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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孤竹君》第175章 大丈夫功在0秋
第一百七十五章大丈夫功在千秋求全訂

 王翦破燕已經四年過去了,因為收留了太多難民的關系,加上氣候不好,陡河匪的日子卻越來越苦,今年冬天又凍死了一批人之後,臧荼覺得自己要是再不走出這片死地,終將會困死在這個地方。

 不管是尋燕也好,還是投秦也好,臧荼如今都隻想活著。

 “阿翁,你看,泥塘中的蛙醒了,我給您抓了一隻大的。”一個渾身凍得發紫的乾瘦男孩跑進木屋,身上的獸袍還在滴著水,手中抓住一隻只有巴掌大的青蛙,臉上帶著喜悅的表情。

 看到兒子如此模樣,臧荼莫名的眼眶一紅,抱住兒子乾瘦的身子悲聲道“傻孩子,這麽冷的天去抓什麽蛙!凍壞了怎麽辦?”

 臧衍微微一怔,獻寶似得將已經被捏死的青蛙捧給臧荼“不冷啊,大家都去抓了,我去晚了,隻抓到了一隻蛙,阿牛他們還有抓到魚的呢。”

 臧荼憐惜的摸著兒子已經凍得發青的小臉,顫顫巍巍的接過青蛙,撕開一條蛙腿,帶著血水就吃了下去,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乖孩子,阿翁吃飽了。”

 臧衍臉上盯著手上的剩下的青蛙,吞著口水問道“阿翁真的吃飽了嘛?”

 “乖孩子,你吃吧,阿翁真的吃飽了。”臧荼眸子裡淚光閃爍,看著兒子狼吞虎咽的將那隻青蛙生吞入腹後意猶未盡的舔著手指,心中猛然一刺。

 站起身從床上拿起已經有些生鏽的鎧甲,提著榻旁淪為n的長槍走出家門,心中發誓“不能再讓孩子過這樣的日子了,否則愧為人父!”

 “阿翁要去打仗了嘛?衍兒去給你抓更多的蛙吃好不好,不要去打仗了!”臧衍本來就凍得發青的小臉一下子變得慘白起來,緊張的抓住父親的衣擺,滿臉惶恐的祈求者。

 父親上一次披甲,城就破了,他也從無憂無慮的生活變成了如今苦難的日子,而且那次,他也失去了母親。

 所以父親披甲,在臧衍幼小的心靈中有著極大的陰影,仿佛每次披甲,都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聽到兒子這麽說,臧荼越發的辛酸了,單膝跪下抱著兒子沉聲道“阿翁不是要去打仗,阿翁是去給衍兒找吃的,衍兒前幾日不是夢見吃白肉了嘛,阿翁去幫你找。”

 “真的嗎?”臧衍瞪大眼睛問道。

 “當然。”臧荼笑容慈愛“在家乖乖的等著阿翁回來。”

 “嗯嗯,衍兒一定乖乖的。”臧衍坐回床榻上,用力的點著小腦袋。

 臧荼笑著點點頭,深吸一口氣,轉身時臉色的慈愛已經變得冷峻起來,大步走出房門,看著城寨中衣衫襤褸骨瘦如柴的人們,眼神越發的堅毅。

 “將軍,您這是?”臧衍手下的副將,看到全副武裝的臧衍愣住了。

 這身燕製鎧甲當年被臧荼譽為燕國恥辱,已經封存了多年,即便面臨猛虎襲寨也沒見將軍穿過,今天是怎麽了。

 “是時候了,不能困死在這陡河之中。”臧衍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還穿得起鎧嘛?”

 副將瞪大眼睛,臉色猛然漲紅起來,扔下手中柴火,發狂一般跑向城寨中央的空地,那裡有一面巨大的戰鼓。

 當戰鼓聲回蕩在整座山寨之時,不管是山上還是山下河澤中的男人們同時放下手中的事物,向著山寨狂奔。

 臧荼身姿筆挺,看著往日自己手下的兵士一個個在廣場上站定,盡管他們已經瘦弱不堪,但是臉上的神情依舊有著往日的悍勇之氣。

 只要悍勇血氣未丟,那麽護城軍就是燕國最強的軍隊!

 臧荼握緊手中長槍,用力的擲入途中,銅鐵鍍的槍杆在寒風中發出嗡鳴之聲,高呼道“諸君,可還能持槍著鎧?!”

 “聽後臧將軍調遣!”士兵們齊膝跪地,恭聲高應道。

 “半刻鍾著甲,隨某將出征。”臧荼眸子一凝,握拳高呼。

 諸將如鳥散,都跑回自己的房間將那些壓箱底的鎧甲找出來。

 “將軍終於決定要出山了?”一個身材頎長,衣冠整潔的灰袍青年在臧荼身後朗笑道。

 臧荼轉頭眯著眼打量著這個灰袍青年“多年來承蒙寨主照顧,但是已經四載春秋了,荼無顏再叨擾,今日就帶著屬下離去,只是我兒年幼,請寨主看在吾等多年來為山寨出力的份兒上,關照一下吾兒。”

 “衍兒聰慧,又是我的弟子,自當拂照,不過將軍真的要一意孤行?”灰袍青年笑起來眼睛像是兩道彎月一樣,讓人心生好感。

 但是臧荼卻知曉這個看似儒雅的青年,手段到底有多殘暴,性情有多狡詐。

 “先生請明示。”臧荼皺眉道。

 “在下十歲被擄來這陡河,今年已經十個冬夏過去了,我來的時候這裡還是一片小村人口百十,十年間我親手絞死了六任寨主,如今才將這陡河發展到如此規模。”灰袍男子笑吟吟的說道“不知道將軍覺得在下如何?”

