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海姆

　　“首領！有一封信！”一個赫爾維蒂人戰士來到他們的首領塔司格提沃斯的身邊。

　　塔司格提沃斯五十多歲，身寬體胖黃色的頭髮編成很多小辮在腦後，滿臉橫肉。他接過信件認真的看了起來，因為是羅馬的藩屬，他年輕的時候就被送到羅馬接受教育，所以他熟悉拉丁文。

　　“尊敬的赫爾維蒂人的首領塔司格提沃斯。我羅馬軍事護民官蕾蒂與諾裡庫姆的總督第五軍團的指揮官昆圖斯科爾尼諾裡亞向您表示真誠的問候。”

　　“對於令愛的不幸遭遇我僅代表我個人表示同情和憤慨希望令愛安好。”

　　“受羅馬元老院的使命和偉大的獨裁官屋大維的命令，我必須保護北境的和平與穩定，在您武力奪取凱爾海姆之後馬科曼尼人已經從北方集結了一直強大的軍隊準備報復，並且通知我要我保持中立。之前您也曾來信讓我保持中立，可是赫爾維蒂人是羅馬忠誠的藩屬值得信賴的盟友，在這存亡危機的時刻，作為羅馬軍事護民官我絕不能允許馬科曼尼人的暴行繼續肆虐，請原諒我不能在保持中立，我已經率領第五軍團出發，如果這場戰爭一定要爆發，羅馬將會是赫爾維蒂人堅強的後盾。”

　　“為了能夠對抗我們共同的敵人我希望您可以允許我的軍團進入凱爾海姆，我也將會和您商量如何擊退敵人得對策。”

　　“羅馬軍事護民官昆圖斯科爾尼諾裡亞”

　　胖首領看完我的信，揉把揉把就扔到了地上，他告訴身邊的人馬上準備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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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閉著眼睛關注著北方凱爾海姆的動向，我帶領第五軍團停在凱爾海姆東南側的大路上。我的信送去了好幾天啦，對方都沒有給我回信。

　　塔尼克“長官，我需要去凱爾海姆問問他麽?咱們好心來救他，他連個回信都沒有。”

　　我回道“不急，他會來求我們的。”我回到自己的營房準備睡個覺，畢竟趕了好幾天的路累壞啦。從諾裡亞到科利亞，再從科利亞出發到凱爾海姆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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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凱爾海姆

　　老首領攻下這裡後才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不在人世啦，看到屍體後憤怒的老首領血洗了這個城鎮。

　　如今他已心生退意，他火化了女兒的屍體決定帶著骨灰回去安葬。可是第五軍團突然來到凱爾海姆讓他始料未及。原本他以為羅馬人會在科利亞附近找他麻煩。

　　塔司格提沃斯決定不走大路而是向西南方向的森林和曠野走去，他準備穿過荒原悄悄繞過第五軍團，然後再取道科利亞回到家鄉奧克杜麗斯。

　　赫爾維蒂人的軍隊在一片肅穆中進入了森林。

　　其實森林之類的荒原對於赫爾維蒂人來說算不上什麽，這些地方不會讓他們感到困擾。只是行軍的速度會變得很慢。

　　十多天后隊伍停下來，塔司格提沃斯面臨一個抉擇。他的正前方出現了馬科曼尼人的軍隊，顯然這些日耳曼人是在這裡等著他。如果他繼續走無疑會變成一場惡戰。還有一個選擇就是向東回到大路，向第五軍團尋求庇護。

　　塔司格提沃斯經過短暫的猶豫決定去大路上碰碰運氣，也許羅馬人不會為難一個失去女兒的父親。

　　赫爾維蒂人的軍團是由部落征召兵，短劍軍團，凱爾特突襲兵，凱爾特輕騎還有凱爾特投石兵組成。

基本上沒有重裝步兵，所以他們適合在林地山谷中包抄埋伏，而日耳曼人也擅長林地山谷的作戰，赫爾維蒂人的優勢難以發揮，所以去尋求羅馬人的保護是個好選擇，關鍵是赫爾維蒂人是羅馬的藩屬，應該得到庇護。　　塔斯格提沃斯帶著自己的軍團小心翼翼的向東轉移，可是馬科曼尼人始終跟在後面，但是保持著一定距離。

　　終於快要離開森林了。馬科曼尼人也加快了追逐的速度。赫爾維蒂人的後部已經開始被襲擊。塔斯格提沃斯也命令所有人快速向東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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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林邊緣

　　克巴尼托向我報告軍團已經列隊完成，重裝步兵排成了一線，弓箭手二線，弩炮三線，左側騎兵就位。

　　阿庇烏斯說道“長官你確定日耳曼人會從這個方向衝出來?”

