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曼提亞,西班牙中北部,這裡是雷必達的一個次級城市,沒有城牆。自從上次雙方大戰過後,雖然有幾次摩擦,但是並沒有波及這裡。
我進城的時候沒有遇上任何麻煩,街上還算正常。但是雷必達收縮了自己的軍隊,這裡就只剩下一個軍團士兵編隊和三兩個民兵編隊。
我們找了一個旅店先住下,因為我等的人還沒來。
其實我調動自己的手下完全可以拿下這裡,但是那樣戰略價值就少了很多。拿下這個小城不難,但是怎麽才能讓雷必達相信是伊利裡亞人乾的,這才是此戰的重點。
天黑後,街上實施了宵禁。安靜的夜晚變得有些戰戰兢兢。屋大維已經率兵進入了西班牙,從行軍路線上看就是奔這裡來的。
地圖信息顯示屋大維被元老院任命為獨裁官,這是一個權利的巔峰,這個官職可以支配共和國的所有政治軍事事務,凱撒,蘇拉,龐貝等強人都成為過獨裁官,而凱撒直接脅迫元老院授予他終身獨裁官,當然結果就是元老院的議員們用短劍回答了他。
內戰已經不可避免,雷必達是大祭司,這個職位雖然沒有什麽實權,但是地位很高。雖然元老院宣布雷必達是羅馬的敵人,可是屋大維好像並不太讚成和雷必達戰爭,他更希望能積蓄力量來對抗來自東方的威脅,安東尼。
所以和雷必達的戰爭必須速戰速決。拖的越久,危險越大,首先是北方的日耳曼人一旦南下,將沒有軍隊阻攔,而本土隻有半個軍團駐守在意大利南方,一方面要震懾小龐貝一方面防禦安東尼。
半個軍團,隻能虛張聲勢而已,一旦小龐貝和安東尼覺察本土隻有半個軍團,他們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和雷必達的戰爭必須快,所以屋大維親自率領兩個軍團來到西班牙,其中就有我叔叔所在的第二軍團。
我掐算日子,感覺時間緊迫呀。
又等了三天,直到第四天中午一個帶著鬥篷的人出現在了我的房間。
正在準備吃飯的我邀請他加入了我的豪華午餐。一壺當地的甜酒,兩隻乳鴿,一盤豬肉,還有一個盤子不知道是什麽肉不過挺有嚼頭的。
來的人正是跟我做生意的走私犯斧子。
“嗯,昆圖斯少爺,我不知道您對食物有這麽多的要求。”斧子一邊吃一邊說。
“布西,這盤切的一片一片的是什麽肉?”我指著一個盤子問。
布西自豪的說“這是早上剛割下來的羊。中午就做了一盤被我買下來了。”
我差點嗆死。喝了一大口甜酒才把氣喘勻。
斧子很高興的又吃了兩片“不得不說你的這個奴隸一看就是伺候過顯赫貴族的,要不然怎麽知道什麽是好東西。”
我現在一點胃口也沒有啦。看著斧子吃得意猶未盡,我也是醉啦。
“咱們說說正事吧。我讓你辦的事怎麽樣啦。”我擦了擦手說道。
斧子喝幹了被子裡最後一口甜酒說道“辦的差不多啦,能找到的雇傭軍都找到啦,兩個佩盾步兵編隊,兩個巴裡阿尼投石兵編隊,四個伊比利亞投石兵編隊,三個伊比利亞劍士編隊,兩個伊比利亞騎兵編隊,三個佩盾騎兵編隊,總共1440人。”
我點點頭,雖然這支隊伍裝備差了點,可是人數上是挺唬人。我問道“價錢怎麽說?”
斧子開始算給我聽“兩個佩盾步兵編隊是624第納爾,兩個巴裡阿尼投石兵編隊是484第納爾,
四個伊比利亞投石兵編隊是536第納爾,三個伊比利亞劍士編隊431第納爾,兩個伊比利亞騎兵編隊是472第納爾,三個佩盾騎兵編隊975第納爾。總計是3522第納爾。一次性付清。” 我點點頭說道“可以,不過他們不能劫掠這裡,打完仗他們隻能擄走這裡的人做奴隸,不能動這裡的財產。”
斧子點點頭說道“你放心我都跟他們說好啦。”
我問道“你怎麽跟他們說我的身份的?”
斧子說“我跟他們說你是貝坦索斯的富商,你的家人都被雷必達殺害啦,所以你要出錢報仇。”
我點點頭說“嗯很有說服力。”
斧子問道“我說昆圖斯少爺,您現在手下也是兵強馬壯,何必花這冤枉錢請什麽雇傭軍呢?”
我給斧子倒了一杯酒說道“本少爺有錢任性。”
斧子搖搖頭說道“你們這些貴族的想法真是不理解。不過咱們商量好的事您可記得點啊。”
我點點頭說道“當然,我答應的事不會忘的,我向你們的神發誓。”
斧子嘿嘿一笑露出兩個大板牙起身準備離開說道“昆圖斯少爺,您不知道我的神吧?”