 臧荼皺起眉,有些奇怪的打量著灰袍男子“寨主自然是大才,能夠將一方死地經營的滴水不漏,若不是連年降雨漲水,說不定陡河會成為一方富庶之地。”

 “是啊,人不與天爭,爭之必亡。”灰袍男子抬頭看著有些陰暗的天色“就像是這雨,馬上又要落下,人除了能夠躲在屋簷下,還有什麽辦法呢?”

 臧荼眉頭深鎖,沉默不語。

 “實不相瞞,在下觀將軍非常人相貌,日後必然封侯拜相,說不定還能裂土稱王。”灰袍男子話鋒一轉,輕笑著說道。

 “寨主還會相術?燕國當年有一位方仙道門下高誓,據說金口玉言,斷之必應。”臧荼輕笑道。

 “昔年齊威王,楚莊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飛則已,一飛衝天,將軍在此蟄伏四年,定然也有吞吐天下之志。”灰袍青年笑吟吟的說道。

 “寨主抬愛了,荼只是一介莽夫,胸無大志,隻想著兒孫不苦。”臧荼搖頭笑道“倒是先生,氣度不凡,出身神秘,聽寨子中的老人說,您是山精所化?”

 “都是戲言而已,在下說了,十年前被一群盜匪了擄掠而來,殘喘苟活至今。”灰袍男子笑了笑,微微躬身作揖“在下姓李,名左車。”

 臧荼微微挑眉,還禮道“臧荼見過左車先生,還請賜教。”

 “將軍且看。”李左車微微一笑,伸手將臧荼的那把鐵槍b,使之如臂的在地上畫下一張地圖。

 臧荼大驚,他這把長槍重達十六斤,在李左車手中竟然如同刻刀一般輕松,這個看似羸弱的青年,到底是什麽來頭!

 “此處就是陡河,北上五百裡,可見薊城,往西五百裡,可見齊饒,往東一千五百裡,可見東胡纍城,將軍欲往何處。”李左車隨手將鐵槍再次擲回原來的那個坑洞,輕笑著說道。

 臧荼收斂了臉上的表情,認真的看了下李左車畫的地圖,皺起眉“距離饒安如此之近?”

 “一山之隔,但是山高難越。”李左車搖頭說道“若是在下所言不差,此時饒安之地必然齊兵百萬,因為秦軍攻燕,齊必自保。”

 “先生的意思是投齊抗秦?”臧荼皺眉道。

 “將軍與齊軍交過戰嘛?”李左車反問道。

 臧荼搖搖頭。

 “根據家祖所言,齊軍,烏合之眾,空有虛勢,全無底氣。”李左車搖頭說道。

 “貴祖是?”臧荼心跳一滯。

 “不才李氏子孫,先家祖趙國李牧。”李左車微微一笑。

 臧荼驚叫著倒吸一口冷氣,後退幾步看著李左車“你是李牧將軍的後人?”

 李左車苦笑著點點頭“身世說出來也是為祖上蒙羞,王翦狗賊用奸計荼毒家祖後,李氏便被趙昏君驅逐,只能逃亡代地躲避秦賊和昏君的追殺,左車不幸途中被擄掠,輾轉多地最後流落陡河,好在老天待我不薄。”

 臧荼嘴角動了動,李牧這個名字對於燕人來說,是有能止小兒夜啼的威名,盡管是敵將,依舊在燕國享有盛譽,臧荼便是因為李牧才投身軍伍的,想著有朝一日能夠替燕國報仇雪恥。

 但是你沒想到,命運如此巧合,竟然在淪落之時,能夠遇到李牧的後人。

 對於李左車的身份,臧荼並不質疑,即便他不是李牧的後人,必然也是出身大氏族,畢竟不管從氣度還是才乾, 都不是俗人家培養出來的孩子。

 “請先生恕荼有眼無珠,再次請先生賜教!”臧荼再次正式的作揖道。

 “將軍抬愛了,左車只是一介罹難之輩,還要仰仗將軍,才能走出這困局死地。”李左車扶著臧荼輕笑道“若是讓將軍投靠東胡,不知道先生是否願意。”

 臧荼抬頭面露詫異,輕呼道“東胡蠻狄?”

 鄙視鏈這個東西是隨著階級發展並存的,文明鄙視野蠻,野蠻鄙視原始。

 更不用說東胡與燕是世代死仇,李左車提出投靠東胡,臧荼是下意識的抵觸的,但是緊接著李左車的話,讓他心思動搖起來。

 “昔年燕國秦開將軍,臥薪嘗膽,忍辱負重潛伏東胡十數年,最終一朝破東胡,卻胡千裡,讓東胡百年不敢南下侵略,正所謂,大丈夫功在千秋,何須在意當下小節?”李左車笑吟吟的將薊城踩在腳下。

 臧荼瞳孔一縮,眸子裡閃過一絲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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