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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孤竹君》第114章 血容於地,震懾9幽,肉還於民,祝王0秋!
第一百一十四章血容於地,震懾九幽,肉還於民,祝王千秋!

 共天下。

 三個字代表的意義不言而喻。

 歷史上做到這三個字的權臣極致並不少。

 第一個就是伊尹,但是他卻成為後來王權忌憚權臣的禍首,以至於華夏的政治權謀從上古時期,就開始用分權,離間來權衡政治,放大了當時上層階級的猜忌與惡毒揣測之心。

 所謂上行下效,也至使華夏的權謀之術經久不衰。

 自從伊尹之後,不管是輔佐了周武王的呂尚,還是輔佐了齊桓公的管仲,即便他們掌握著與伊尹相同的nbn,依舊沒有辦法讓君王對他們說出這句話。

 孤與卿,共天下。

 因為君王與臣子之間的秩序,早已經制定好了。

 當君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麽也代表著君臣之間的關系,正在慢慢變質。

 也是一個對雙方極為危險的警告。

 漢朝之前階級觀念和倫理秩序還是比較為世人重視的,即便孔子說春秋無義戰,但是依舊要比魏晉之後的秩序和觀念更加重要。

 漢宣帝雖然曾經說過“與我共治天下者,其惟良二千石乎。”

 但是依舊是站在君王身份,對麾下臣子,給地方郡守的一個名義榮譽罷了,並非真的要與臣子共同治理天下,nbn依舊是掌握在王權手中。

 有能力得到這句許諾的權臣,只有兩個選擇。

 所以即便坐到了霍光那樣的霸道權臣,依舊沒有獲得這句許諾,但是為了霍氏身後名,他也只能止步不前。

 而同樣權臣極致的王莽同樣沒有得到這句許諾,於是選擇了篡位,走了另外一條道路。

 直到了東晉時,共天下這個概念才真正的實現了。

 王與馬,共天下。

 王翦的後裔子嗣琅琊王氏王導,在東晉時期,真正的坐到了與王權並駕齊驅,甚至實權超越了王權。

 晉帝給王導的手詔總是用“惶恐言”、“頓首言”、“敬白”之類的語言,他還親自駕臨王導的府邸,禮敬王導的妻子。正月初一王導上朝時,成帝都要起立相迎。

 這可能是歷史上第一次王權第一次向實權妥協,但是並不是向某一位臣子,而是向一整個利益集團。

 然後才有宋朝的與士大夫共天下。

 但是從未來的千古一帝,始皇帝嬴政口中說出來的共天下。

 是真情實感的邀請王翦與他共治天下。

 或者說他願意在嬴姓,趙氏之後,再添加一支王氏,將王氏正式納入王室。

 能夠得到這句話,已經充分了王氏家族,在嬴政眼中的重量。

 王翦想要的並不是逼著嬴政認慫。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嬴政的性格了,出生在趙國對秦國的怒火當中,以一個質子身份孤身在趙國受盡欺凌,母親只是一介歌姬,身邊也沒有任何援助,只有當時還只是一個侍從的王翦。

 嬴政的童年是身處絕對的黑暗當中,這段黑暗的歲月,也將他錘煉成極端的性格。

 這個從小就深陷在血緣泥沼,卻在十三歲的年紀,最叛逆的年紀成為一國之君,上有呂不韋壓迫,下有王室非議,從他繼位那天起,這些來自祖國內部的,被從小憧憬的秦國家人的惡毒讓嬴政徹底變成了一個冷血的人。

 王室,是這個世界上最冰冷的地方,並不是家。

 所以嬴政是一個沒有家的人。

 一個沒有家的人,不可能擁有普通人的感情,像是一把鐵器,即便把它熔煉成鐵水,但是最終依舊會冷卻。

 但是感情,反而是針對他唯一的武器。

 因為王翦知道,在嬴政眼中,王氏早就是一個待宰的羔羊了,一旦統一天下,即便王氏所有人解甲歸田,依舊難逃嬴政的屠刀。

 因為嬴政絕對不會允許一絲一毫的潛在危險,出現在他的帝國當中。

 所以王翦的最後一搏,就是此時就用這把武器,將嬴政死門刺穿。

 這是能夠讓王氏存活下去的唯一方法。

 很慶幸,他賭對了。

 王翦臉上的悲傷漸漸褪去,嘴角的笑意也帶著欣慰,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臣子大禮“天下對王氏無恩,但是王上卻對王氏恩重如山。”

 嬴政冷漠的表情微微恍惚了一下,皺起眉“老師到底要什麽?”

 “當年滅楚,老臣向王上要了良田,金珠,宅院。”王翦笑著說道。

 “寡人已經決意,大秦再無封侯裂土之賞。”嬴政聲音微冷。

 “王氏只有百戶人,要裂土何用?”王翦大笑道“王上只需要將那少海之濱的埋骨地賞賜給老臣即可,若是王氏子孫有孝心,願意為老臣守靈,也還望王上不要阻攔。”

 趙從革瞳孔一縮,驚訝的看向王翦。

 他竟然要將王氏拆分!

 要知道,一旦王翦拆分王氏,那麽現在權傾朝野的王氏一派,將會瞬間土崩瓦解,再也沒有絲毫威勢。

 因為王氏一脈在朝堂上本身就是自成一派,沒有黨羽,一旦主家拆分,那麽即便王綰一脈也孤立難支。

 難道這老家夥,真的是來求和的?

