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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孤竹君》第291章 吳越同舟,燕齊攜手
第二百九十一章吳越同舟,燕齊攜手求全訂

 喜怒不形於色,是成熟的表現之一。

 墨憐以前也如同啞兒一般喜歡大驚小怪,但是跟在王詡身邊久了以後,她似乎也養成了一種對任何事情不卑不亢,不慌不忙的氣質。

 “比喂狗強一點,至少這些燕人乾起活兒來,確實比咱們熟路,毫都今年的估計糧產比纍城還多,不愧是種了幾千年的地。”墨憐笑了笑“去,把毫都倉中囤積的所有兔肉和挖肉都拿出來,讓中心食堂做好後送給齊國難民。”

 “啊?”啞兒和青娘同時輕呼出聲。

 田安和臧荼明顯是一唱一和演戲忽悠燕齊民眾,拉攏人心,先入為主的讓燕齊遺民對孤竹有特殊砍伐,怎麽還要給他們好吃好喝的招待?

 “你們難道沒有吃膩了?”墨憐笑的溫和,看著兩人“我最近感覺一張嘴就有一股兔肉的灼氣,胃口都消減了很多。”

 啞兒眨了眨眼,抿著唇輕哼道“但也不能便宜了這群白眼狼,就算把這些肉食喂給狗,還能讓狗肉多產幾斤呢。”

 “你也太凶殘了。”墨憐輕笑著搖搖頭“咱們養狗不是用來吃的,是以後放到關外驅逐狼群的,喂養這些齊國難民,是為了讓他們心甘情願乾活的。”

 啞兒蹙起眉越發的疑惑。

 青娘眨了眨眼,似乎懂了,對著墨憐行禮後去傳達命令。

 “這些燕齊之人終究是個禍患。”塗山娘子皺眉說道“大兄之前提起過,田安並非善類,加上這個賊寇出身的臧荼,簡直是蛇鼠一窩,貽害無窮。”

 “大帝說過,凡事都有兩面,要站在客觀角度,看清兩面利害之後再做定奪。”墨憐笑了笑“我們自然也知道,他們是禍害,但是禍害也有禍害的用處。”

 “毫都燕人加上新來的齊人,應該已經超過孤竹國一半人口了。”塗山娘子壓低聲音。

 “所以啊,要順勢。”墨憐笑了笑“欲取之,先予之。”

 “姐姐的意思是,養著這群白眼狼,另有用處?”啞兒蹙著眉,推開一身水漬跑過來的白狼。

 墨憐伸手拎過白狼崽子,笑的柔和“也不是白養的,比如以後去關外,你把這家夥扔到野外,它也許能夠帶著狗群把林中的狼群都找到。”

 啞兒微微一怔。

 “司徒高明。”塗山娘子目光負責的看著墨憐,眼神中多了一絲畏懼。

 她認識墨憐快四年了,之前一直以為這是一個心思淳樸善良的女孩,但是這一年多以來,塗山娘子見證了她的脫胎換骨。

 “齊人擅漁,燕人擅耕。”墨憐眯著眼笑道“那就讓他們做各自想做的事情。”

 “但是他們明顯想要的更多。”啞兒眉頭緊鎖。

 “孤竹國有很多垃圾廢物。”墨憐揚起嘴角。

 啞兒微微一怔。

 “水泥的研發一直達不到大帝的預期,直到前段時間,墨庚在處理海貨垃圾的時候,發現蜃灰比石灰更好用。”墨憐笑道。

 “蜃灰是?扇貝燒成灰?”塗山娘子一怔。

 “是啊,扇貝類燒鍛成灰,比石灰開采方便,粘性更強,但是需要大量勞動力。”墨憐笑了笑“現在齊人來了,他們應該很願意做這件事情,他們不是思念故土嘛,不願意歸屬孤竹嘛?那就放他們自己建國吧,糧食什麽的,海邊跟海鳥搶貝類也能活著。”

 “用垃圾換垃圾啊。”啞兒眨了眨眼“倒是互利互惠了。”

 “雙贏是解決問題的最佳方案。”墨憐笑了笑“孤竹國現在要收縮人口了,等大帝來了之後,會有新的定奪。”

 “原來如此,怪不得,司徒如此放縱這些燕人。”塗山娘子輕歎道。

 “而且你不是一直在招人陪你出海嘛?可以多去找齊人。”墨憐笑道。

 “所以,司徒要把他們安置到海邊?在海邊幫他們再建一城?”塗山娘子皺眉問道。

 “之前大帝要在北戴林中修建的行宮,一直沒有抽出人手,不如就讓齊人幫忙,至於磚瓦水泥的話,他們要是自己造不了,可以用海產跟我們換。”墨憐繼續專心致志的篆刻根雕,仿佛自言自語。

