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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孤竹君》第154章 入秦,以觀天道
第一百五十四章入秦,以觀天道

 在信息傳輸成本極高的古代,即便是滅國這樣的大事,傳遍其他國家的時候,可能都已經過了過幾個月了。

 更何況是燕國以暗投秦國這種情報,齊國不可能知道。

 稷下學宮雖然說是不論國事,隻談天下,但是對於中原戰事確實最為關注的,雖然早就算好了如果不出現秦王暴斃,國內政亂這種突n況,秦一統的步伐無人可擋。

 但是按照稷下學宮兵家和縱橫家先生們的推演,至少秦滅燕還要兩年時間,怎麽會突然就滅國了?

 難道秦軍已經真的強大到可以一舉將東胡和燕國大軍同時擊敗?

 不過緊接著看到高漸離又拿出了秦國的玄鳥令,稷下學宮三位先生就明白了。

 “方仙道另有打算?”伏勝皺眉問道。

 桂貞拍了拍高漸離的肩膀,讓他收拾一下心情,拿出白帛讓他擦擦臉上的血與淚。

 高漸離接過白帛,緩了口氣“盧生韓終入鹹陽,被秦nn封為盧君,似乎已經在朝中扎下了根基,他讓我內應策反燕國成安君公孫戈,以此逼降燕國,此時燕國大權已經落入了公孫戈之手。”

 “成安君,是公孫操的後人?”淳於越皺眉道。

 “當年田單破齊,離間樂毅就是溝通了公孫操,後來公孫操又背信田單,本來荀師想要將公孫操拉入計劃當中的,但是公孫操意不在此,當時荀師就說過,亡燕者公孫。”鮑白令之臉色陰沉的冷哼道“而且這個弑君小人擾亂了先師們的計劃,若不是他暗通趙奢,耽誤了田單相趙的時機,秦國根本不可能贏得長平之戰。”

 “或許是天意,此事不必再論,公孫戈,為人如何?”伏勝擺擺手,看著高漸離問道。

 “狼子野心,比祖更甚。”高漸離沉聲道。

 “欲者自毀,公孫氏注定沒有天子之資。”伏勝搖搖頭說道“秦王許了公孫戈令燕地?”

 “盧生是這麽說的,但是我覺得不然。”高漸離搖頭道“秦nn經成蟜之亂,昌平之叛,不可能允許公孫戈統領燕地,或許會將齊地或者趙地交給他,然後慢慢分化。”

 “公孫戈應該會不從吧。”桂貞輕咳著說道“一個已經藐視王權成性的家族,不會允許自身利益被王權動搖。”

 “所以王賁到現在,也沒有受降燕國,寧可在風雪中與東胡對峙。”高漸離皺眉道“公孫戈手中至少有二十萬帶甲之士,若是轉投東胡或者匈奴,日後或許成為覆秦的利刃。”

 “王賁,或者說王家已經與秦王決裂了。”伏勝歎息道“王賁不是擔心公孫戈反叛,而是他在等一個時機。”

 “王家與秦王決裂?”高漸離詫異的瞪大眼睛,滿臉驚訝。

 王翦與秦nn的師徒佳話,以及王家為秦國平四國之功直到現在還在六國流傳著,曾經無數君王試圖離間二人,卻發現無從下手,所有人都以為秦國最堅固的君臣關系,就是王家與秦王時,竟然有這樣的秘聞傳出。

 “王翦從終南山歸鹹陽,章台斬驢以謝君恩,一時間讓驢在秦國成為比三畜更加高貴,所有公孫貴族以家中養驢為榮,以表對君王忠心,”鮑白令之冷嗤道“估計以後秦國拜將台上不供三畜,要供驢頭了。”

 “這,不是好事兒嘛?”高漸離楞了一下,從這典故中明明聽出了一副君賢臣忠的美好畫面啊。

 “但是你若是知曉其中秘辛就不會這樣以為了,若非城濮之戰勝的詭異,誰有能知道退避三舍才是戰時絕策呢。”鮑白令之冷嗤道“王翦的親孫子王離,也是王家的獨苗,在出遊時在遼東走失了,直到現在也杳無音信,同行者馮氏公子。”

 高漸離眸子一縮,沉聲道“秦nn已經開始打壓王家了?”

 “以秦政的小人獨狼心性,必然難以接受任何掌權氏族在他眼皮底下,王家功高蓋世,自然不會為他所容,若是王家開枝散葉也罷,偏偏只有嫡系一家,不得不防。”淳於越搖頭說道“馮氏為天子爪牙,自然要替君分憂,但是估計他們也沒想到,王翦老將真的還活著,而且還回宮要了這個公道。”

 “王賁之子,屍骨估計已經寒涼了吧。”高漸離眯起眼“天下還未一統,秦nn就自斷一臂?消息可靠?”

 “公子扶蘇親口所言。”伏勝笑眯眯的說道。

 高漸離眨了眨眼“我從蒙恬軍中來,見到了李斯長子李由在軍中服役,若是王氏退隱,那麽蒙氏將獨佔朝堂,公子扶蘇的太子之位,穩亦!”