 嬴政目光深沉的看著王翦良久,最後眼眶泛紅“準。”

 王翦再次拜謝,緩緩起身“馮氏於國有功,當年若無馮亭後人內應,李牧也沒有那麽容易被離間,邯鄲城也不會那麽容易破城。”

 “寡人也記得當年在邯鄲,曾受過馮氏接濟。”嬴政露出一個有些陰鷙的笑容“但是離兒這件事情,寡人絕不姑息。”

 “離兒的公道,如果他還活著,自己會找回來的,若是遇難,也是恩深難負。”王翦笑呵呵的站起身“王氏起於微末,王氏的子孫也自當起於微末,我們不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大道理,但是卻相信,天理昭然。”

 “老師有離兒的消息?”嬴政心神一跳,語氣凝重了幾分。

 王翦搖搖頭“沒有,我只是不希望王上因為孩子們的小事兒分神,畢竟天下即將一統,您要操心的還有很多,老臣已經快死了,不能再為王上分憂了,這件事情,就當是老臣為王上最後一次分憂吧。”

 嬴政神情再次變幻,眼眸中閃爍著精光,最後沉默的點了點頭,算是承了王翦的情。

 馮氏是嬴政一手提拔起來的氏族,可以算的上的嬴政的家臣了,也是未來嬴政掌控朝野的主要的工具,若是因為王離這件事情,真的將馮氏抹殺,相當於自斷一臂。

 這個代價盡管大,但是嬴政依舊會做。

 但是沒想到,王翦會做出這個決定,一時間讓他百感交集,原本已經冷漠冰凍的心,似乎溶解半分。

 “王上為慶祝大將軍回朝,已經下令鹹陽城大宴三天,為大將軍祈福。”趙從革幽澀的聲音傳來。

 嬴政願意欠下這個人情,但是趙從革卻不願意讓嬴政欠下這個人情。

 嬴政微微皺眉,有些不悅的看向趙從革。

 王翦微微眯起眼,大聲笑道“老臣這一輩子,一共得大王三次國宴大賞,一次滅魏,一次滅趙,一次滅楚,沒想到在臨死前還能蹭到這第四次的舉國歡騰的國宴大賞,老臣不禁有些自得,自古為臣,誰能比老臣更得王上殊榮賞識?”

 “老師自謙了,這些都是您應得的。”嬴政柔聲說道。

 “但是這次確實受之有愧啊,沒有任何功績卻得王上如此獎賞,在加上此時國內戰事吃緊,冒然國宴鋪張定會引起黎民非議。”王翦陳懇的說道“但是老臣又身無分發,家產早已都分發給了子嗣後裔,唯有門外那頭老驢,算是還值點錢。”

 嬴政微微一怔。

 趙從革也緊皺著眉頭,他聞到了王翦老謀深算的味道,但是卻沒有想到他能再出什麽昏招,頓時有些緊張起來。

 “老臣這隻驢,雖然不是什麽名貴品種,但是這些年隨著老臣東奔西走,也算見識過大好河山,品嘗過南北各地的糧食和瓜果,也算是一頭與眾不同的驢了,俗話說物以稀為貴,再加上這貨糟蹋了王上不少珍草異花這頭驢,估計是天下僅有吧。”王翦滿臉認真的說道。

 “老師所乘之坐騎,必然是天下僅有。”嬴政點頭說道。

 “老臣要去遼東繼續為王上戍守邊境,它估計走不動了,不如讓它最後再為王上盡一份心力。”王翦露出笑容,對著嬴政拱了拱手,緩緩的向著殿外走去。

 “老師!”嬴政眼皮一跳,出聲阻止道。

 “王上,且隨大將軍去吧。”趙從革突然想到什麽,感歎道“大將軍果然是大將軍,老奴自愧不如。”

 嬴政臉色陰沉的瞥了他一眼,跟著走到宮門前,看著王翦指揮著蒙恬去把那隻已經糟蹋完花園的蠢驢拽了過來。

 “殿前見血雖說不吉,但是王上就當此驢是老臣好了,血溶於地,震懾九幽,肉還於民,祝王千秋!”王翦佝僂高大的身子突然挺直了幾分,風吹過他的麻衫獵獵作響,帶著他傲氣十足的不羈笑聲。

 當王翦抽出蒙恬腰間佩劍,寶劍劈開風,發出一聲輕吟後,像是刀切豆腐一般,將驢頭剁下之後,猩紅的血噴湧而出後。

 血液仿佛飛濺百米之外,將殿門之中的嬴政雙眼遮掩,讓他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眸,被一片赤紅遮掩了視線。

 隨著晚風帶過來的血腥味,讓嬴政渾身的血液都開始不受控制的狂躁奔騰起來,夕陽最烈的余暉將整片章台宮大殿的磚石都燒成一片血紅之色,吞沒了那頭老驢噴湧而出,最終流入磚縫中的猩紅。

 王翦將手上的寶劍隨手擲在地上, 轉身面對已經渾身僵直的嬴政,再一次俯下身子,三拜九叩。

 每一叩,都像是戰鼓之聲,催促著嬴政的心跳。

 當最後一叩結束後,王翦從地上站起來,沒有等嬴政的那句平身,緩緩的走出章台宮。

 每走一步,身形就佝僂一分,直到消失在偌大的宮門前,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當中。

 嬴政怔怔的看著王翦的背影消失,恍惚間,仿佛回到了十七年前,似乎也是在這章台宮殿前,自己為他送行,出征闕與。

 相似的場景,但是早已經物是人非。

 但是嬴政耳邊回蕩著王翦最後的聲音,卻亦如當年。

 “臣,告退了。”

 只不過,這一次,嬴政知道,王翦是真的告退了,不會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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