 啞兒眨了眨眼,跟母親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憐憫兩個字。

 本來還覺得這些燕齊都是十惡不赦之徒,但是現在突然有點可憐這些人了。

 畢竟他們以後不但要幫孤竹國收集海邊漫山遍野的貝殼,還要頂著被海邊那群嫉惡如仇的海鳥攻擊,而且還要用自己在惡鳥口下搶食的辛苦勞動來換本來就應該用在北戴行宮中的建築材料。

 而且她們已經預想到了,等到齊人千辛萬苦,萬眾一心的將北戴城建設完畢,將整條海岸線的惡鳥驅逐殆盡後,很大可能還沒等到享受豐收的成果,就被即將來到的王氏大軍給趕走。

 畢竟毫都是大帝送給王氏的封地,而北戴行宮,應該也在王氏的封地之內啊。

 古代的仇恨,都是國仇,很少私恨。

 因為普羅大眾活著都困難,根本又有時間去鬥恨結怨,有時間跟別人結怨的,都是閑人。

 而在古代,只有貴族百姓,才有資格被稱作閑人。

 而所謂兩國的仇恨,也都是貴族王室之間的仇恨。

 吳國和越國之間的仇恨,是春秋時期最著名的仇恨代表了,但是歸根結底,仇恨的根源就是吳國趁著越國國君新亡,試圖偷襲發動戰爭,結果被越國新君勾踐打敗,導致吳國國君戰死。

 於是吳國新君夫差為了給父親報仇,對越國宣戰。

 最後造成了吳越兩國流傳出了很多經典的典故,為華夏成語詞庫提供了豐富的原材料。

 比如臥薪嘗膽,美中不足,沉魚之容,鳥盡弓藏,泛舟西湖,簞醪勞師等諸多典故。

 還有流傳千古可歌可泣的雞湯名句子。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川終屬楚。

 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嘗膽,三千越甲可吞吳。

 但是仔細想想,兩國之間的仇恨完全就是由於兩國國王引起來的,所以導致兩國隔江相仇數百年,但是實際上,跟普羅大眾沒有任何關系。

 否則也不會有吳越同舟這個典故了。

 孫子九地:“夫吳人與越人相惡也,當其同舟而濟,遇風,其相救也如左右手。”

 這個典故說的是吳國人和越國人坐在同一艘船上,將拔弩張,但是忽然狂風驟起,有翻船的危險,控船的老船夫指揮兩國人齊心協力對抗狂風,最終雙雙獲救,然後感歎吳越兩國之間的仇恨,似乎並沒有想象中那麽深。

 燕齊兩國之間的關系,跟春秋的吳越有點相像,仇恨全都都是來源於王室之間的恩怨,早期齊國為了報恩燕召公,多次救燕國,後期燕國見齊國昌盛眼紅,幾次試圖落井下石偷襲齊國,最終損兵折將,於是才導致兩國之間似乎有什麽深仇大恨。

 但是現在兩國都已經滅亡了,這些恩怨也都煙消雲散了。

 而且同是天涯淪落人,這個時候自然齊人也忘記樂毅伐齊地千裡之恨,燕人也忘記匡章子之亂燕時率領齊軍毀其宗廟,遷其重器之怨。

 在這個時候,萬眾一心重建家園才是重任。

 毫都城中的燕人跟著臧荼一起,帶著家中存糧多余的衣物去慰問齊國難民,一時間在毫都東南方向二十裡的海灘山林交界處被一片其樂融融的氛圍包裹著。

 確實能夠感到一絲人性的善良的光輝。

 臧荼帶著人伐木生火,臧衍帶著學院學子幫生病的齊人看病包扎,田安和魏豹在分發物資。

 “公子這個時候,應該與田安站在一起。”周巿看著守在大鍋邊的魏咎笑道。

 “民以食為天。”魏咎笑了笑,用木棍攪拌著大鍋內的黃豆湯“而且田安身邊不是有阿豹在幫忙嘛?”

 周巿也笑了笑“如此以來,公子的地位就要高於臧荼和田安了。”

 “這樣不好嗎?”魏咎眯起眼“向來貴族都是坐在這個位置的。”

 “雖說公子出身名正,但是此地卻並無魏人,您要更要親民。”周巿搖搖頭“食物確實能夠撫慰人的饑飽,但是能夠第一時間讓他們感到關懷,卻更勝一籌,你看田安,一手捂著滲血的傷口,嗓子都喊啞了,王孫夫人抱著孩子在一邊幫忙,這樣的畫面是不是很暖心?對於黎民黔首來說,這樣一位領袖才是暫時值得托付的。”