 “但是秦王還青壯。”伏勝歎息著搖搖頭“當年荊軻刺秦,已經讓他對百家有了警惕,在加上如今方仙道入秦,諸子獵玄鳥的計劃應該是瞞不住了。”

 “連王賁都知道了,自然不會瞞過秦王,我也不懂,盧生為什麽一定要用這個作為交換。”高漸離緊鎖著眉頭。

 “可能不是盧生告密,而是我們中間有了叛徒,自從唐秉,崔廣,吳實與周術十年前離開稷下學宮歸隱山林之後,我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伏勝歎了口氣,溫和的聲音透著一絲釋然“道家歸隱,墨家失蹤,雜家被誅,兵家流散,這些年只剩下儒家與陰陽家孤木難支著大計,如今連陰陽家也藏於敵,看來,這稷下學宮,是到了關門的時候。”

 “墨家還在!”高漸離沉聲道“道家也並非全部歸隱。”

 “稷下學宮當年諸位先賢布子天下的計劃雖然達成了,但是卻算錯了時機,出了一個秦政。”鮑白令之咬著牙恨聲道“若是當年呂不韋心狠一些,臨死前給秦政出身最後一刀,或許如今秦王室早就大亂了,畢竟成蟜之子子嬰還在,樗裡疾的後代也還在。”

 “呂不韋那個奸賊怎麽會做這種賠本生意?”淳於越冷哼道“雜家要的是雙贏,既無道義,也無仁德,隻圖盈利,永遠不會將棋子都放在一面,不管是我們成功,還是玄鳥騰飛,他都是穩贏。”

 “如今再說這些已經無意義了。”伏勝搖搖頭“齊王已經徹底被後勝蠱惑了,一心想著尊秦,做著尊天子而自治的春秋大夢!殊不知秦非周,乃承商,必然是奔著一統而去,治下不可能有諸侯,只能有亡國之奴。”

 伏勝的聲音沒有太大的起伏,因為已經對齊國不報任何期望了。

 “田安已經決心棄祖自立了。”高漸離抿了抿唇“不如諸位先生喬裝一番,隨我們逃離齊國。”

 “欺師滅祖之輩安存與世!”鮑白令之聞言大怒,痛斥道“田安怎敢如此違背人倫天理,就不怕天誅地滅之責?”

 伏勝和淳於越也微微一驚。

 “此舉不說君子,連人子都難為,畜生爾。”桂貞皺眉說道“小師弟你不可在於此人交往了。”

 “我只是來複故友所托,將親眷的消息帶過來,田安如何,與我無關。”高漸離搖頭說道“我知道諸師恥與此等禽獸為伍,但是事態緊急,保全諸位恩師以及學宮傳承乃是頭等大事,請諸位賢師屈尊了。”

 “吾等知道你一片好意,否則別人來說這些話,早就被我們亂棍打出去了。”伏勝笑著搖搖頭“稷下學宮若是畏鐵蹄寒刃,又怎會冒天下之大不韙,推翻暴秦呢?”

 “哼,而且秦政的天子劍到底敢不敢落入吾等老不死的脖頸之上,還尚未可知呢。”淳於越冷嘲道“天理公道,自在人心,吾等儒生雖無縛雞之力,但是卻得天理昭然,他暴秦敢於天理爭鋒?此乃取死之道!”

 “而且有扶蘇公子所托,即便城破,也不會傷到吾等的,小師弟不如留在這裡。”桂貞也勸說道。

 高漸離愣了下,有些尷尬的俯首作揖“是弟子多慮了。”

 “你多年與凡俗為伍,莽夫為伴,難免受到了影響,現在世間行走的那些所謂遊俠,終究都是一群烏合之眾,既不明理,也不辨義,喜好全憑自身,因此才讓田安這等豎子都有仁德虛名,此為孔師所言的,禮樂末世之亂象。”伏勝輕歎道“當年你一怒之下離開學宮,可在世間找到了你想找的義?”

 高漸離神色一晃,慚愧的低下頭。

 “近千年的征伐已經將世間最後的仁義消磨殆盡了,再這樣的環境下,不是你找不到,而是不存在了。”伏勝輕歎道“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即便天下皆窮,也不要忘記。”

 “弟子謹記。”高漸離正色道“弟子行走世間多年, 雖然沒有找到心中之義,但是也已經釋懷很多事情了,如今能夠有幸回歸學宮祭拜恩師,並且再聆諸師教會,自認此生已經無憾。”

 “弟子一生得幸遇恩師收留,年少莽撞鑄成大錯,雖虧對恩師,但是卻不做有損師門之事。”頓了頓高漸離繼續說道“恩師教誨莫為,弟子一生無所得,或許確實與大道無緣。”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你恩師一生的理論都在闡述大道宇宙,堅持天地莫為才是人倫大道,或許有一定道理,但是終究是水中花,井中月。”鮑白令之搖頭說道“而且尋道這件事情,本身就虛無縹緲,你可不要受方仙道那些術士的影響,亂了分寸。”

 “所以弟子自知可能一輩子無法繼承恩師學問,不過卻想替恩師實踐一下莫為之道到底是什麽樣子。”高漸離揚起嘴角,露出一個有些怪異的笑容。

 察覺到高漸離這個笑容似乎有些異常,三位先生同時皺眉,桂貞更是有些緊張的說道“小師弟,你要做什麽。”

 “弟子,要入秦,以觀天道。”高漸離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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