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大院內,郭大被人狠狠扇著耳光,素來能吵架的林殊此刻也不敢言語,隻能在一旁跪著哭哭啼啼。
“能耐啊!英雄救美啊!看你這臊豬樣也能娶到婆媳。”洪十七仿佛打累了,望著一旁跪著的林殊,突然想起什麽淫邪之事,色眯眯的道。
這個方位到不錯,素來聽聞呂郎君喜歡這種姿勢,說這種滋味妙不可言呢,他想著此事便準備解開褲腰帶。
郭大娘不知是被嚇壞了,還是原本就被人打倒在地。
陳溪看到眼前一幕,怒氣陡然就上來了,惠能隻是說不能用伽藍六刀和大梵音手,可尋常的拳腳功夫沒說不能用。
他一個疾跑,全身蓄力,猛然衝到洪十七背後,洪十七隻感覺耳後像是突兀的來了一陣陰風,他甚至都沒有聽到陳溪的腳步聲。
摸了摸後腦杓,再看看手上,頓時驚恐萬分,一雙手上全是鮮血,隨後才感覺腦後一陣疼痛,緊接著這種疼痛感傳入腦海中。
“啊……”
…………
寧府,寧管事找到了寧素,此刻寧素正心煩意亂,聽老管事說陳溪又來了,不自覺的秀眉便蹙了起來。
“不見,辭了他!”寧府豈是一個牙子想來便來的地方?若是府上沒個規矩,那豈不是什麽乞索兒都可以見到她寧素了?
話剛說完,陳溪便出現在寧素身前。
“寧叔,你怎生……”
陳溪冷冷的道:“和寧老管事沒關系,我自己闖進來的!”
寧素從未見過一個牙子敢猖獗到這個地步,因為怒極,全身都在顫抖,最讓她生氣的是全府上那麽多部曲,竟然可以讓一個牙子就這麽輕而易舉的進了內府?
“府上部曲都做什麽吃的!”寧素怒極,俏臉因為氣極,整個臉皮仿佛都在顫抖,銀牙咬的咯咯作響。
“跟我去個地方,還有讓你更加生氣的事!”陳溪不由紛所的拉著寧素,他渾身迸發出肅殺的氣魄,一路上映入寧素眼中的全都是橫七豎八躺著的部曲。
他是憑借一己之力打進內府的!
“你放開我!你要做什麽?你這是在犯罪!”寧素纖纖素手因為陳溪的霸道緊拉而變成紫紅。
陳溪平素向來穩重,但並不代表他就是這個性子,相反,他性子裡面帶有一股子強烈的衝動,這個缺點他早便意識到了。
到洛陽後他一直都在克制這個性子,但克制並不代表改變,陳溪骨子裡面依舊是那個衝動的陳溪。
而這一次,陳溪忍無可忍的不是因為洪十七尋事挑釁兵毆打了郭慶,而是他從洪十七嘴中得出了幕後主使人竟然是寧素的未來夫君。
兩人很快來到郭大的宅院,陳溪後面緊跟著寧知味和寧家的部曲,寧知味知曉此事,第一時間並沒有報官,而是選擇帶著部曲跟著陳溪,看他究竟要做什麽。
寧家在兩京的商業網布的很大,很多商業對手覬覦寧家這塊肥肉,這個當頭,寧家不能傳出一些不好的消息出去。
洪十七被綁在郭家宅院的一顆老槐樹上,被郭大和林殊惡狠狠的看著,郭大因為先前被扇的臉面有些紅腫。
縱然這般,在陳溪綁住洪十七之後他也沒有去報復,林殊則在一旁喋喋不休的罵著郭大。
“你這夯貨,窩囊廢,你婆姨被欺辱成這樣了,你他娘就不能去給我扇回去?你這一身氣力就隻能使在女人身上……”
見陳溪拉著一個女子回來後,林殊這才停止謾罵。
到了郭家宅院,陳溪才放開寧素,不去管身後惡毒的眼光,陳溪徑直走到洪十七面前。
“事情再說一遍。”
洪十七認識寧素,他知道寧素是呂崇寧未過門之妻,他實在想不出,這本來一樁簡單的事情,怎麽越來越複雜了!
“說,說什麽?”
“哢嚓!”陳溪一手黏住洪十七的手臂,以寸施勁力,洪十七的手腕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姿勢扭曲。
“啊……啊……你這惡魔!”洪十七是洛陽有名的潑皮,他從來沒見像陳溪這麽狠的人。
這家夥看著人畜無害,粉面白淨的,下起手來可真黑,就連宮中來中丞發明的《羅織經》怕也不敵他這手段!
陳溪根本懶得廢話,伸手便又一次黏住了他的右手, 這一次洪十七急忙道:“別……壯士……別這樣,我說,我說還不成嗎……啊……我操……我都說……說了,你還……”
陳溪又一次黏住了他的雙腿,這次洪十七終於開始害怕了,全身都在顫抖。
陳溪這狠辣的手段,就連身後寧素和前來的寧知味都禁不住心顫,這個年輕人太狠了吧?
“是……是……是呂崇寧,他看上了那姓孫的小娘皮,花錢讓我帶著兄弟們綁了姓孫的……他官府有人……”
洪十七額頭上全都是汗,後腦上的鮮血已經將雙肩浸濕,雙手以奇怪的姿勢扭曲著,看樣子十分恐怖。
寧素這個時候才知道陳溪帶自己來的用意,洪十七斷斷續續說的很多話她都沒有聽清,或者根本就沒聽下去。
滿腦子被“呂崇寧”三個字佔滿了,整個人猶如泄了氣的皮球,“怎麽……怎麽可能……”
寧知味見女兒癱軟在地,連忙前去攙扶,“素兒,素兒,你沒事吧?”
陳溪這才冷冷的回過頭,看著寧素,有些鄙夷的道:“你的好夫君?嗯?你或許還不知道還有更精彩的吧?”
他猛然回頭,怒不可歇的道:“給我繼續說!”
洪十七急忙道:“垂拱元年六月,勸善坊趙家娘子被侵佔,七月,修業坊張家小娘被呂崇寧侵佔自殺,九月,觀德坊十三歲王家小娘被呂崇寧……”
一樁樁罪行,罄竹難書,這就是我要嫁的夫君?
寧素無助的看著寧知味,眼淚不爭氣的唰唰的流了下來。不行,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快去救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