　　我點點頭。

　　阿庇烏斯見我閉著眼睛回答，就知道我在思考不在說話。

　　過了很久，就在所有人都有點堅持不住的時候，森林裡一片混亂好像什麽東西要從裡面出來。軍團每一個士兵都緊張的握緊了武器。

　　這個時候一群一群的人從森林裡衝了出來，他們好像在被什麽東西追殺，很多人邊跑邊向後看。

　　我舉起了左手，弩炮繃得哢哢哢作響，只要我一放下弩炮就會射擊。

　　這個時克巴尼托跑了過來說道“長官是赫爾維蒂人！”

　　我沒有搭話而是向前揮動手臂，八個火球斜著衝向天空，有畫了一道弧線，重重的落在了森林邊緣，爆炸和火焰吞噬著生命。

　　克巴尼托一愣又喊到“長官，對面跑出來的是赫爾維蒂人不是日耳曼人！”

　　我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你剛才告訴我啦。”

　　完全暴露在曠野上的赫爾維蒂人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啦，羅馬人向他們不斷的發射弩炮。

　　嘭～嘭～弓箭手們開始向天空射出箭雨。箭雨一波一波的從天空中落下，赫爾維蒂人不是被弩炮的火球燒死就是在箭雨中慘死。

　　日耳曼人沒有從樹林裡出來，而是從樹林裡射出箭雨從後面射殺赫爾維蒂人。

　　在羅馬軍團和日耳曼人中間得曠野上赫爾維蒂人成了靶子，分分倒在血泊中，有的人衝到了重步兵的陣前，也被軍團步兵投出的重矛擊殺。

　　這已經不再是戰爭，而演變成了一場屠殺，逃回森林的人則死在了日耳曼人的手裡。

　　等所有的遠程彈藥消耗殆盡的時候，曠野上在屍山血海中有一撮士兵用盾牌死死的護著一個人。我拔出短劍正要下令步兵進攻的時候克巴尼托質問我“長官！他們是我們的盟友，是羅馬的藩屬呀！為什麽要屠殺他們?”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他們還是你的妻族對麽?”

　　克巴尼托沒說話，但是他的眼鏡裡我看到了憤怒。

　　我回身對阿庇烏斯說道“你接替克巴尼托指揮步兵向前進攻，把敵人趕回森林就停止前進。如果敵人反抗不要俘虜不留活口。”阿庇烏斯雖然不明白敵人怎麽變成赫爾維蒂人啦，但是他毫不猶豫的接替了指揮。

　　一千多重裝步兵排成陣線開始推進。遇上的所有的活人全部就地殺死。

　　克巴尼托呆呆的看著這一切他不知道該怎麽理解眼前的一切。羅馬軍團好像早就故意再此等候被趕出森林的赫爾維蒂人。羅馬人和日耳曼人配合的天衣無縫，這種默契讓克巴尼托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們高盧人和日耳曼人可以說是世仇。而他願意追隨羅馬軍團也是因為羅馬人支持高盧人反對日耳曼人。

　　今天的一幕讓克巴尼托意識到，羅馬的北方策略被我改變了。這種改變讓他產生了巨大得憂慮。

　　克巴尼托走到我身邊平靜的說道“蕾蒂人被消滅了，赫爾維蒂人這一次也在劫難逃，我的昆圖斯少爺，以後誰來抵禦日耳曼人的南下，我們麽?從東到西廣大的土地上已經沒有我們的盟友啦，現在日耳曼人可以毫無顧忌的北上去消滅我的族人，這就是你要的結果麽?昆圖斯少爺?”

　　說實話我無法解釋我心裡的計劃，因為這個計劃中整個北方不管是日耳曼人還是高盧人都必須完全臣服在羅馬的統治之下。

　　當前方陣線接近那一小撮戰士的時候，他們突然爆發出了絕望的呼喊，瘋了一樣衝向羅馬的重裝步兵。但是他們的死亡衝鋒很快就消失在紅色的盾牌中間。

　　阿庇烏斯指揮著步兵到了森林邊緣不在前進，那裡除了死屍之外安安靜靜空無一人。日耳曼人撤退了。沒有跟我的軍團發生任何接觸，就主動撤退了。

　　阿庇烏斯帶著一個胖老頭回來見我，這個胖老頭渾身是血，到處是傷。阿庇烏斯說道“這個人帶著赫爾維蒂人首領的頭盔，剛才還有很多戰士拚死保護他，我猜想這個人有可能是赫爾維蒂人的首領，所以帶回來請長官發落。”

　　我閉著眼確認馬科曼尼人已經遠去，睜開眼睛看了看這個胖老頭我說道“不要俘虜不留活口。”

　　老頭被兩個士兵架著來到曠野上面對兩千多自己的族人屍體，他悲傷的唱起了家鄉的民歌，老頭的嗓音低沉沙啞，但是民歌的旋律十分悠揚空靈。阿庇烏斯站在老頭的背後，兩個士兵扶著老頭跪在地上。阿庇烏斯把短劍朝下，劍尖頂在老頭脖子後面的頸椎處正要使勁。克巴尼托跑了過來跪在老頭面前雙眼含著淚說用高盧語問道“請告訴我您的名字，我會轉達您的族人。”

　　老頭抬起頭停止吟唱，莊嚴肅穆的說道“塔斯格提沃斯，庫克提沃斯之子赫爾維蒂人的首領，請告訴我的族人不要抵抗羅馬人，活下去……”

　　克巴尼托悲傷的站起來向阿庇烏斯輕輕的點點頭。

　　阿庇烏斯雙手一使勁，短劍插進了老頭的身體。

　　鮮血和火焰在曠野上融合成了一幅抽象的巨型繪畫，遠處的晚霞一片血紅，好像每一次的殺戮天上的雲都格外紅，我站在血腥的風中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