我尷尬的笑了笑,我確實不知道他們信什麽神。
斧子說道“您盡快離開吧,那幫人最晚後天就會來。”
看著斧子消失在人群中,我看了看這個隻有農場的貿易小鎮,回頭跟布西說道“收拾東西,我們走。”
滿山的樹木,有紅色的葉子也有黃色的葉子,煞是好看。我們走了的第二天傍晚就有一支人數眾多伊比利亞雇傭軍出現在了努曼提亞的西側。不過他們沒有急著現身而是等待著他們的雇主。
五天后一個紅發的高大男人帶著一輛裝著第納爾的四輪馬車出現在雇傭軍中間。這個高大男人滿臉橫肉,腰裡掛著短劍,正是我的副官塔尼克。
這場戰鬥我讓塔尼克出面來指揮,畢竟雇傭軍們平時和強盜也差不了多少,讓一個強盜去指揮一群強盜還是合適的。
我坐在一棵樹地下閉著眼關注著,這場戰鬥。地圖雖然能顯示這個塔尼克掛帥的軍隊,但是他們隊伍戰鬥細節我看不到。
隻是能看見戰鬥從開始到結束用了半天的時間。雇傭軍毫無懸念的獲得了勝利,雖然有損失不過損失不大。
可惜這支雇傭軍沒有遵守和我的約定,不僅到處抓奴隸,還大肆劫掠財務。
我不由得笑了起來,看來呀狗改不了吃屎,指望強盜能管住自己的手真是異想天開。
天黑的時候,塔尼克出現在我身邊。我見他毫發無傷就放心啦,說道“順利麽?”
塔尼克回答道“順利,我把營寨扎在了南邊的曠野上了。正在喝酒吃肉玩女人。不過這個地方不是很有錢,沒找到多少財務。人口也不是很多。”
我點點頭說道“嗯,傳我的命令,讓隊伍按計劃潛伏到營寨西側的樹林裡。我們黎明動手。”
為啥我總是黎明動手呢?因為這個時代很多人患有夜盲症,晚上基本上跟瞎子差不多。所以晚上突襲幾乎是不可能的。
而且黎明的時候是人們睡得最熟的時候。
我看著樹林裡士兵們手上的金牛標識盾牌,仿佛又回到了雷必達的軍隊。現在我看著燃燒的努曼提亞是多麽眼熟,就好像貝坦索斯在我眼前燃燒。
我有看看遠處曠野上的星星點點的篝火,那裡的人們正在狂歡。我能聽到他們的歡笑和歌聲。
看了一會兒,我重新坐在一棵樹下閉上眼睛。不是探查地圖,而是單純的休息。畢竟接下來就是等待。
夜晚總是很神秘,你永遠不知道黑暗的後面藏著些什麽。自從酒壺刺殺過我一次後。我睡覺從來離不開我的短劍盾牌。總是把這些放在我的手邊。我突然想起一個成語可以很好的描述現在的情形,枕戈待旦。
東方,一縷晨光刺破天際。我一個人面對熟睡的雇傭兵營地。當東方發出魚肚白的時候,我拔出了短劍指向天空。 四隊軍團編隊整齊的走出樹林,從我後面慢慢的向營地前進。我站著沒動,任由我的人走過我的身邊。
在還有50米的時候,一個睡醒的雇傭兵看見像黃色海岸線一樣的羅馬軍團就在面前,他大叫一聲“羅馬人!羅馬人來啦!”
但是一切都為時已晚,一波箭雨落下,很多人連吭都沒吭一聲就死在當場。
軍團士兵們,扔出了致命的短矛。又有很多站起來的人又倒在血泊當中。沒有人想要抵抗,雇傭兵們隻想離開這裡逃的一線生機。
一波又一波的箭雨,鋪滿了軍團陣線前進的方向。這不是戰鬥,這是一場屠殺。
塔尼克帶著騎兵繞道營地的東側,劫殺著逃跑的雇傭兵們。
天光完全大亮的時候。雇傭兵營地留下了九百多具屍體,一百多個大難不死被抓來的努曼提亞居民,當然還有我給他們裝著三千多第納爾的馬車,以及五車他們搶來的財物。
我心情舒暢的讓布西去盤點戰利品,這個血腥的早晨注定是要發大財的。
我親自去安慰那些經歷了一天一夜的巨大變故的羅馬人們,他們看到我的部下使用金牛圖案就跟見到親人一樣。昨天他們由自由人變成了奴隸,今天他們就有恢復了自由。世界真是充滿了驚喜。
我沒有做過多得停留,而是讓人趕緊打掃戰場,天黑前我們就在感激的目光中離開了這個化作一片焦土的城市。當然我沒有把雇傭兵掠奪的財物留下。
事後我讓布西帶著1500第納爾交給了斧子,這是我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