守軍不求援,我軍當動否?”鄭享說完,又看向了朱棣。
朱棣倒是不慌,
看了看眾將後,哈哈一笑,接著說道:“趙奕這小子隻讓朕給他左軍所用透甲羽箭做其軍資補充,其他的還特意讓朕不用管,隻說瓦剌援軍定會出擊,到時,我軍再派一支精銳出擊,前後夾攻,先破了兀傲楞山大營,到時再轉頭對付馬哈木的主力大軍,便可一戰而下了。”朱棣雖然也是不太相信趙奕真的可以做到,但他似乎也沒有太好的選擇,現在,勢均力敵,只要趙奕拖住兀傲楞山這邊的瓦剌大軍,這就已經為戰局創造出絕佳的機會了,更別說趙奕現在是打算殲滅這支三萬多人的瓦剌精銳了。
趙奕既然敢做,那他朱棣自然也是敢做的,說白點,這件事就算是敗了,對大軍基本沒有太大的影響,但要是勝了,那這戰局可就完全一邊倒了。
隨後,朱棣也沒再多言這事了,而是提到了主力會戰上,也和眾將商量了起來,既然皇帝都已經下了決心,認為趙奕可以做到,那再說多的也沒什麽用,現在,眾將也只能期望趙奕的右軍能真的挺得住,不要過早的潰敗或是被人全殲。
其實大家也都明白,只要有趙奕這支軍隊的牽製,他們的主力軍便不會再擔憂駐扎在兀傲楞山下瓦剌人的這支軍隊了,而要是這支軍隊和趙奕的右軍死磕,他們便真的有機會把這支軍隊給吃下來,只要馬哈木大軍敢動,那麽,決戰將會隨之爆發。
左軍的實力,現在大家都見到了,而右軍在草原深處晃蕩了大半年才損失了兩千余人,看樣子,實力也是絕對不弱於左軍的,現在趙奕願意和敵人對戰這也是好事。雖然不理解趙奕哪裡來的勇氣和氣魄,但既然他自己都這麽說了,那就先看看戰況再說吧。
只是趙奕要求大營這邊再提供些羽箭就有些難辦了,現在雙方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監視之中,想要給右軍運送足夠的箭支,這起碼得要數百人才行,但這麽多人只要一出現,敵軍也肯定是會追擊的。但這事還必須得辦,要不然,這一仗可就有點難辦了。
“皇上,若要給右軍運送箭支,還需全軍出擊,擺開決戰陣勢才可。”張輔想了想後說道。
朱棣思考了一下,也是覺得這事可行,點頭接著說道:“嗯, 此事就這般做吧。”
隨後朱棣便下令全軍準備,明天一早便開始進攻瓦剌大營。就這樣,大營開始忙和了起來,直到深夜各軍才準備完畢。
次日一早,明軍十萬大軍便浩浩蕩蕩的朝著瓦剌人的大營方向去了,而瓦剌人的斥候也是在第一時間通報了兩處大營。
“看明軍這著急的樣子,明皇已經按耐不住了,哈哈哈,好,這次,我將一戰打垮明軍,把禿孛羅,你叫你的人準備,一但開戰一定要拖住鎮北軍,太平,你趕緊傳令努日乾率軍回援,剩下的就交給我了。”隨著馬哈木的調遣,瓦剌大營也開始動了起來。
當守衛兀傲楞山的努日乾得知明軍準備決戰時,也是帶著三萬人回援了,這裡,趙奕就跟蝸牛一樣,今天都還沒進山,只是在山腳下安了營,估計短時間之內是絕不會過來的,再說,這裡,他也是留了人的,根本不怕趙奕這支明軍異動。
大軍出發一個時辰後,焦虞才帶著三百人的騎兵出發了,這些騎兵每人身上都背著兩大捆羽箭,這便是大營能夠提供給右軍羽箭的最大數量了,一共四萬支箭。
焦虞帶著人出了大營便開始往南行進,他們要走出百裡之後才會轉道向西,最後再越過土丘地帶往北靠向右軍,但即便是這樣遠離戰場,他們這支小隊也是需要大營配合的,現在,大營已經調出了大軍,想來這裡應該遇不到瓦剌人的斥候了。
結果還真是如焦虞預料的一般,他們進入土丘地帶時,都沒見到一個瓦剌斥候,只要通過這裡,他們基本也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