 魏咎眉頭深皺,攪動黃豆粥的動作停下了。

 “您再看看臧荼,滿身臭汗,揮斧無影,渾身散發著一種特殊的信,叫做強壯。”周巿輕歎道“田安和臧荼兩人都在展示自身最強大的一面,而公子卻在此處默默無聞。”

 魏咎臉色有些難看,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一塵不染的長衫,又坐了下來,陷入了沉思。

 “不過公子也並非做錯了,公子是貴人,貴人自然有貴人的魅力。”周巿笑了笑“其余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

 “有勞周先生了。”魏咎對著周巿拱拱手。

 周巿狹長的丹鳳眼含著笑意,加上英俊的面容,讓人如沐春風,帶著魏咎兌換來的物質在齊人難民中噓寒問暖,而且他的目標,都是一些被遺忘的孤寡老人,他們站在難民圈子的最外層,翹首以盼著什麽。

 “這是何人?”難民營中一處山丘上,一個一身補丁,面容的憨厚如同莊稼漢一般的青年指著山下的周巿問道。

 “魏咎的人,聽說叫做周巿。”皎衣出塵的靳歙依舊在烹茶,順著青年手指的方向看去,回答道。

 “魏咎身邊還有這種能人?酈食其竟然錯放英才啊。”青年咧嘴笑道。

 “你一個種田的,在那兒指點什麽春秋?”靳歙輕笑著搖搖頭“朱濞,你們兄弟三人都從齊國撤出來了,怎麽,墨家亡了?”

 被喚做朱濞的青年濃眉一挑,轉頭對著靳歙笑道“你們這群百家余孽還沒亡,墨家怎麽會先亡?”

 “你們墨家不是百家余孽?”靳歙針鋒相對的反諷道。

 “自然不是,我們墨家身兼匡扶天下的大業,與你們這群宵小自然不同。”朱濞笑著搖搖頭,湊到茶罐嗅了嗅,吞著口水笑道“不錯。”

 “雁死唯喙硬。”靳歙搖頭嗤笑道“稷下學宮也保不住你們了?”

 “在齊國呆了這麽多年也沒長見識,真是丟周文先生的臉。”朱濞輕笑一聲,舀了杯茶嘗了嘗“是我們一直在護著稷下學宮,否則當年茅焦那個蠢貨就足以讓稷下學宮滅一次了。”

 “話都讓你們墨家說了,反正也沒人知道真假,畢竟你們才是秦國的狗。”靳歙聳了聳肩。

 “我們是狗?那你們這些靠著狗庇佑的又是什麽?”朱濞也不惱怒,笑眯眯的又舀了一杯。

 “你這濃眉大眼的家夥,也如此牙尖嘴利,墨家果然都是奸詐之徒。”靳歙也笑眯眯的搖頭“怪不得桂貞都稱你們為偽君子。”

 “他那個病秧子,年紀輕輕,眼睛倒是瞎了。”朱濞輕哼一聲“這臧荼是何人?”

 “一個閑雜人等。”靳歙笑著搖搖頭。

 “孤竹國到現在也沒動靜?”朱濞眯著眼,眺望遠方。

 “你覺得應該有動靜?”靳歙輕笑道“沒有把我們驅逐出去,已經算是仁義了。”

 “城裡吃飯真的管飽兒?”朱濞舔了舔嘴唇。

 “嗯,不過每天要做四個時辰的工。”靳歙笑了笑。

 “嗯?那也不劃算啊。”朱濞皺起眉。

 “自然不劃算,要不然我們也不會讓田安和臧荼聯手獨立。”靳歙笑道。

 “我是說孤竹國不劃算,你們每天才工作四個時辰,一天三頓管飽兒,這可太虧了,按照這個工作量,在齊國一戶五口人可能要餓死兩口了。”朱濞輕笑道。

 “你以為自己種地很厲害?”靳歙輕嗤道“等以後你見了孤竹國的耕種方式,才知道什麽叫做井底之蛙。”

 “願聞其詳。”朱濞神色一滯,表情凝重。

 “來了。”一陣風吹過,靳歙突然站起身說道。

 “什麽東西?”朱濞一聲,然後皺著鼻子嗅了嗅輕呼道“肉香?!”

 “大手筆。”靳歙看著打著孤竹玄鳥旗而來,運送著大批彌漫著肉香的馬車,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孤竹國的肉食,不要錢?”朱濞猛吞口水,看著難民的向著那面玄鳥旗湧去。

 “誰知道呢。”靳歙眯起眼,神色逐漸凝重起來。

 周巿才剛給一個躺在馬車上要死要活的老漢為了點水,轉眼就看到這名老漢健步如飛的向著肉香飄來的地方跑去,不禁有些傻眼,最終無奈的笑了笑,揚起嘴角看著那面玄鳥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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